“那就多謝白宗主咯。”
唐小靈再次端起酒杯,一舉而飲。
酒桌上,大家無話不談,氣氛一度高漲,地上擺放的酒壇也是一直堆到大殿門前。
跟著白辰,辰遙劍宗的人不僅實力飛速提升,就連酒量也都練得生猛,哪怕是曾經滴酒不沾的翠楹,如今也是十杯烈酒下去,麵不改色。
就在辰遙劍宗的大殿呈現一片喜慶之色時,宗門西北方向一處牆頭,一道綠色倩影忽然掠進了院中。
這人正是萬潮閣的神主,一直潛伏在白辰身旁的那個人。
她剛一落地,正巧被迎麵路過的老管家見到。
這深更半夜烏漆嘛黑的突然蹦出來個人,嚇了老管家一跳,可當他看清來者時,不由得默默鬆了一口氣。
“長老,大家都在大殿喝酒呢,你怎麽跑這來了?”
“我今天去了一趟東營路口的糧店,有點事需要交代一下。”綠衣女子隨口嘟囔了一句,仿佛很疲憊,抻著懶腰向院外走去。
“哦,這樣啊。”老管家站在原地,深鎖著眉心:“不對啊,那你為何要大半夜的翻牆呢?”
此話一落,女子瞬間停下了腳步。
逐漸轉過身來,她的眼眸,浮現一抹淡淡的森寒:“那~你覺得我為何要翻牆呢?”
“我,我也……”老管家本來是無心一說,可當他看到綠衣女子眼中突然浮現的殺意時,老眼忍不住猛跳:“你、你!”
噗嗤——
手起,手落。
老管家痛苦的捂著脖子,僵硬的躺在了地上。
淡淡的瞥了一眼這血泊之中的老管家,綠衣女子不禁一聲輕笑:“嗬~老東西,活著不好嗎,非要有這麽多問題。”
就在她準備處理老管家的屍體時,其臉色卻是陡然一沉,連忙急速閃爍,消失在了原地。
這一霎那的消失,容不得她有任何思考,因為隻是眨眼間。
院外,景元正巧從一旁經過,空氣中彌漫而來的血腥味,很快讓他有所察覺。
當他順著味道一路走來時,看到院中滲人的一幕,忍不住雙目布滿了驚駭。
……
“哈哈哈,老夏就你這煉丹術可別吹牛了,你要是能煉出六品丹藥,我給你當一個月侍女都行!”小雅拍桌大笑的聲音,稚氣可人,響徹燈火通明的大殿。
夏道天聞之老臉一紅,連忙衝著小雅擠了擠眼睛。
見狀,小雅明知道他的意思是想讓她閉嘴,卻還是假裝茫然:“哎呀,夏爺爺您這是怎麽了呢,蚊子飛進眼睛裏了嗎?”
此話一出,桌前眾人頓時啼笑皆非,小雅這伶牙俐齒,也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跟誰學的,老夏跟她鬥嘴貌似就沒占到過便宜。
就在這時,景元腳步匆匆的從外麵走來。
聞聲望去,小雅連忙大喊:“景元大哥,你總算回來了啊,怎麽沒看到紅蓮大姐姐啊,我還要跟她拚酒呢。”
“你就能欺負紅蓮酒量不好是吧?”唐沁忍不住翻了她一個白眼。
“哪有啊,我才沒有呢。”小雅不承認。
大家還在相談甚歡,完全沒留意到景元難看的臉色,隻有白辰和書生發現了不對勁,忍不住彼此對視了一眼。
腳步踏進大殿,瞧得大家喝的火熱,景元沉默了半晌,終於還是狠下心來打斷他們的興致:“宗主,出事了。”
?!
……
大殿之前,白辰等人站在院中,望著已經被人抬過來的屍體,眼中醉意盡褪。
“傷口在脖子上,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應該是以靈力將其切開的,而且他身上隻有這一處傷口,內髒卻全都破碎,想必凶手是一個狂暴係靈者,靈力極其霸道剛猛。”檢查過了屍體,書生皺眉道。
“是什麽人,竟然敢在我辰遙劍宗行凶!”小雅氣鼓鼓的,小臉蛋通紅。
眾人一頭霧水,包括白辰也想不明白,辰遙劍宗已經被他布下了無數靈陣,外麵的人就算再強,想要悄無聲息的混進來殺人,恐怕也很難辦到。
除非,是自己人幹的……
“恐怕,是自己人……”沉默了半晌的書生,再次開口。
他的這一句話,使得在場之人,無不色變。
唐沁和林夢遙對視了一眼,然後齊齊將目光望向翠楹,都有些發懵了。
按照唐沁之前的說法,翠楹當日撒謊的嫌疑是最大的,可是今天在大殿之中,翠楹從一開始就沒有離開過這裏。
人不離開,如何殺人行凶?難道這世間還有分身術不成?
“景元哥,這裏你收拾一下,其他人也都暫時回去歇息吧,我和白大哥有事要談。”林夢遙想了想,目光一轉:“華兄和唐姐姐,你們倆也來吧。”
“好。”唐沁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書生也沒有說什麽。
見狀,白辰這才明白,看來夢遙是發現了什麽,旋即對著唐小靈抱拳道:“唐門主,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沒關係,出了這樣的事,已經夠讓你煩心的了。”
“多謝理解。”
白辰臉色變幻莫測,衝著林夢遙他們三個一揮手,一起向他自己所住的別苑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