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著夥計的注視,蘇小果和百裏畫竹並肩行出了街道。

夜深的南陽城,依然呈現出轟鳴不夜城的美名,到處都是熙攘的人群,各家店鋪也都燈火通明。

這裏地處南方,白天比較炎熱,所以很多人都選擇晚上出來活動。

偏過頭看著百裏畫竹一臉陰沉的模樣,蘇小果一聲幽歎:“畫竹師兄,我知道,你很不爽百裏天逸,但是師傅的態度你也看到了,他是一定會全心輔佐少域主的,咱們身為師傅的得意弟子,也不能忤逆他老人家的意思啊。”

“唉。”

百裏畫竹默然歎了口氣,臉色差到了極點。

“師兄,我突然想聽戲了,咱們去聽戲吧!”蘇小果靈機一動,忽然拽著一臉苦悶的百裏畫竹,向一家戲坊走去。

這家戲坊規模不算小,裏麵足有上百號座位,人影密密麻麻。

來到會場中,好不容易找了個挨著的座位坐下,蘇小果坐在百裏畫竹的身旁,美目時不時偷偷掃向他。

很快,舞台之上,兩名帶著麵具的花旦,便是在鼎沸的喝彩聲中,閃亮登場。

那兩名花旦走出來後,一人白衣翩翩,一人紫裙靚麗,緊緊相依在一起的畫麵,竟是那樣暖心。

見到這溫馨浪漫的畫麵,蘇小果咬了咬嘴唇,不自覺的向百裏畫竹靠了靠。

可百裏畫竹卻沒有留意到她微紅的臉頰,目光還在遙望著舞台上的紫衣花旦,不由得一臉鄙夷:“明明是個男的,卻裝成女子,他們這戲坊是沒有女演員了麽?”

“你就不能說點別的麽?”

蘇小果一臉苦悶的坐直了腰肢,每次暗送秋波,都被回以冷漠,她是真的不知道,畫竹師兄是真沒發覺,還是根本就不喜歡她。

就在這個時候,舞台上的白衣男子,突然一把推開了紫衣,並一聲大喝:“歹!你個聖域的惡人,故意接近我辰遙劍宗,究竟有何企圖?”

“什麽?!”

滿場觀眾,包括蘇小果二人在內,頓時目瞪口呆。

這是哪家的戲子,居然敢以聖域和辰遙劍宗為劇本來演戲?

舞台之上。

紫衣倒退了兩步,踉蹌站穩,不屑冷哼:“你們辰遙劍宗就是為禍世間的惡人,我聖域要除魔衛道,殺了你!”

二人同時拔出木劍,然後在所有人呆滯的目光下,紛紛刺向對方。

最終,他們都倒在了舞台上,使得會場之內,一片懵逼之景象。

這是在演啥?

就在所有人茫然時,舞台另一側,突然衝上來另外一個花旦。

這人穿著血域的紅色衣袍,看身高,就是個小孩子。

她一出場,就繞著那倒地的二人低笑,然後耀武揚威的跳著奇葩的舞步。

“哈哈哈!聖域的蠢貨,終於中了我血域的一石二鳥之計,整個天下,都是我血域的啦!”

“你們是找死嗎!”

百裏畫竹終於忍無可忍,雙目赤紅,猛然起身一聲爆喝。

喝聲,如同九霄驚雷一般在會場之內砰然炸響,驚得滿場觀眾紛紛向外狼狽逃竄。

不出半晌,會場中就隻剩下蘇小果二人,以及舞台上的三個人了。

那三人摘下麵具,正是小雅、葉索和霸霸。

“居然是你們!”

百裏畫竹臉色一沉,手掌不自覺的摸上腰間的佩劍。

小雅一臉笑意的衝著他吐了吐舌,雙手叉腰道:“大笨豬,我們特意為你們演了一場戲哎,難道你還沒看清楚麽?”

“休要做無謂的狡辯,你們辰遙劍宗是萬潮閣鷹犬的事,我聖域早已調查清楚,英雄公會的幸存者居然也自甘墮落,那我今日就除魔衛道,滅了你們!”

百裏畫竹手掌一揚,整個會場頓時崩塌。

“咳咳咳!”

小雅從大片濃煙中飛出街道,然後抬眼看到天空中,四人已經打得火熱,不由得一聲怒斥:“我就說嘛,直接打豈不是更痛快,笨蛋陸溪,非要搞得這麽麻煩!”

陸溪其實是想讓他們明白,莫要中了別人的一石二鳥之計,可奈何百裏天逸作為少域主,親口告訴大家,辰遙劍宗就是惡勢力。

蘇小果和百裏畫竹就算看不上自己的少域主,但是在這種大是大非上,他們也肯定不會選擇去相信外人的話。

葉索和蘇小果的戰鬥,猶為輕鬆,基本上蘇小果都沒有招架之力。

可霸霸和百裏畫竹那邊,就打的不可開交了。

人們被這突然炸響的天空驚得四處逃竄,使得整個南陽城,都籠罩在一片恐懼之中。

龍翔客棧之中。

百裏天逸猛然從睡夢中驚醒,連忙拿起手中佩劍。

可他的視線還未清洗,一道紅芒便是直接破門而入。

“喝!”

陸溪一拳轟出,火焰瞬間震破竹窗,將百裏天逸直接轟飛了出去。

在夜空中倒飛了一段距離,百裏天逸抬眼看清了那火焰環身的陸溪,陰沉的臉龐,逐漸扭曲:“英雄公會的喪家之犬,你居然還敢找上門來!”

目光冷視著百裏天逸,陸溪握緊了拳頭,沉聲道:“百裏天逸,你是不是萬潮閣的人?”

“嗬,無可奉告!”

百裏天逸持劍一揚,粉色聖雷瞬間環繞周身,腳尖一點虛空,身形閃爍如雷芒,直襲陸溪。

“那,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陸溪冷眸微抬,體內狂躁的靈力,瞬間爆發出了極其驚人的熱浪,將半麵天空都染成了紅色。

南陽城最中央,矗立著一座白塔,這是幸運的白塔,有著神福天賜的盛名。

如今,白塔之上,不足十米的塔尖,小天狐慵懶的躺在上麵,任憑高空冷風吹得衣衫不整,一雙美目,直盯著那迎風踏空的光頭男子。

“英雄公會的無心,久聞大名哦。”

小天狐輕嗔了一聲,美妙的身材,一覽無餘。

無視著一切看起來的“眼福”,無心目光在她那腰後擺動的兩條尾巴上一落,臉色森冷的淡漠道:“狐狸,我與你本無仇怨,隻要你答應我不去招惹辰遙劍宗,我便不會與你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