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你怎麽能……!”韓妙妙話到一半,又閉了口。
這麽重要的事,怎麽能當著張文遠的麵說啊!
“你到我傲來帝國來,原來是為了鳳求凰啊~嗬嗬,不過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這鳳求凰早已消失匿跡,江湖上出現的,也不過都是一些贗品,你可別期望太高了。”張文遠輕蔑冷笑。
他笑了,笑出的是譏諷,而白辰卻是會心一笑:“這就不勞你擔心了,我自然千裏迢迢過來,自然是有著把握,鳳求凰,我一定會拿到手!”
說著,白辰故意取下腰間的玉佩。
這玉佩十分精致,色澤剔透,乃是極其罕見的璞玉。
沒想到眼前的家夥還是個財大氣粗的主,張文遠皮笑肉不笑,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忽然轉過身去:“那我就提前恭喜你吧。”
說罷,他直接帶著一群目露鄙夷的紈絝子弟,大搖大擺的離開了甲板。
兩艘船相繼分開,白辰與張文遠隔江相望,眼中笑意皆濃。
在張文遠看來,無論那鳳求凰是真還是假,隻要讓他知道了這件事,他就一定不會讓白辰得逞。
可他卻不知道,自己早已經上了鉤,而且是很長很長的一個大鉤!
“白先生,你怎麽可以將這件事說出來啊,那張文遠的手段,在北俱可是出了名的狠辣,他一定會阻撓你的!”
“是啊,要不我回去告訴爹爹,讓他派人幫你吧。”
瞧得二女擔憂的樣子,白辰折扇一合,淡淡笑道:“無礙,一隻小泥鰍而已,翻不起什麽大浪。”
?!
如此溫雅的白辰,此刻居然表現出了一副睥睨天下的強者氣勢,龍雪婷不由得眉心一擰,滿心疑惑。
她愈發看不透這個男人了……
能讓她看不透的男人,絕不會是表麵上看去的這麽簡單!
……
回到王府,白辰如常一樣早早就睡下了,而小悠也是睡在一條細繩上,守護在門外。
一處房間中,昏暗的燭光下,龍敖手掌把玩著兩顆玉珠,滄桑老眼,浮現一抹疑惑:“你是說,今天在船上,白辰的氣質一下子變了?”
“對!雖然看上去他依舊是個凡人,但是麵對張文遠和江無城,他竟然能夠憑借氣勢壓製住那二人,而且白先生看上去也不像是個無腦之人,他故意將自己此行的目的告知對方,這其中又會隱藏著什麽呢?”
白辰給予龍雪婷的神秘,已經超乎了她之前的預料,本來看到他被診斷為病入膏肓的凡人時,她就打消了之前的念頭,但現在,她又動搖了。
如果說白辰真的是傳聞之中的天智星,那他卻隻有兩年光陰,這也實在是太可惜了吧!
“經過暗衛的觀察,白辰的身體好像確實不好,並且他與那小侍女也是形影不離,看來,小侍女就是他安全的依仗。且看明天他如何應對天師府吧,畢竟那小侍女雖說實力不錯,但也沒達到能夠扭轉我傲來帝國國運的實力,而且天智星,帶了一個智字,總應該有點說法吧……”
“爹爹,你說一個人智謀就算再超群,真的能夠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攪弄風雲麽?”
“星嵐大陸,能夠決定命運的,從來都不會是智者。可是這一次,傳聞傳自飛虹宮啊,咱們還是不能小覷的。”
“飛虹宮……”
預知天下事,盡在飛虹宮,這句千古絕句,可不是浪得虛名!
翌日。
龍雪婷很早就吃過了早膳,然後打扮得美美的,一路急行,帶著幾名精挑細選的護衛,來到了白辰所在的別苑。
當她來到這裏時,目光錯愕的望著院中談笑有聲的三人,不由得一聲驚咦:“白先生,妙妙,你們在幹嘛呢?”
“龍郡主啊,來,嚐嚐我從東土帶來的好茶。”白辰拿出一個新杯,緩緩斟滿。
瞧得他這一臉隨和的樣子,龍雪婷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白先生,咱們應該早一點去天香樓吧,萬一被那張文遠捷足先登,豈不是……”
“豈不是快哉?”白辰抬起眼眸,淡淡一笑。
“這?!”
龍雪婷當即一怔。
白辰這是什麽意思?
不去了?
她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韓妙妙,後者也是無奈的攤了攤手,表示並不明白。
“白先生是高人嘛,肯定有他的用意,咱們就在這裏好好喝茶,賞花!”韓妙妙倒是不在乎,就算耍那張文遠空跑一趟,也是解氣的。
期待了一晚上,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龍雪婷美目微轉,忽然道:“那、那個,你們先聊著,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一會兒回來。”
“嗯,早點哦,不然茶都涼了,白先生這茶可是很好喝的!”
“知道啦!”
瞪了頑皮的韓妙妙一眼,龍雪婷連忙向外走去。
她可不會像韓妙妙一樣沒心沒肺,至少今天是什麽情況,她還要摸清楚。
龍雪婷一路急行,最終來到龍敖的房門前,手掌一抬,就直接推開了房門。
“呃,女兒?”
龍敖正在跟一名侍女歡快的……不由得老臉一紅。
“啊!”
一聲尖叫,龍雪婷連忙捂住眼睛,退出門外。
等待了片刻,龍敖穿好衣裳,打開房門,這才凝目問道:“怎麽了,你也不敲個門,就闖進爹爹房裏來。”
“爹……”
龍雪婷將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到最後,龍敖不由得老眼布滿了驚駭:“什麽?他今天不準備去了?!”
“是啊!你說這白先生究竟在打著什麽算盤,難道隻是想溜一溜張文遠?”
淩眉微微一皺,龍敖雙目一眯,搖了搖頭:“不,恐怕事情沒這麽簡單,這樣,吩咐暗衛,讓他們火速前往天香樓,看看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是!”
龍雪婷色厲應聲,連忙向外走去。
目送著女兒的離去,龍敖雙手一負,波瀾暗湧的眼眸,浮現一抹糾結:“這個白辰,越來越讓我看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