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小女明日就是大婚之日,看來老夫雖隱世千年,卻還是有著江湖上的朋友買老夫的賬呢。”老者彎著腰,拿剪刀仔細修剪著一株毒草的葉子,聲音平淡的道。
然而,那名弟子卻驚慌失措的顫聲道:“觀主,他們、他們是天武盟的人!”
哢嚓!
剪刀微微一顫,竟然將整株毒草都剪斷了,這一刻,那名弟子瞬間目露恐懼之色,顫抖著身體向後退去。
“唉!”
老者無奈的搖了搖頭,將剪刀隨手一丟,然後向著那名弟子的方向緩步走去。
看起來步履平緩,身影卻是在每次落腳時,都會瞬移一段距離,極其詭異!
“觀、觀主,小人隻是來匯報情況的啊,您饒了小人吧!”那弟子自知無法逃脫,連忙叩首認錯。
顯然,他對這位老者,是十分恐懼的。
隨著老者腳步一停,他已經來到了那名弟子身前。
滄桑老眼俯視著那張恐懼的臉龐,老者含笑道:“你說的沒有錯,剛剛是老夫不小心,和你又沒什麽關係,你緊張什麽呢?”
“能、能聽到觀主大人如此說,小人深感大恩!”那人眼珠轉了轉,不忘追捧的道。
老者含笑點了點頭,抬起幹枯的老手,摸了摸那弟子的臉頰:“我這個人,向來是很隨和的,跟了我這麽久,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是,觀主大人最好了,小人對您的仰慕與忠心,蒼天可明,日月可鑒!”
“哈哈哈,你這話我愛聽!”老者突然大笑了兩聲,然後負手行過男子身旁,淡淡的道:“既然日月可鑒,那你就替我去問問日月,我應不應該殺了這幾個天武盟的小毛頭吧!”
?!
男子沒明白這話的意思,當他正要起身詢問時,腹部突然傳來的劇痛,讓他瞬間一顫。
“毒……!!”
隨著男子雙手捂住脖子,臉龐瞬間化為紫青色,血液漸漸自口鼻之中流淌出來,到最後,他終於滿懷不甘與怨恨的倒在了地上。
而那老者,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早已經行出了院外。
……
血雲觀大殿之中,聶飛燕與白麒麟皆目露濃濃忌憚之色,望向正椅上的白發老者。
隻有白辰,一席白衣翩翩,玉樹臨風,瀟灑自然,麵對滿堂不善目光,仍然不為所動。
大殿之中,無數充斥著殺意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聶飛燕的身上,尤其王小雨,已經恨不得要上前去為自己的哥哥報仇。
隻有觀主,目光依然停留在白辰的身上。
“閣下,可是天武盟的副盟主,白辰?”老者終於開口。
聞言,白辰從容一笑:“嗯,正是。”
“那你這又是何意?”老者指了指白辰身後被鐵鏈捆綁的白麒麟問道。
其實就算不用捆綁,以白麒麟和聶飛燕的修為,也很難敵得過觀主,而白辰三人出現在這裏,在觀主看來,他隻要想,隨時都可以殺了他們。
隻是白辰這樣的做法,著實有些詭異。
麵對觀主的問話,白辰折扇輕搖,淡淡笑道:“之前白麒麟與你們發生了一點衝突,著實不該,所以我這才帶他來,當麵向你致歉。”
“向我致歉?”
觀主眉頭微微一皺,心想這小子究竟要搞什麽,天武盟向血雲觀登門道歉?
兩家早就是水火難容的大敵,王小雨自然也無所顧忌,當即厲哧:“爹,殺了他們三個,為大哥報仇!”
“對,報仇!”
大殿中一行血雲觀長老睚眥欲裂,當頭怒喝。
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聶飛燕已經悄然摸上了一把飛刀,而白麒麟,也準備隨時掙脫鐵鏈,準備殊死一戰。
觀主並未像其他人那樣表現出立刻一戰的想法,而是皮笑肉不笑的扯著蒼老的嗓音道:“白辰,你們天武盟的人,可是殺了我血雲觀八大長老,這事到你的口中,居然成為了一點衝突而已,你覺得,這話合適嗎?”
“哦,你要這麽說,那還真不太合適。”
白辰仿佛也讚同觀主的觀點。
而他的表現,落入其他人眼中,分明就是畏懼觀主的實力,臨場膽怯了。
聶飛燕望著白辰那張始終保持著淡笑的側臉,心中已然懊悔萬千。
可人都已經來到了這裏,她縱使九死一生,也沒有回頭路了。
然而,大殿中譏笑聲接連響起之後,白辰卻是將折扇猛然一合,笑眸帶著點點戲謔,一掃眾人,最後神色淡漠的道:“殺你們八個長老,其實根本就不算什麽。”
“你放肆!”
王小雨勃然大怒,已經拔劍怒指。
“雨兒。”觀主喊住她,然後老眼含著森笑,看向白辰:“說下去。”
他很想知道,白辰這麽做,究竟是要幹什麽。
換言之,他很想見識一下,飛虹宮的預言之子,能夠改變帝國命運的大智大賢,究竟有著怎樣的本事!
能夠以智謀定天下,這在強者為尊的星嵐大陸,隻能是個笑話。
別說天武盟的人不信,就算是這血雲觀,也沒人會相信。
麵對觀主的冷眸觀測,白辰緩步前行了兩步,手持折扇指了指一臉陰沉的白麒麟,頗為無奈的道:“他啊,這個蠢材,明明是要過來向你提親的,卻偏要在客棧和你們發生那樣的不愉快,這實在是讓我難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