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個大殿,驟然安靜了下來,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一片寂靜中,一名穿著大紅長袍的男子,頭戴紅冠,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

此人八尺雄軀,筆挺如槍,劍眉星目,英俊非常,單憑這賣相,就不知道能引得多少閨秀芳心**漾。

“李將軍,你來了。”觀主淡淡一笑。

來者,正是照天聖殿的五神將之首,李隱堯!

李隱堯目光如電,怒視著冷漠不語的白麒麟,以及其身旁攜手相伴的俏佳人,不由得一聲怒喝:“嶽父大人這是何意!”

他的聲音,充斥著無盡憤怒,傳入王小雨的耳中,讓她不禁有些心疼。

盡管隔著蓋頭,她看不到他的臉龐,但是她也能想象得到,李隱堯如今是多麽憤怒,多麽絕望。

大婚之日,自己的妻子卻成了別人的,自己的嶽父,也成了別人的,而他自己,這個時候來到這裏,就是天下笑柄。

李隱堯又怎麽可能善罷甘休呢。

觀主老眼泛著一抹森寒,淡淡的看了一眼臉龐脹紅的李隱堯,旋即若有深意的道:“李將軍,你以後還是不要叫我嶽父了,今日之事,如你所見,天武盟的誠意已經深得老夫與小雨的心,所以這場婚宴,老夫決定,為小女和天武盟的白麒麟白公子舉辦,你既然來了,那就不妨作客可好,我血雲觀對你的失信之傷,事後必定重禮相賠!”

“我呸!”

遭到如此羞辱,李隱堯瞬間暴怒:“觀主大人,我敬你重你,全是因為小雨,可你如今作為,是否想過我的感受,是否想過我們照天聖殿的顏麵!”

“這、這也實在是無奈之舉啊,畢竟天武盟的白盟主都親自來到這裏提親了,老夫總不能……”觀主話鋒一轉,幹脆利落的將事情推到了天武盟的身上。

順著他目光所向,李隱堯看清了白辰那張淡笑的臉龐,隨即大怒:“你就是天武盟的那個廢物副盟主,白辰?”

“嘖嘖,你知道你這句話,會給你們照天聖殿帶來怎樣的後果嗎?”

白辰從容不迫的聲音,在他那謙和的笑容下,緩緩傳來,使得李隱堯的臉色,徹底難看了下來。

如果單單是一個白辰,他當然不懼,但是說到天武盟,他們照天聖殿可不敢招惹。

後台硬,人再廢那也是硬,這是顯而易見的道理。

可是眼看著自己的愛妻就這樣被人搶了去,李隱堯又不肯善罷甘休,一時間的糾結,使得大殿之內的氣氛陷入了一種令人窒息的沉寂。

沉寂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就在李隱堯準備殊死一搏時,又是一道身影,從遠處走來。

來者是一名穿著黑色長袍的老者,他看似輕盈的步子,每走一步,都會在石板上印下一個宛如斧鑿的腳印,並且他的衣服,也是吸引了無數賓客的目光。

那,可是天虛盟的服飾!

而且,在他的肩膀上,還坐著一隻神色淡漠的小貓鼬,可愛的外表之下,雙目滄桑,耐人尋味。

小幻……?!

見到那隻小貓鼬,白辰的臉色,徹底難看了下來。

“原來是天虛盟的南宮長老,有失遠迎啊!”觀主連忙起身,在四下熱議的嘈雜聲中,對著南宮休澤拱了拱手。

論實力,南宮休澤那四星天道境的本事,在觀主麵前狗屁不是。

但是就像之前說的那樣,後台硬,廢物也照樣硬,所以對於南宮休澤,觀主依然不敢怠慢。

“觀主,你我之間多年交情,也就不必這麽見外了吧。”南宮休澤桀桀一笑,徑直行進大殿,轉而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李隱堯,若有深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將軍,聽聞你今日大喜,我天虛盟夜神大人特命我來向你道喜,來得遲了些,還望海涵啊。”

“不!不遲!”李隱堯瞬間聽明白了這話的意思,連忙大喜著對南宮休澤拱手表示謝意。

南宮休澤這意思,明擺著就是天虛盟要為他李隱堯做主,天虛與天武,素來誰也壓不住誰,隻要有南宮休澤在,李隱堯覺得今日之局,也尚有轉機了。

不然的話,他的臉,可就真的丟到十萬裏山河之外去了。

所以他現在對天虛盟可謂是感激涕零。

尤其看向南宮休澤的眼神,那小眼神,就跟兒子見到了親爹一樣,眼中充滿了敬意與孝心。

南宮休澤早已知道今日之變數,過來也就是為了李隱堯撐場麵,他徑直來到白辰身前,冷眸俯視,聲音中夾雜著一絲戲謔:“你是何人,坐了我的位置,還不起來?”

“大膽,敢對我天武盟的副盟主無禮,你找死嗎!”聶飛燕怒目爆星,一聲大喝,嚇得滿堂賓客捂住了耳朵。

麵對這個瘋女人,南宮休澤也是有些恐懼的,但是他注意到,白麒麟並沒有站出來維護白辰,而是始終保持著憂傷的樣子,站在那裏。

側目看了一眼神色淡漠的小幻,南宮休澤不禁壯了壯膽子,扯著脖子道:“你這瘋婆娘,在這裏耍什麽威風,難道真要當著天下英豪的麵,揍你一頓,你才能老實?”

“哈?上次讓你跑了,你居然不知死活的送上門開,看來,我真得讓你有來無回了,免得你以後再出來惡心我!”聶飛燕已經準備動手。

就在這時,白辰突然抬手示意讓她別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