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孟知秋所言,我們每個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的天賦,尋常人所認定的天賦共分為六種:體質、靈脈、血脈、血繼、靈魂、悟性。前五種天賦,是我們與生俱來的天賦,一經出生,便可判定。然而悟性,說起來就比較複雜了。”
白辰本想持筆再寫上幾個字,但覺得自己的字實在太醜,還是放下了筆,幹脆就講下去:“選擇,就是我們利用自己天賦最強的一麵,去無限挖掘自己的能力,使自身實力達到最大化的修煉方式。”
選擇……
“江先生。”
這時,公孫柏忽然舉手:“請問像我這樣前五種天賦皆為廢材的,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切,廢物能有什麽選擇,回家種地去吧!”
北慕博冷笑著。
然而他正準備得意的翹起二郎腿,身體竟是直接被一股無形之風給拖了起來。
“哎?哎我……江小、不!江先生,你這是幹嘛?”
北慕博瞬間覺察到了白辰眼中的笑意,當即慌了。
“沒什麽,之前我指點孟知秋的時候,你不是說過,倘若他輸了,你就當眾倒立洗頭嗎?”
說著,白辰袖袍一揮,樓閣外麵的一盆水便是直接飛到了校場中央,而北慕博的身體,也在他的控製之下,徑直對著校場方向飛去。
“別啊!江先生,你這是要體罰學生嗎,你就不怕毀了書院的名聲麽——不!”
北慕博直接飛出窗外,最後全班的人都興奮的站起來,然後見到那北慕博倒懸於校場中央的一盆水之上,頭發也順勢落到了水中。
“還真倒立洗頭了,哈哈!”
南玥兒頓時笑了起來。
屆時,哄笑聲一片。
“體罰不重要,我隻是想教會他一個道理,男人,就要言而有信。”
白辰轉過目光,輕咳了兩聲。
見狀,眾人連忙紛紛回到自己的座位。
瞧得他們一個個暗自偷笑的樣子,白辰發現,這裏很多人其實都是挺天真的。
無論他們是像公孫柏和華思窮那樣隻有二十幾歲的凡人,還是像孟知秋、南玥兒那樣活了上萬年的天才,心靈其實都很純潔。
這種純潔,是因為沒有接觸黑暗,而守住的本心。
人之初,性本善,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隻是,身為人,遲早是要接觸黑暗的……
在此之前,白辰決定,必須將那幾個好苗子培養起來,拉入宗門才行。
“現在說回剛才的話題。”白辰話鋒一轉,看向公孫柏:“老實說,像你前五種天賦都很平庸的例子,想要成為強者,我所認識的人裏,也就隻有那麽一個人。可即便如此,他能夠到達的極限也就是天道境,並不能成為真正名動天下的至強者。”
天道境……
天道得永生啊!
一時間,公孫柏欣喜若狂:“先生,我真的能夠修煉到天道境嗎!”
“嗯,可能是有的,但悟性,要靠你自己。”
白辰也明白,玄老當年的付出,恐怕十分艱辛。
所以他不會給公孫柏任何承諾。
可就是這一句“有可能”,對公孫柏而言,已經是無際的黑暗之中,突然出現了一盞明燈。
他興奮的攥住了華思窮的手,已然熱淚盈眶:“思窮,你聽到了嗎,隻要我們肯努力,也一定會踏入天道境的,可以永遠活下去!”
激動的公孫柏,說出來的,也是在場凡人們的心情。
不少人都已經紅了眼眶。
可華思窮卻是尷尬的撓了撓頭:“柏柏,你從小就聰明,肯定沒問題,我不行……我太笨了。”
“胡說!我們一定要一起踏入天道,如果你邁步進去,我會在原地一直等你!”
鏗鏘堅決的話語,瞬間讓華思窮的眼眸瞪大了。
“其實,我們想要開啟靈源,成為靈者,對絕大多數凡人而言,都是特別艱難的事,修行能夠提升一個人的壽命,隻要是人,都想嚐試,可很多人窮極一生也無法踏入初靈境,這樣的人,大概占據總人群的百分之九十以上,因為凡人,缺少的不僅僅是天賦,還有傳承,以及與富人相較不及的底蘊。”
白辰手指一抬,一道靈光忽然懸浮在了他的指尖。
“這個,就是所謂的傳承之力,對於宙天境強者而言,其實想要開發一個人的靈源,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說罷,他屈指一彈,那道光輝便是直接飛進了公孫柏的身體之中。
眾人驚目望去,公孫柏自己更是錯愕的低著頭,他竟然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正在靈源之內澎湃升騰。
“接下來,宇文州。”
“陸錦。”
“張晗……”
白辰開始陸續為班級裏的凡人打通靈脈。
一時間,教室中傳來了陣陣歡呼喝彩,以及不少喜極而泣的聲音。
他們來到鴻鵠書院,本是打算試一試的態度,畢竟誰也不想活個幾十年就嗝屁了。
可是修行的道路,哪裏是那麽容易就能踏入的呢。
正如白辰所言,平民百姓,弱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天賦,更是架勢,財力。
他們不認識強者,也拿不到錢去尋找強者相助,這才是平民最無助的事。
眼看著班級裏越來越多的凡人,全都覺醒成了一星初靈境,最後白辰手指一收,徑直向房門的方向走去。
“下課。”
平淡的聲音,隔空傳來,班級裏超過一半的人,都對白辰跪地相謝。
“江先生!”
然而這個時候,公孫柏卻是忽然站了起來:“先生請留步。”
“……”
白辰腳步微微一頓,側目望來。
麵對眾人不解的目光,公孫柏輕聲問道:“先生已經幫班級裏的凡人都打通了靈脈,為何唯獨不幫思窮啊。”
原來是這樣……
沈折夭這才明白,華思窮到現在還沒有開通靈脈呢。
“百因必有果。”
白辰冷冷的丟下這五個字,繼而轉身離去。
見狀,公孫柏忍淚大喊:“我求求先生了,幫思窮開通靈脈吧,他作為上次考試中唯一得到了甲的人,難道還不如其他人嗎,先生——”
眾人錯愕相望,白辰已然走遠。
華思窮低垂著頭,默不作聲,眼睛直視著桌堂上那本殘破不堪的書,眼中淚痕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