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顧守心這話,許知節眼眸微微閃爍著,她一臉天真的偏著頭,恍若無知的問道:“師姐,你這個想法,有跟別人提起過嗎?”

“沒有,此事肯定是宗主刻意的安排,就是要以空城計來震懾各方勢力,豈能兒戲。”

顧守心凝色道。

“哦……”

許知節緩緩低下頭。

“那你跟不跟我一起去啊?”

顧守心不耐煩的催促了下。

在這裏耽擱太久,一但宗內出了什麽事,可怎麽辦。

可是,許知節依然一語不發。

“算了,那你留下來陪師父說說話吧,我先回去看看。”

顧守心正要離去,許知節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怎麽了?”

她十分不解。

許知節依舊低著頭,任顧守心根本無法看清她的表情。

“師姐啊,你真的很想念師父嗎?”

她的語氣,變得有些古怪。

“這是自然,恩師對我們有再造之恩,她對我來說,就像我的母親一樣,就好比你這個傻丫頭,就像我的親妹妹,是一個道理~”

“是嘛……那~我送你去見師父她老人家,你會感激我嗎?”

什——

顧守心錯愕的愣住了。

隻見許知節猛的抬起小臉,其袖袍竟是當空一掃,出手的速度,快的讓顧守心全無察覺。

脖子下麵,猛的傳來一陣撕心劇痛,一道血浪噴湧而出,直接濺在了許知節那芳然小臉上,讓她的笑容,顯得無比恐怖。

“你……!”

顧守心滿目驚駭,不可置信的捂著脖子。

她踉蹌向後退了兩步,當她看清許知節那恐怖的笑容之後,好似明白了什麽。

可是……

一切為時已晚。

撲通一聲,顧守心便是倒在了地上,直到死,她也是死不瞑目。

自己一心對待的妹妹,居然就是陷害宗主的真凶……

這個結果,讓她不甘的咽下了最後一口氣,眼中隻有眼淚,卻沒有憤怒。

“哎呀,我原本也是不想殺你的,可你非要這麽聰明做什麽呢,你看看,我當著師父她老人家的麵殺了你,她泉下有知,又該生我的氣了。”

許知節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漬,就像沒事人一樣,一腳踢開顧守心的屍體,然後拎著酒壇,坐在了玉簌師太的墓碑之前。

“師父,當年我隻身來到你門下呢,的確是欺騙了你,可我這也是在等待時機嘛~你說你為何要對我這麽好呢,搞得我那日親眼見你被殺,卻沒有出手救你,到現在心裏都不是滋味。”

“唉,往事曆曆在目,師父,徒兒真的很感激你這麽多年的悉心照顧,你是個好人,下輩子一定會繼續成為一代宗師的。”

“不說啦不說啦,喝酒,今天弟子陪你喝個痛快,嘻嘻!”

許知節一個人對著墓碑自言自語,就好像是真的對家裏的長輩在暢敘一樣。

寒風在林中吹拂而過,顧守心呆滯的血目,在雜草之中,若隱若現的彌漫出一陣淒涼。

……

蟠龍郡,一處客棧廂房之中。

白辰緩緩睜開雙眼,其眼眸深處,金光一閃即逝。

感受到體內澎湃的靈源,又開始狂肆的吸收著天地靈力了,他臉上瞬間浮現一抹欣慰的笑容。

“唉,舒爽~”

白辰抻了個懶腰,走下床來,收拾了一番,便是推門而去。

西風府,坐落於蟠龍郡南部,白辰一路打聽,穿過人流洶湧的城南古街,方才來到了那府門高闊的西風府。

站在街巷之中,白辰彎著腰,假裝捶腿歇息,其眼眸則是望著那莊嚴而森嚴的門前守衛,忍不住嘴角一勾。

這西風家不愧是蟠龍郡的第二家族,光是這裏的守衛,就是擁有不凡的底子,可想而知,府內又會隱藏著多少高手。

而且西風家的院牆特別高聳,就像鳳炎王朝的皇城城牆一樣,足足數十丈高。

並且每隔幾十米,便是設有巡邏箭哨,在這一些空隙之處,白辰能夠隱隱見到鋒利的箭刃於烈陽之下,閃爍著森寒的光澤。

“我到底要怎麽進去才好呢……”

白辰正琢磨著什麽,忽然,從遠處駛來幾輛馬車,這些馬車的外飾都很豪華,而且顏色不一,在街上呈現出一道彩虹風景。

很快,那些馬車便是停在了門前,一行穿著華貴長袍的公子哥,走下馬車,暢通無阻的進了府門。

白辰靜靜的望著城牆上的守衛交替循環。

某一刻,他身形猛的一閃,瞬間化為一道藍色閃電,在任何人沒有辦法覺察的情況之下,掠進了院牆。

縱使西風府守衛再森嚴,在宙神境強者的麵前,也形同虛設。

進了院子,白辰隱藏於假山後麵,順勢向前閃爍而去,最後直接衝到了大殿之前。

耳朵微微動了動,他確定大殿裏此刻無人,袖袍一揮,便是衝進大殿,然後關上了殿門。

當他在大殿中的屏風後麵藏好時,外麵也傳來了陣陣腳步聲。

咯吱——

殿門被推開的聲音之下,幾個人的笑談聲,也隨之傳來。

“西風兄,多虧您上次幫我楊家,這才讓我們在官道上得以暢行,此番恩情,我楊家銘記於心,以後若是有用得著的地方,西風兄盡管提便是啊。”

“咳,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啊~”

一道陰柔的聲音,兀然傳來,這聲音聽著就讓人很不舒服。

白辰開啟混沌鬼瞳,這才見到了屏風前麵的這些人。

七個公子哥,簇擁著一位藍衫青年,此人麵容倒算是俊美,但身為一個大男人,卻畫著明顯的妝痕,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小白臉就是這麽來的吧?

白辰不由得一聲輕笑。

其實他早就發現了,狂龍帝國最近很流行男人也化妝。

這樣的精致,在很多女孩子眼裏,那都是俊美帥氣的表現。

但這令白辰不恥。

男人,應該有男人的霸氣,雄風。

怎麽能往“美”這個詞上去發展呢?

“你們幾個,今天有什麽節目啊,總是去風滿樓聽歌賞舞,實在是無趣啊。”

西風羽龍坐在屏風前麵的椅子上,散發垂落而下,如瀑青絲,從背影上看去,真的是個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