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兩名煉藥師的出現,使得白辰心頭頓時湧上一抹驚奇。

四品煉藥師的實力究竟有多麽恐怖,他再清楚不過。

當初那個齊老怪,雖然自身境界一般,但據說很多年前就是一名四品煉藥師了,而他所煉製的化妖丹,也是成為了唐神師鑄造六把“妖靈”的必備材料之一。

想到這,白辰便覺得胸口異常沉悶,陳洵殿下為何大費周章的鑄造六把“妖靈”,他作為一個皇子,按理說不應該將重心放在江湖才是啊!

想不通的謎團,使得白辰陷入了短暫的失神,而其身旁的華笙,倒是將深邃的目光牢牢鎖定在了那兩名煉藥師身上。

“常山!我不想再跟你廢話了,有本事,你也煉製出像烈陽丹一樣的丹藥來,我便服了你!”

“哎呦,這還是咱們的澄弘大師了嗎?竟然要跟我拚煉藥術了!嗬嗬,難不成,你又忘了前年當眾輸給我的事了?”

“好漢不提當年勇,你有本事現在跟我試試?”

“哈哈哈,好一個好漢,你都多大歲數了,還好漢?而且就你那烈陽丹,不過就是仗著豔陽草和焰心根的烈性,才有了那麽一點點的效果,你狂個什麽勁兒啊,我要是你,都沒臉來提。”

終於聽到了有用的話題,華笙抓住機會,腳下一挪動,便是攔在了這兩個愈爭愈烈的老頭子身前。

“嗯?”

突然來了個擋路的,常山和澄弘明顯一怔,旋即老眼中盡是蛟龍看青蛙似的輕蔑:“不長眼的家夥,你可知道你攔住了誰的去路?”

“老先生此言差矣!”華笙恭敬的一拱手,臉上掛著淡笑:“正所謂路之所為,天下人行之,道之所為,天下心向之,既然這裏有路,那麽每一個人就都擁有踩過它的權利,又何談是我攔住了你們的路呢?”

華笙的一席話,讓得兩個老頭當即一愣,他們恐怕是活了大半輩子,都不曾聽過這樣的話來。

而且,也很少有人敢對著一名四品煉藥師說出輕浮的話。

見兩位老者老眼呆滯,華笙笑眼一轉,繼續道:“而且,剛剛聽聞你們在談論豔陽草與焰心根的事,在下雖然不才,但卻是熟讀萬卷書,豔陽草屬純陽之草,按理說也很適合焰心根的藥性,可是,因為它們一個生長於南疆,一個生長於北漠,無論氣候還是土壤,都有著天壤之別,所以,這兩株藥材應該並不相融,反而,還會彼此排斥!”

“這!”

豔陽草與焰心根相互排斥的事,他們二人也是清楚得很,可這話如今竟然從一個年輕人口中說出來,就不得不讓他們深感驚訝了。

要知道,就算是三品煉藥師,恐怕都不能對這兩株奇珍異草了解這麽深!

老眼一抬,常山冷冷問道:“小子,你是煉藥師?”

“非也,在下……”

“哈哈哈!”見華笙搖頭,還沒等他說完話,常山便是一把握上了他的手:“小子,我觀你天賦異稟,骨骼精奇,實為煉藥師的好苗子,不如日後就跟著我學習吧!”

“不!小子,你別相信他的鬼話,還是拜我為師吧,我現在煉製出的烈陽丹,已經是四品丹藥中的上品,你跟著我,絕對是前途無量啊!”

“什麽前途無量,不是我說你,你煉丹炸鼎那都是出了名的,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裝大師啊!”

“我沒有資格,你就有了?”

僅僅片刻,這兩位大師就因為搶徒弟搶得劍拔弩張,四目相對之下,都是隱隱爆出了四射的火花。

“那個……”夾在他們中間的華笙,一臉尷尬的看向二人,忍不住尷尬笑道:“我並不想當什麽煉藥師啊。”

“什麽!”

聞言,常山與澄弘一愣,眼中皆浮現一抹疑惑。

“行了年輕人,你就別裝了,老夫懂,你剛剛站出來分析那兩株藥草的藥性,無非就是想吸引我們的主意,然而現在你已經成功了,就不要再故意抬著自己的身架了好嗎?”澄弘老眼一眯,淡淡笑道。

聽得澄弘大師的話,華笙更加尷尬了:“我想老先生您誤會了,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吸引你們,我隻是想提醒你們一下,切莫把那兩株藥材放到一起,不然炸了鼎是小,在炸鼎時受了傷,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啊。”

華笙一臉歉意,使得澄弘與常山瞬間臉色難堪,片刻後,常山更是忍不住一聲怒罵:“你這個孩子,怎可以仗著自己有點學識就作繭自縛?還提醒我們?你覺得我們需要你這樣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來提醒嗎!”

“唉!老先生您又說錯話了。古語雲,三人行,必有我師焉,這所謂的三人行,指的是不同的三個人,並未道明他們的身份以及年齡,這也就是在告訴世人,切莫以貌取人,任何身旁不起眼的人,都有可能讓你學到一些東西。”

“你還真是廢話!行了,沒事的話就趕緊讓路吧,你現在就是想拜師,我也不收你。”

“對!不收你!”

兩個老者在這種時候,竟然又表現得出奇一致,和之前的爭鬥,倒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望著眼前兩個脾氣古怪的老者,華笙有些歉意的道:“其實,我也無心讓你們收我為徒,我隻是救人心切,希望二位前輩能夠帶我進到這古塔之中……”

“你想去煉藥師公會?!”澄弘幾乎是尖銳著喊出了這一句話。

連一品煉藥師都不算,還沒有老師的引薦,就想要進煉藥師公會?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然而,華笙的下一句話,卻是讓二位老者的老臉,陡然僵硬。

“在下想向貴公會尋求一個叫做四葉龍涎果的藥材,還望老先生能夠成全。”

“四葉……龍涎果?”呆立在原地的常山,終於爆發出一聲狂肆的大笑:“哈哈哈哈,我算是明白了,你這小子是故意來找老夫尋開心的啊,哪來的,還是滾哪去吧!”

常山淡淡一笑,袖袍輕輕一揮動,一道強力的風旋,赫然出現在了華笙的周身。

驚望著眼前的風旋越來越近,華笙還沒來得及求饒,其身旁的風暴之中,便是猛然探出一截黑色的手臂,隨之這股風旋,也是頃刻間**然無存。

“兩個老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也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白塵終於不再糾結身份是否暴露的問題,因為,他已經想到了另外的計劃,所以此刻看向兩個老頭的眼神,也是習慣性的浮現出一抹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