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伯伯,你就讓我們見一下爺爺吧,我相信爺爺一定能夠幫到白辰大哥。”周清兒雙手攥著雲炎大師的衣袍,隨意擺動著。
“不是我不讓你們去見會長,隻是……他剛剛出門了,要三日之後才能回來。”
“什麽?!”
白辰和周清兒一愣。
出門了?
“不過你們放心,三日之後,我自會向會長大人稟告此事,至於他是否會見你,就看你的造化了。”
聞言,周清兒小臉一肅,堅持道:“我一定會讓爺爺見他的!”
望著她一臉堅決的樣子,白辰不禁欣慰一笑。
有些人相識幾日,就可以放心的把後背交給對方,而有些人,就算相識幾萬年,一旦你將後背托付給他,等來的,就可能是背後的森冷一刀……
“二位,這件事就麻煩你們了,我先走了。”
白辰對著愣神的周清兒和含笑的雲炎大師一拱手,還沒等周清兒回過神來,腳下銀光一閃,便是飛出了窗外。
“咦~?我還有話要……”
沒想到這個家夥說走就走,來去如風,周清兒半張著嘴唇,最後不甘的跺了跺腳。
望著少女一臉憤恨的模樣,雲炎大師老眼微微閃爍:“清兒,你該不會是對他?”
“我不想跟你說這些!”
周清兒繃著小臉,將門重重的一甩,奪門而去。
凝視著那匆匆走去的蓮白倩影,雲炎大師欲言又止,嘴角竟是有些苦澀。
……
林府。
作為幽州王者,同時又是皇室守護神,林府上下一片繁忙景象。
眾所周知,太子殿下剛到幽州,便在林家人的隆重迎接下,住進了林府。
而此時的林府,不僅要加強護衛,保護太子的安全,還要緊羅密布的替殿下籌備弑神大會的事。
弑神,所弑之人,乃是殺神!
對於這一點,林府之人皆有些無奈,就算是一些下人,忙碌的時候也都心不在焉,不是打碎了花瓶,就是弄倒了桌椅,他們的心中,對於三小姐的忠誠之心,非常堅定。
所以,他們也希望三小姐的心上人,能夠平安度過這場浩劫。
一處別苑。
一名穿著錦衣華袍的中年男子,正在向管家交待著一些弑神大會的重要事宜,而那名管家,在聽完了所有的事之後,卻是頓足在那裏,一直沒有離開。
見狀,中年男子微微一豎眉:“管家,你有話要說?”
“是……”
含滿黃繭的老眼,微微一閃爍,管家忍不住低聲問道:“大長老,這次的風聲實在是太大了,想必以小姐的脾氣,她知道以後肯定會……”
“噓!”
中年男子,正是林家大長老,林烈。
此時,林烈單指一豎,連忙打斷了管家的話,然後四下尋望了一番,這才壓低聲音,小聲的道:“如果你真的還在乎夢遙的安危,以後就不要再說這種傻話!”
“可是,白辰他怎麽看也不像是壞人啊,這殺神之說,難道您信?”管家對林夢遙的寵愛,從來就不比林家長輩們差,所以他此刻也是希望多為白辰爭取一些機會。
然而,麵對一臉擔憂的管家,林烈的老臉,卻是逐漸板出了一抹冰冷:“管家,如今太子殿下就在府中,弑神大會也是天下人的大事,你若是再敢提及那個大魔頭,就別怪我將你轟出林家!”
“這……您要將我轟出林家?”
管家來到林家已經三十餘年,對於林家的林天昊和林夢遙,更是從小看到大,他早就把這裏當成是自己的家了。
可是,林烈今日居然威脅他,說要將他轟出林家?
淩眉微微一豎,林烈猛然一抬頭,勃然大怒:“告訴你,那個大魔頭與我林家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三弟也不可能把夢遙許配給他,所以,白辰這個名字,我以後不希望再從任何人口中聽到!明白了嗎!”
“……”
對於林烈這一番發飆,管家再也不敢多言,對著他低頭一躬身,便徑直的退出了院子。
然而,此時院中的一棵大樹上,某一片樹葉,卻是不知何時,無風自搖了一下……
夜晚。
經過了一天的忙碌,隨著夜幕降臨,林府逐漸陷入了安靜,一處別苑之外,整齊戰列著三十幾名護衛,他們宛如石像一般赫然而立,炯目雷霆掃射四下,帶著不可怠慢的肅殺之氣,讓那些偶爾飛過的夜鷹,都不敢輕易靠近這一處別苑。
燭光漸暗的房中,身穿金色長袍的太子,慵懶的斜靠在椅子上,他隨手摸著油膩的肚皮,視線卻是帶著一抹高傲,落在身前那名黑衣男子的身上。
“那林烈當真那麽說的?”
太子的語氣,有些質疑的味道,讓得那名黑衣男子連忙肅目垂首:“是,屬下聽得很清楚!”
“嗬~”
雙手並攏在一起,帶著不同顏色寶石戒指的十指,微微摩擦著,太子冷冷一笑:“看不出來,這林家之人竟然真的可以大義滅親。”
在來幽州之前,太子就早已打探清楚了白辰與林家的關係,據說兩年之前,整個林家從最早的質疑白辰的能力,到後來星武大會結束,幾乎都認可了白辰,也早就將他視為半個林家人。
所以,太子此次來到幽州,也是想要看清楚,這林家究竟在忠心皇室與保護白辰這兩件事上做出如何選擇。
現在看來,他倒是能夠高枕無憂了。
隻要林家不庇護白辰,這次弑神大會,就一定會將他除去!
畢竟“那個人”曾經對他說過,殺神白辰,會是他走向皇位的最大絆腳石!
“唉,我困了,你退下吧。”太子忽然來到床榻之上,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淡淡的道。
然而,他這話音剛落,屋子裏的黑衣男子,便瞬間消失了蹤跡。
對於林府,太子還是深感厭惡的,雖說他們對皇室有著赤誠忠心,對於他的到來,全府上下也表現出畢恭畢敬的態度,但是每逢深夜,連個美人的影子都見不到,這著實讓他很無聊,甚至是煩悶。
他從來不缺女人,但擁有再多,也從不會覺得厭煩,而且幽州自古多美人,現在他卻要待在林家,清心寡欲,這又怎麽能不讓他煩躁呢。
就在太子一個人忍受著寂寞輾轉反側時,在林府的一處小院中,一名手持桃木杖的白發老嫗,和一名身穿錦袍的中年男子,卻是在寂靜的夜下,細語交談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