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杜俊澤接到了一個電話,是藍晨打來的
掛店電話後,杜俊澤看著那厚厚的文件夾,剛才藍晨說的話有點奇怪,搞的杜俊澤有點心神不寧?許久,杜俊澤終於鼓足勇氣打開了厚厚的文件夾。
這個文件夾裏記錄著子軒從小到大的各種事。他一頁一頁翻著,日期落在了她不辭而別的那天,上麵寫著子軒母親去世的事情。
原來,在那天子軒失去了母親,
原來,在喪失親人的疼痛下,她曾經自殺過,也曾經因為抑鬱去過療養院。
原來,年前她失去了她的姐姐和姐夫。
原來,仔仔是她姐姐的孩子。
原來,真正的罪魁禍首是他,而不是她。
杜俊澤頹然的放下手裏的文件,雙手支撐著疼痛不已的頭,眼裏含著悔恨的淚水。
他從來都不知道這些,卻隻是一味的把當初的過錯和痛苦強加在她身上,還不斷的責怪,報複她。
悔恨和痛苦不斷的湧上心頭。為什麽,為什麽在他奚落和冷落她的這些日子裏,她不為自己辯解,為什麽不明明白白的告訴自己這一切?
如果是那樣,估計自己心裏也會好受些,可是,她的不聲不響,她的沉默讓他感到很受傷。
這時傳來一陣敲門聲,杜俊澤努力調整著自己紛亂的情緒。
門開了,進來的是惠子。
“有什麽事你可以給我的秘書說。”
“這事我隻能找你說。”惠子不客氣的說道。
“關於子軒,我想請你離她遠一點,我知道之前你和子軒是夫妻,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現在你們已經離婚了,而且你也有了別的女人,那麽請你自重點,以後別再來糾纏子軒。你給她的傷害夠重的了,請你放手吧。”惠子似乎很氣憤,又似乎在乞求杜俊澤。
“這些我都知道了,我會好好考慮的。?之前我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我也很後悔。”杜俊澤轉頭走向了窗邊,窗外剛剛還陽光明媚,此時卻是陰雲密布,黑壓壓的,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片陰霾。
惠子突然抬頭看到了杜俊澤桌上散開的文件,拿起來一頁一頁看起來,“你竟然找人調查子軒?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她?”
惠子越看心情越沉重,臉上一片陰暗。
“我隻是想知道六年前她為什麽離開我,我隻是想為我的報複找一個光麵堂皇的理由。可是,如果不是這份調查,我可能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究竟還會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
惠子看完資料後垂下了頭,歎了一口氣,“唉,你們真是冤孽啊,都怪我非得讓她回來幫我搞什麽狗屁培訓學校,要不然她現在應該過的比較清靜些。”
“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不對,但我想彌補,我想她留在我身邊,這次我絕對不會讓她再痛苦了。”杜俊澤鎮重的向惠子保證。
惠子放下手中的文件,注視著一臉傷感的杜俊澤,“我相信你的決心,隻不過,現在的局麵似乎很緊張,你和雲夢已經訂了婚,而子軒也許諾和陳飛揚結婚……”
“我會處理好這一切的,不過我還是很感謝你,感謝你曾經在那樣的日子裏在異國他鄉陪伴在子軒身邊,也謝謝你把她重新帶到我身邊。”一向狂傲不羈的杜俊澤發自肺腑的說出這些話,著實讓惠子感到很震驚,看來他真的很愛子軒,要不然怎麽會為一個女人做這麽大的改變。
“希望你能給她幸福。”
?說完,惠子出去了。
窗外烏雲滾滾,似乎馬上要下大雨了。
第一道閃電劃過天空的時候,子軒已經站在了杜俊澤辦公室裏。
杜俊澤站在玻璃窗前,一聲不響。一陣雷聲過後,瓢潑大雨從天而降,喝著呼嘯的風,在玻璃上撞出激烈的樂曲。
雨水打在玻璃上,蜿蜒一片,猶如某人的淚水。
站了許久,子軒的腿都快麻木了,但杜俊澤還是沒有動靜,子軒終於按耐不住了,“總裁,請問你找我什麽事?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要回去工作了。”
剛剛轉身,身後便傳來杜俊澤低沉的聲音,“等等。”
子軒回頭,看到杜俊澤走了過來,隻不過此時的杜俊澤似乎一臉淚水,眼裏全是痛苦和煎熬。
“總裁,你……”
話還沒說完,杜俊澤就一把抱住了子軒,緊緊的抱著,像是抱著失而複得的寶貝,那麽用力,似乎要把子軒揉進他的身體裏一樣。杜俊澤埋頭在子軒的脖頸,楠楠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他溫熱的呼吸,還有落到子軒脖頸上濕熱的**,讓子軒身體一僵,他真的哭了。
那濕熱的感覺越來越重,順著子軒的後頸滑過她的鎖骨,子軒渾身一顫,心口開始木訥的疼,他為什麽哭,又為什麽要抱著自己這樣哭?
許久,杜俊澤才放開他的手,收手握住子軒的雙肩,用迷蒙著霧氣的眼睛看著子軒,沉痛的說道:“對不起,我從來都不知道我傷你這麽重。我已經知道了六年前的一切,當初我不該答應你離婚,更不該揚長而去,我不知道你母親當時發生了車禍,我更不知道你後來自殺……”
“停!你怎麽知道這些的?”子軒感到很疑惑。他為什麽會知道這些?
子軒無助的躲閃著憂傷的眼睛,可目光卻落到了辦公桌上那些散開的資料上麵,子軒的瞳孔一下睜大了,她滿眼怒意的看向杜俊澤,“你有什麽資格調查我?你覺得揭開我的傷口那麽好玩嗎?”
杜俊澤顯然沒有想到子軒會這麽憤怒,低沉的說:“我沒有其他意思,我隻是想知道六年前的事情。”
?“想知道,想知道你為什麽不來問我,而是偷偷去調查我,這讓我感覺很惡心。”
“我問你,我問你,你會告訴我嗎?這麽多天了,你什麽都不肯說,隻是默默的承受著,你這樣讓我很受傷,你知道嗎?”
杜俊澤和子軒都有些激動,杜俊澤的話讓子軒一時沉默了下來,眼裏的怒意也漸漸消退。
是啊,當初他一再追問自己為什麽要離婚,子軒的確是什麽都沒說,隻說不愛他了。
想著自己對塵飛揚的許諾,子軒覺得自己和杜俊澤反正已經完了,知道了也無妨。
“現在你知道了,知道了也好,六年前我們都彼此傷害過對方,現在我們兩不相欠,希望以後總裁好自為之,不要再和我有任何瓜葛。否則……”最後一句話,子軒還是說不出口。
“否則怎樣?啊?否則你就會又一次拋棄我?又一次在我麵前消失?”杜俊澤努力壓抑著自己劇烈波動的情緒,片刻之後繼續說道:“難道你非得每次都要這樣結束我們之間的感情嗎?難道你就不能對我不那麽殘忍嗎?”
子軒被杜俊澤逼的連連後退,看著傷心欲絕的杜俊澤,子軒第一次感覺到這麽多年來,他的痛苦。
子軒突然冷笑起來了,滿眼淒涼,“六年前的事情,對我來說,是相當痛苦的回憶。一次傷害已經足已,總裁,我沒有時間,也沒有勇氣去承受第二次傷害。而且,我已經答應了飛揚,我們很快就會結婚。”
說完,子軒徑直朝大門走去。
身後,杜俊澤決絕的喊道:“不管如何,我都不會再放手了!”
不放手又如何,一切都已過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子軒的腳步頓了頓,仰頭閉了一下眼睛,淚水就滑了下來。
此時,窗外又是一聲驚天巨雷,雨越下越大了,打在玻璃上像是要敲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