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鳳怡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眨眼之間,這鮮活的生命便一去不複返了,即便死後如此光榮大葬,也掩飾不了生前做的壞事。
穀鳳怡一死,那些她不好的一麵通通放到了古煜軒的麵前,看著那一本本血書,古煜軒頭都大了!
一麵是永國公府、太皇太後,一麵是臣民,古煜軒想要做一個皇帝,但是也想做一個孝子,但是這件事情終究是不能兩全,最終他還是選擇做一個愛民的好皇帝,將穀鳳怡的賢妃之位廢除,貶為最低級的充衣。
充衣是妃子登基中最低的,別說是風光大葬了,能有一個棺材就不錯了。七天之後,在下葬那天,古煜軒頒布聖旨,將穀鳳怡這短短年月所做的一切都列了出來,讓所有人看看這個女人是不是該風光大葬!
一人之死,讓賢妃的黨羽一個個暴露出來,這些人極力的想要撇清自己與穀鳳怡的關係,可是穀鳳怡一死,永國公府就如同失去了庇護所一般,再加上太皇太後也撒手不管,短短幾日,曾經輝煌的永國公府便消失不見了。
曾經走在路上都要讓人避行的永國公府如今不過是被人嘲笑和厭惡的家族,如果說馮家如今已經沒有了以前的輝煌,那比起永國公府而言,馮家起碼還有馮以寒這個靠著實力撐起家族的嫡子,而永國公府卻隻有蛀蟲!
永國公也沒有想到祖先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龐大家族,不過因為一個子孫的死而分崩離析,一個立足於玄淩國近百年的家族,就這樣一夕之間不複存在,速度之快讓人無法預料!
永國公府倒了,沒有人幫忙,沒有人出來求情,反而個個倒戈,出來訴說著永國公府那些喪盡天良的缺德事!
本就已經毫無尊嚴的永國公府再一次被打壓,結果在原本查不出來的,永國公府的蛀蟲也一條一條被挖了出來。
古煜軒做事幹脆利落,手段也是非常狠,不帶拖泥帶水,而古煜軒從來不會殺雞儆猴,隻要他想做的,誰求親,誰就先死!
他是眾臣公認的鐵血帝王,可是在在眾妃眼裏他又是一個隻是獨寵皇後的癡情男子,而在百姓眼中他是一個好帝王。但是這樣一個男人,卻讓盈綰感受不到一點愛意,反而是恐懼!
的確,盈綰承認古煜軒是千年難得的好帝王,但是永國公府這件事情上讓盈綰看到了古煜軒真正的他,那個狠毒,冷情的帝王,那一刻,什麽寵愛,寵溺都不過是浮雲。
穀鳳怡一死,帶起了一大片同盟的後妃,這一大半一去,這後宮又剩下那幾個老人了,最讓盈綰驚訝的是她那個妹妹居然全身而退,所有的一切都做的非常好,沒有人懷疑她與穀鳳怡有過關係!
不僅如此,讓盈綰最糟心的是古煜軒居然想要抬柳君蘭的位分,盈綰怎會答應!
“綰綰,她可是你妹妹!”
盈綰緊握雙手,忍住怒氣,低頭道:“皇上,這不合規矩,從來沒有人從一個充媛直接升為賢妃的,再說這後宮比她進來早的人多了去了,皇上若是隻是晉升君蘭妹妹這……要讓那些姐妹如何看待?”
“你這是在吃醋?”
“臣妾隻是在稱述事實,臣妾是後宮之主,凡是都要為姐妹們考慮,皇上不能認為君蘭妹妹是臣妾的妹妹就讓她做到賢妃的位置,這……”
古煜軒猛的抓起盈綰的手,雙眼至冷。
“皇後真是想多了,蘭兒貌美又年輕,朕自然是喜愛萬分,這個賢妃的頭銜她值得!”
盈綰麵帶微笑,看著眼前的男子。
“如果皇上堅持,那不如給那些姐妹都晉升位分,這樣也算是公平。”
“如果朕不同意呢,你要如何做?”古煜軒戲謔地看著盈綰。
盈綰看了眼古煜軒,忽然跪下。
“如果皇上隻對君蘭妹妹一人特殊,那臣妾這個皇後之位也不介意讓出來,作為後宮之主不能為其他姐妹爭取應有的東西,臣妾不配做皇後!”
“柳盈綰你威脅朕?”古煜軒一把拎起盈綰的衣領,“柳盈綰你不要以為朕寵愛你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朕的底線!”
“原來皇上一直都是這麽認為的啊,那臣妾還真是罪該萬死,皇上是不是要把臣妾打入冷宮?”
“你!”古煜軒將盈綰往旁邊一推,氣衝衝地走了。
盈綰轉了轉扭傷的手腕,看著那離開的身影,嘴角向上揚起,戰爭現在才開始呢,柳君蘭,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不知道是不是盈綰的話起了作用,第二日晉升的聖旨傳達到了後宮,每個後妃都得到了晉升,當然即便晉升也不如柳君蘭,從一個充媛直接晉升為賢妃,雖然前任賢妃剛死,這個時候替上去多多少少有些不吉利,但是對於想要權利的人來說那又算什麽!
雨花殿如今正在整修,所以柳君蘭的宮殿澤搬去了距離雨花殿不遠處的宮殿,改名為茵蘭宮。
五日之後,柳君蘭與同樣晉升為四妃的蘭依舉行了封妃大典,翌日兩人便去了婉苑請安,這一次柳君蘭不再坐在角落,而是更接近盈綰的位置。
蘭依一直都是盈綰的擁護者,雖然對柳君蘭不是很了解,但是既然是盈綰的妹妹,她自然要親近。
“賢妃妹妹,住進新宮殿可覺得好,這茵蘭宮可是奢華程度不低於婉苑,妹妹好福氣啊。”
“姐姐這般說可是折煞妹妹了,怎敢與皇後娘娘的婉苑相比,那可是皇上親自寫的字,裏頭的東西也是皇上親自選的,這份殊榮可不是姐妹們能比擬的,對嗎,姐姐。”
“婉苑不隻是本宮的宮殿,更是新婚時候的新房,東西自然不能差。說起匾額,那也是以前用的,那裏比的妹妹椒房之寵。”
“椒房之寵哪裏比的上婉苑的滿天夜明珠!”
“夜明珠!”蘭依驚呼。
“姐姐還不知道嗎,在婉苑的浴室裏,那頂篷鑲滿了顆顆飽滿的夜明珠,大家不知道的是這裏的珠鏈,珍珠都是南月國進貢的南月珠,如此珍貴的珍珠,皇上卻將其用來給皇後姐姐做珠簾。”
盈綰笑而不語,而蘭依也適時住嘴了,她看出了這兩姐妹之間並沒有看著如此和諧,反而是閃動著火花!
看著兩人火花四濺,其他後妃便都先行告退,隻留下柳君蘭一人沒有離開。
“賢妃妹妹,以後真是要改口了。”
“皇後娘娘,臣妾以後和要多多與娘娘親近,不然旁人會認為咱們姐妹有什麽不好的回憶。”
“難道咱們之間有好的回憶嗎?柳君蘭,現在這裏就你我,有什麽話便放開說,何必遮遮掩掩?”
“柳盈綰,別以為你是皇後我就怕你,你給我的屈辱我會加倍奉還!”
“好啊,那就拿出你的本事來,讓本宮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能力!”
兜兜轉轉這麽久,兩人依舊還是要麵對,以前為的是地位,是父親的寵愛,如今,搶的還是地位,更是帝王的寵愛,隻有站在最好的地方,才能俯瞰整個玄淩國!
茵蘭宮內,柳君蘭,看著眼前賞賜的那些東西,心裏不是滋味兒。雖說是價值連城的東西,可是與婉苑的珠簾比起來那可是天差地別!
想想她柳盈綰一個生辰,那上貢的奇珍異寶何其多,而她這裏隻有這些被人挑剩下的,她永遠都是撿別人不要的東西,尤其是柳盈綰挑剩下的!
“娘娘,這些東西奴婢已記錄好,這些東西將會入庫,如果娘娘想要某樣東西,讓下人去倉庫裏取就好了。”
柳君蘭瞥了眼冰兒,嘲笑道:“就這麽點東西還好意思入庫,能擺的便擺上,那些小玩藝兒都給本宮放內殿去。”
“娘娘……”
“沒聽見本宮的話嗎?”柳君蘭狠狠地瞪了眼冰兒,甩袖進了殿內。
冰兒抿了抿唇,還是按著柳君蘭的吩咐將東西都擺了出來。東西雖少,但是零零總總加起來也有一百來樣東西,這一下子擺出來,這茵蘭宮看著都小了,可是柳君蘭卻是歡喜,這是她應得的,隻有看著她才能感受到來自自己的那份權利!
第二日,眾妃一早去懿祥宮請安,可是等著人都齊了,這上官蕊卻還是未將眾人叫進去,眾人等了一會兒,這裏頭的嬤嬤才出來告知今日上官蕊身體不適,請安便免了,眾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隻好回去。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剛準備走的後妃們又停了下來。
“的確啊,這請安嘴角都沒有見著皇後娘娘。”
“聽說上次皇上為了皇後與太後起了衝突,這皇後與太後關係就不太好,而且皇上還默許了皇後不請安。”
“難道太後就真的不介意嗎?”
“不管天後介不介意,這都是皇上允許呢,姐妹們難道還沒明白過來嗎?如今後宮皇上獨寵皇後,姐妹們如同虛位,咱們是不是該做些什麽?”
蘭依瞥了瞥嘴,她是看出了這信任賢妃的心思,她可不想參與進來,便以身體不好為由提前離開了。
蘭依一走,其他那些宮裏頭的資格久的後妃也跟著離開,就剩下了那些新人,個個為自己打抱不平。
上官如月瞥了眼柳君蘭,道:“不自量力!”
柳君蘭淡淡一笑,一點都不生氣,她手裏可是有一張王牌,有著柳盈綰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