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求歡

青衣打開他的手,順勢按住,不容心裏的那片柔軟暖意蔓延開去。

等平陽侯回來,弄明白他到底有沒有稱帝的企圖,如果沒有,自然不會對父親不利,她就可以全無顧忌地去殺掉那個將母親害成這般模樣的王八。

無論成功與否,世上都不會再有青衣。

她不能讓自己對這世上有更多的牽掛,更多的不舍。

與眼前這人,相見也會是路人……

聽說過平陽侯有個當年叱嗬風雲的哥哥南陽侯,卻不曾聽說過他還有別的兄弟。

除了兄弟,世間不會有這麽象的人,真的不會有。

就連溫暖人心的舉動,都是一般無二。

肖華,你是不是就是平陽侯?

可是如果你是平陽侯,那麽在攻打蛇國的他,卻又是誰?

“不如,我們做一次?”

“你醉了。”他的聲音依然平和淡然。

青衣揉了揉越來越重的頭,是醉了,但醉些又有什麽關係?“不做?”

“不做。”

“是不想,還是怕對不起你家鄉的未婚妻?”

“都不是。”他神情坦然。

“是怕我髒?”

肖華眸色微黯,突然坐起身,唇輕貼上她的唇。

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她驚愕的眼,慢慢退開,取了琴走到門口,穿好鞋,才回頭過來,淡淡道:“夜了,少喝些,別醉死在這裏受了涼。明日還得我給你治。”

青衣怔怔地半晌才漸漸回神,轉頭望向窗外,看著他蕭涼的背影,消失在叢林後。伸手輕撫被他吻過的唇,上頭還有他柔軟的觸感,以及那淡淡的白玉蘭冷香。

摸過被她丟在一邊的酒壇。仰頭往口中倒去,然殺人都不會抖一抖的手,卻抖得厲害,從壇口傾出的酒水,盡數倒在麵龐上,卻無幾滴入口。

青衣蹙眉棄了酒壇,抹了把臉上酒水。手枕在腦後仰躺下去,瞪著天花整齊的茅草,幹燥的草香味襲來,卻掩不去在唇邊圍繞的白玉蘭冷香……三日後,一個消息從京裏第一青樓風月樓傳出。很快傳遍燕京的大街小巷。

風月樓一年一次的花魁大賽順利落幕,但另一個叫風塵雪的女子的風頭卻蓋過了這一界的花魁。

據說此女子相貌絕美,想求她一夜,不是花銀子就行的,而是必須滿足她的幾個條件,否則就算你是金山堆在她麵前,也是不成的。

她掛旗招攬生意三天,碩大的燕京,竟無一人滿足她的條件。空望著美人,卻無人得手。

這樣一來,反而引起了更多貴公子的好奇,捧著巨金上門的公子少爺幾乎踢破門檻。

這日,篩篩選選,最後剩下了兩撥人。

其中一撥是一個白衫子的公子。頭戴慕離,麵紗遮去容顏,看不見長相,坐著一架輪椅,看樣子是個有腿疾之人。

另一個搖著一把描金扇,做出一派風流態,錦衣華服,一看就是有錢家的公子哥,他身後小廝抱著一大疊銀票。

公子哥望著麵前合得死死的厚厚紗幔,明知美人就在裏頭,卻見不到人,有些不耐煩,道:“還要等到什麽時候?”

紗幔被丫頭慢慢拉開,露出裏頭繡著百合團花的香妃榻,榻上半臥著個千嬌百媚的美人,美人慢慢抬起,那雙眸子更是風情萬種。

貴公子被她一眼望來,身子頓時酥了半邊,哪還有什麽報怨,直盯著那張絕世的容顏怔怔出神,隻差點沒流出口水。

美人不是別人,卻是被肖華一吻後就此失去蹤影的青衣。

青衣淡瞟了他身後小廝手中抱著的銀票一眼,慵懶道:“我不要錢,隻要達到我的要求就好。”聲音也是說不出的嬌柔。

貴公子噪嚨發幹,“什麽條件?”

青衣手指輕勾,“過來。”

貴公子骨頭頓時輕了三兩,一陣風一樣飛到榻前,隻是礙於還沒答成協議,加上又另還有人在,沒敢動手,“姑娘現在可以說說條件了。”

青衣懶懶道:“讓我知道什麽是男女之間的欲死欲仙。”

貴公子兩眼放光,有錢家的少爺沒少留戀花叢,男女之道哪能不精?讓女人玩爽哪能難到他,“這容易。”

青衣剔著自己的尖尖手指,“不用迷香春-藥。”

貴公子越發的興奮,迷香-**哪能有兩情相悅來得有趣? “容易。”

青衣點頭,“不能碰到我的身子,也不能說話。”

貴公子愣了,她的意思是不能摸不能做,隻能大眼瞪小瞪,然後讓她欲死欲仙?

青衣對他的呆樣,渾然不覺一般,繼續道:“你如果做得到,就叫你的人退下,自個過來。如果做不到,就哪來哪去。如果你說你做得到,結果卻壞了我的規矩,我就殺了你。”

她手中把玩著赤水劍,突然輕吹了口氣,吹起貴公子鬢角發縷,發絲拂過劍刃,即刻斷去,被風一吹,飄落開去。

貴公子變了臉色。

青衣也不抬眼,懶洋洋地問道:“怎麽,做不到?”

貴公子惱了,這女人是瘋的,考慮到這家青樓的背後靠山,不是可以任人惹事的地方,嘴唇動了動,把罵人的話咽了回去,跺腳而去。

一旁一直沒出過聲的白衣公子突然‘哧’地一聲笑。

青衣抬眼,“好笑嗎?”

白衣公子低笑道:“當然好笑。”

青衣一本正經,“哦?”

白衣公子道:“不能用煽情的東西,又不讓人碰,也不能用語言**,那麽就隻剩下一個辦法。”

青衣微坐正身子。“什麽辦法?”

“觀他人自瀆。”白衣公子口氣平淡從容。

青衣在黑門裏沒少看見過別人歡好,雖然她每次見著,都會避開,但終究是見得多了。當真讓她看著,她也不會象尋常姑娘那麽羞澀不好意思。

當聽這男子坦****地說出,臉上卻禁不住紅過耳根。

白衣公子又笑。“姑娘隻不過是聽在下這麽一說,就已經紅臉,還如何能觀望下去,並讓自己欲死欲仙?既然姑娘不能,提出這麽個條件,未必為難人了些。”

男女之事,最精通的莫過於青樓。所以青衣來這裏看能不能找到她想不到的答案,但接連三天,沒有半點收獲,已經失去興致。

突然來了這麽個人,說出這樣的話。羞怒之下,竟也有些懷疑,那晚是不是自己產生幻覺,而自瀆?

念頭一過,臉上陰晴不定,又見那白衣公子麵朝著她, 可以感覺到他隔著麵紗直看著她,頓時有些惱羞成怒,哼了一聲。道:“隻要你敢,我就敢看,不過,如果你不能讓我瞧得欲死欲仙,你別想齊全地走出這裏。”

話落,卻見白衣男子轉身欲走。

青衣冷道:“怎麽不敢?”

白衣公子一聲低笑。道:“在下有興趣來看美人,卻沒興趣被美人觀望。再說被美人觀望一陣,說不定還要送掉性命。在下怕死得很,這出力不討好的事,還是算了。”

不見青衣如何動作,白衣公子眼前一花,青衣已經赤足站在他的輪椅扶手上,雪白的腳踝上束著一串小金鈴。

叮當聲中,她抬了小巧的玉足去揭白衣公子麵前的慕離麵紗。

白衣公子握住她的小腳,入手肌如膏脂,**人心魂,他卻隻是淺淺道:“在下的麵紗揭不得。”

“為何?”青衣小腳回縮。

“在下相貌醜陋,所以以麵罩掩麵,省得汙了人眼。”白衣公子放開她的小腳。

“我不介意。”青衣蹲下身。

“姑娘固然不介意,但在下卻立過誓,揭我麵紗,看見我容貌者,必嫁我為妻。”

“呃?”青衣胸間微微一漾,她當時去揭平陽侯的麵具,他也是這麽說,半眯了眼,“如果我不嫁呢?”

“那我就一直纏著她。”

“如果纏著我,我會殺了你。”

“做鬼也纏著。”

“那算了。”青衣笑了笑,似要離去。

白衣公子笑著,將身體靠向身後靠背,突然眼前一花,青衣那張絕秀的麵容已經鑽進他的慕離帽,神情似笑非笑,四目相對,他微微一笑。

青衣挑了眉,狠聲道:“肖狐狸,我就知道是你,還裝什麽殘廢。”

肖華不置而否地笑了笑,她的臉突然在眼前放大,她的唇已經貼上他的唇,緊接著他唇上一痛,待要反應,她已經退了開去,重半躺回香妃榻,隻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你纏著我吧。”

肖華抬手輕拭被她咬破的唇,苦笑了笑,“將軍見夫人失憶,而你又不在府裏,又聽說這裏風塵雪的模樣,就疑心是你出來搞事,叫了我前來查看。”

青衣怔了一下,“我爹回來了?”

“昨晚回來的。”肖華看著手指上粘著的淡淡血痕,輕蹙了蹙眉頭,這丫頭為了解惑,這種辦法,她也想得出來。

青衣臉色微變,一把把肖華從輪椅上拽了起來,自己拿了他頭上慕離帽戴上,坐上輪椅,“送我回去。”

肖華笑著輕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隻得推著她離開青樓。

“站住,老娘的地方豈能由著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青樓老媽子沒收到錢,卻見美人跟人離開,怒火衝天,風風火火地追出來,氣勢洶洶地來揪肖華衣裳……這個月還有五天,粉紅票票不能留到下個月的,姑娘號上還有票的,這個月內一定要投出去哦,最好給我們邪皇,嗬嗬。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