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如今吃不飽飯,節省點體力比較重要,但他趙瑞這小身板若是不再練練,到時候真遇上了敵人,不說衝在前麵殺敵吧,別逃跑都沒他的份,他還是很惜命的。
被田晴一叫,趙瑞高興的說道。
“你來了?是不是有什麽吩咐?還是餓了,我給你留了倆饅頭。”
趙瑞一邊說,一邊就從自己的衣襟裏摸出了兩個包的嚴嚴實實的饅頭。
就是那割嗓子的粗麵饅頭……
田晴趕緊伸手把饅頭推回去,笑了笑說道:“不用,我不餓。”
他有機會開小灶,沒必要去搶人家的,直接說明了來意。
“趙瑞,我還真有事情找你幫忙,咱們進一步說話。”
田晴想去搭趙瑞的肩膀,然後無奈地發現,雖然人家趙瑞也是小身板,但小身板跟小身板之間也是有壁的。
像她,那是真正的豆芽菜,踮起腳尖才勉強能搭到人家的肩膀。
算了,還是別自取其辱了。
田晴一把抓過了趙瑞的胳膊,拽到無人之處,這才神秘兮兮的說了自己的請求。
“趙瑞,我問你,你有沒有認識的兄弟在紀校尉那邊做事?無論是幹什麽的,最好是那種不起眼的小角色,而且要信得過的。”
趙瑞撓了撓後腦勺,疑惑的看著田晴問道:“你問這幹啥?”
田晴撇嘴道:“你就說有沒有吧。”
兩人都是一個村兒來的,再加上在軍營中你來我往的情誼,交情不淺。
趙瑞也知道田晴不會無緣無故這麽份,肯定是有正事兒,於是仔細的思索片刻之後,還真想出了一個。
他笑著說道:“那你可真問對人了,我前兩次站崗時就認識一個,剛好是紀校尉那裏的人,也不怎麽受重視。”
田晴心頭大定,她相信趙瑞。
有句話說的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平白的懷疑隻會壞了交情。
於是田晴就從懷裏摸出了一錠銀子,塞到了趙瑞的手上笑道。
“那就好,你把這點銀子拿去打點一下,就讓那位兄弟幫幫忙,讓他幫我盯著紀校尉的動向。”
“不需要他特意做什麽,隻需要小心盯著,不要暴露自己就行,若有危險,就不用繼續盯著,我會再換人。”
趙瑞隻覺得手裏的銀子燙手,沒好氣的塞回去。
“你這是做什麽?就是一點小忙,雖然不知道你為何要盯著紀校尉,但我相信你不會亂來,我跟他還能說的上兩句話,這也不算什麽大忙。”
田晴卻又將銀子塞到趙瑞手上,表情認真嚴肅了許多。
“趙瑞,這裏不比咱們村兒,辦事講究人情,這裏是軍營,是在外邊兒,咱們跟那位兄弟也不是很熟。”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他若不拿著銀子,我還真不放心讓他辦事兒呢,你說呢?”
田晴這麽一分析,趙瑞還真猶豫了幾分。
也就猶豫這麽一會兒的功夫,銀子就重新被田晴死死的塞到他手裏。
趙瑞推辭不過,也覺得田晴說的有道理,便不再推辭,收下了。
決定將此事辦的妥帖,不能讓田晴失望。
次日一早。
田晴就去了夜涼的營帳給他解毒。
夜涼的身體還是拖不得,這解藥是吃了,但卻發現了新的問題。
田晴把自己的手從夜涼的手腕上收回來,表情凝重的盯著夜涼的臉。
站在旁邊的楚宵和坐在田晴對麵的夜涼,都被他這反應看得心裏惶惶的。
楚宵沒沉住氣,輕輕推了推田晴的肩膀問道:“田晴,你這麽看著元帥做什麽?有什麽問題嗎?你不是說蘭英香草是真的嗎?莫不是又有什麽問題?”
田晴歎了一口氣,隨即對著二人道:“解藥是真的,但……問題出在元帥身體上。”
這話一出,楚宵跟夜涼對視一眼。
夜涼這下也耐不住性子了,收回的手整理著袖子,故作淡定的對著田晴問道。
“直接說吧,我不會怪你。”
田晴還真不是怕夜涼怪罪。
不過這事兒……也沒必要瞞著,她隻是覺得有些棘手而已。
“元帥,您身上的毒,吃了解藥,可以慢慢的排出去,但因為您常年受毒藥的摧殘體質,如今偏極寒。”
“要知道,男子大部分都是純陽之體,但元帥您是個例外,必須要好好調理,否則身體會逐漸的垮下去,最壞的情況就是……武功全失。”
“什麽!”
楚宵驚呼出聲。
田晴皺著眉頭瞪著他說道:“楚將軍,你想讓全軍營的人都知道嗎?還不趕緊閉嘴!”
楚宵現在完全被這個消息給驚住了,根本顧不得去追究田晴說話的語氣。
他緊張的問道:“那怎麽辦?田晴,你既然能解毒,那應該也能治好元帥的身體吧?這個情況能不能治?不對,一定能治!”
楚宵突然變得霸道。
夜涼的臉色也十分難看,他可是一個將領,若是失去了武功,那跟一個廢人有什麽區別?
更何況,如今元家人還沒能徹底剿滅,他若廢了,那可真是……
【宿主,我勸你還是趕緊說實話,別把人給嚇出毛病了,小心人家收拾你。】
係統在這時不陰不陽的說了這麽一句,也算是提醒,就是這語氣主要是欠揍了些。
田晴其實也不是不能治,隻不過她得讓夜涼這個固執的家夥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不然像之前,明明身體的毒方才壓製下去,又著急忙慌的開始練槍。
要是那樣的話,還不如不治呢。
當大夫的,最討厭的就是遇到不聽話的病人,夜涼本人就是。
所以田晴方才就是鋪墊一下,隻不過,好像藥下猛了……
“咳咳!”
田晴清了清嗓子,用輕鬆卻不失嚴肅的口吻道:“元帥倒也不必著急,隻要您精心的調養,嚴格按照我的要求來做,您的身體恢複個九成是不成問題的。”
“若想徹底痊愈,那就不能再隨便打拳練武傷神了,元帥,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田晴說完眨了眨眼睛,希望夜涼能理解她的苦心。
她真沒想到,到了這個鬼地方,還要哄著一個大男人治病,這不是小朋友才該有的殊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