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終於露出了嘮叨大哥的一麵,這話說的直截了當,不過卻也十分有道理。

田晴當時跟夜涼保證的時候,光顧著考慮糧食問題,還真的沒怎麽考慮自己的問題。

她摸著下巴思索良久,田晴突然試探性的開口問道:“要不……我換個說法?不讓他們把懷疑放在種子上?”

係統的聲音將信將疑。

【就你這腦瓜子能有啥好想法?】

田晴冷哼一聲:“小看我了這不是?你看著吧。”

“元帥,田晴求見。”

營帳裏的夜涼正聽著楚宵給他念著軍報。

田晴的意思是不許勞神,那這看的活兒,也有楚宵代替,夜涼隻需閉目養神,聽著就是。

田晴就是在這個時候來的。

夜涼睜開眼睛道:“讓他進來。”

楚宵疑惑的說道:“元帥,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聽說田晴經常來找你?他有沒有什麽異常之處啊?”

楚宵確實收到了田晴的信件提醒,他不在的時候,軍營裏也確實沒出什麽亂子,甚至田晴還幫了元帥許多忙。

但是楚宵覺得,田晴著實太可疑了,特別是如今跟元帥的關係,似乎還親近了許多,一想到這兒,楚宵還覺得挺酸的。

夜涼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若覺得可疑,那便時常盯著,不過若真有地方不對,他早暴露了,你真以為有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藏這麽久?”

楚宵當即拍馬屁:“元帥說的是,您這一雙睿智的眼睛,什麽妖魔鬼怪都藏不了。”

“什麽妖魔鬼怪?”

田晴剛進來就聽見楚宵這話,狐疑地接了一句,不過很快又正經了幾分,對著夜涼拱手行禮:“見過元帥。”

夜涼點頭,起身從軟榻上起來,走到主位上坐下:“說吧,有什麽事。”

田晴也不廢話,直接把自己提進來的布袋子放在了夜涼的桌上。

夜涼還沒動手打開,楚宵倒是先上前檢查。

才將布袋子打開,一股奇怪的味兒便竄了出來,楚宵立刻捏著鼻子,把那布袋子從桌上拎了下來丟在地上,不滿的看著田晴說道。

“你這放的什麽呀?怎麽這麽臭?居然還往桌上放?”

夜涼方才也聞到了味兒,眉頭微微皺了皺,不過並沒有說話,隻是疑惑的看著田晴。

田晴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將那布袋子重新封好,無奈的對著楚宵說道。

“楚將軍,你這是做什麽?這個是好東西,是我特製的肥料,專門用來給紅薯催熟的。”

“我不是說了嗎,兩個月就能把紅薯種出來,不過我這特製的肥料裏麵還加了一些我秘製的藥材,所以最短在一個半月就能把紅薯種出來!”

此話一出,楚宵跟夜涼都變了臉色。

原本兩個月能把紅薯種出來,就已經讓人心驚,可誰知還能提前?

夜涼沒開口,楚宵便懷疑的問道:“田晴,你可不能吹牛,一個半月就能把紅薯種出來,你當你這是仙丹啊?”

想到方才那股臭味兒,說是仙丹都侮辱了仙丹,這麽臭,還肥料?田晴不會是把馬糞給拎進來了吧?

楚宵有些擔心的看了元帥一眼,雖然都是軍營裏的漢子,但是元帥還是挺愛幹淨的,把這種東西往營帳裏帶,田晴怕是不想要腦袋了吧?

這般想著,楚宵又狠狠的瞪了田晴一眼。

田晴可不知楚宵心裏正替她捏把汗,還因為被小看了有些不高興了。

她看著夜涼保證道:“元帥,我說的可是真的,隻不過這特製的肥料還是有些副作用,隻是用來救急的,因為用這種肥料來種地,對土壤的傷害特別大。”

“總之若是收了一茬,後麵可能一年半載都不能在那片土地種出東西,所以不能總用。”

“等咱們收了這一批紅薯,這土地一年半載就沒有肥力了,因此咱們隻能用來應急,還是得想法子盡快衝出去。”

這補充的話一說出來,楚宵跟夜涼心裏都升起了一個念頭。

那就是——果然如此!

世上無論什麽,都是有代價的,能在如此短時間內就把紅薯種出來,怎麽可能沒有點代價?

夜涼之前還想過,若田晴說的是真的,他要不要把這種辦法推廣出去。

畢竟如今老百姓日子難過,若真有這種寶貝,能提高加快產量,那對老百姓來說是好事兒。

可如今看來,這個念頭也得打消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飲鴆止渴要不得。

而且被田晴這麽一說,他這份特製肥料的可信度,也在夜涼心裏高了不少,於是夜涼不讓楚宵說話,開口道。

“既然肥料都已經準備好了,那就開始種地吧,咱們現在被困在這裏也出不去,種地總比坐吃山空的好,你若真能把紅薯種出來,收成之後,我定會賞你。”

田晴得了準話,便高興地說道:“那就多謝元帥了!”

說完,田晴便抬著下巴指使起了楚宵。

“楚將軍,走吧,畢竟這次重地你才是牽頭的,我隻是幫你搭個手,這肥料還得你拿出去給兄弟們看。”

楚宵雖然很嫌棄那所謂的特製肥料,但若真的有田晴說的這麽神奇,那麽髒點臭點似乎……也還可以接受?

加上有元帥發了話,楚宵也不好推辭,生怕元帥不耐煩自己上手,那元帥還怎麽養身體?

於是楚宵上前,一把就將布袋子提起來,恢複了平常的正經。

“屬下一定幸不如命,肯定將紅薯種出來,解了咱們軍營的口糧之急!”

田晴也對夜涼拱了拱手,隨即二人便相攜離開。

“田晴,這肥料要是沒用,元帥不處罰你,我都不會放過你。”

“楚將軍放心吧,別說你不放過我,我自己都不會放過我,但你沒這個機會……”

隨著腳步聲遠去的,還有兩個人的談話聲,夜涼心裏也升起了一絲期待。

就在這時,他眼神一變,耳朵也動了動,隨即無奈開口道:“還沒聽夠嗎?進來吧。”

話音剛落,營帳的簾子便被人從外麵掀開,進來的是軍師江淮安。

江淮安打趣地笑了笑說道:“真是沒想到啊,這個田晴不會是你哪天上山不小心救的精怪,故意來報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