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各懷目的
張易霄立刻問道:“這個痕跡是哪兒來的?”
此刻,我已經發現,賤嘴的遭遇,和張易霄接下來所要調查的事情,似乎有著密切的關係,因此我將賤嘴發現人頭骨的事情跟張易霄說了一遍。
我道:“搖搖身體的印記,或許是被張端給掐出來的,人在那種時候,是很難控製自己的,而且在掐了沒多久,搖搖就溺死,這會使得血液更加積聚在那幾個部位。”
賤嘴嘶了一聲,看了看手裏的信紙,道:“難道真是你小叔叔害死的?”
張易霄道:“我也在想這個問題,而且,在收到這三封信後,我通過警官的權利,調查過清源鎮以前的人口檔案,而且,還打探出了一些很離奇的傳說,我一直以為這個傳說是不可信的,但根據你們剛才所描述的人頭骨情況,我覺得,我所聽到的傳說,或許是真的。”
“什麽傳說?”我道,對於這件事情,我已經越來越好奇了,或許從張易霄口中,我可以知道蠱王的消息,但潛意識裏我有種猜想,或許蠱王早已經死在那場泥石流中了。
緊接著,張易霄跟我們講起了他所調查的事情。
那是關於搖搖一家人的檔案。
他們是苗漢通婚,奶奶嫁給一個姓田的男人,生下了一個女兒,緊接著,女兒又招贅了苗苗的父親。
草鬼婆的老公很早就去世了,據說是病逝,但通過張易霄的深入調查,卻發現,在這病逝的背後,卻隱藏著極深的淵源。
苗苗的奶奶,在當地有草鬼王,也就是蠱王的稱號,據說,她給自己的丈夫下過一種蠱,這種蠱是她自己培育出來的,效果和癡情蠱類似。
據說草鬼王的丈夫在兒子七八歲大的時候,突然性情大變,經常不待在家裏,而且對外總是說草鬼婆的壞話,說她整日裏養蠱,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後來,順利成章的,丈夫外遇了,但他外遇沒多久,腦袋就出了毛病,經常頭痛,痛著痛著,就傻了,如同白癡一樣,最後一命嗚呼。
這本來沒什麽奇怪,隻能說是報應,但離奇的是,草鬼婆招贅的女婿,也在搖搖四五歲的時候,得同樣的病死了。
據說,他們都是被草鬼婆所培育的新蠱所弄死的。
這種蠱會蠶食人的腦髓,人死後,蠱蟲也死在腦殼裏,但蠱蟲自身有種特殊的分泌物,這種分泌物長期沁在腦殼裏,可以使人的骨頭產生一種玉化的效果,達到長久保存的目的。
結合小叔信中的內容,張易霄斷定,他所見到的那兩個人頭骨,很可能就是死去的爺爺以及搖搖的父親。
第二封信,寫於1992年的6月25號,但同年的八月,當地發生了泥石流,而從六月到八月的這段時間,張端也並沒有回到北京。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張端去了哪裏?
對於張家來說,張端的消失,是一個謎題,然而,十天前所收到的三封信,使得張易霄決定完成父親的遺願。
他知道,自己的小叔張端,很可能已經死於二十多年前,但自己必須要查清楚,在二十多年前,張端是怎麽死的。
他指著信的最後一行,道:“我懷疑,他是被草鬼婆害死了。”緊接著,張易霄又點燃了一支煙,道:“第三封信的內容超乎了正常人的邏輯,我不知道該不該給你們看,所以在此之前,我需要你們回答我一些問題。你們為什麽來這裏?”
張易霄是一名觀察力入微的優秀警告,我知道已經瞞不過他,便將事情略作改動,告訴了他,隻說自己被聽信讒言,不小心吃了變異的情歌蠱,必須要找到苗疆蠱王。
張易霄道:“我曾經查過這方麵得消息,據我所知,在民間,被稱為蠱王的有很多,你為什麽要來這裏找?”
我愣了,是啊,我為什麽要來這裏找?
既然這個蠱王十之**已經死了,那我何必還要再這裏浪費時間,去找其他的蠱王,不是更省事嗎?
根據我們之前的推測,殺害僧人的那個人,很可能在接下來進行什麽大的動作,萬一又是殺人,那我和賤嘴待在這裏就太危險了,既然如此,我還不如溜之大吉呢。
張易霄的話提醒了我,我開始暗自琢磨,而這時,他見我沒有答話,便道:“來這裏之前,我做了很多功課,這座寺廟,遠比你想象的要詭異,包括來寺廟的遊客。”
遊客?我道:“遊客也有問題?”
張易霄,道:“正常人是不會來這個地下充滿死人的地方旅遊的,其餘人的目的我不清楚,但那個富豪我認識,事實上,他是一個名人,隻要你對股票感興趣的話,就應該認識他。”
我道:“恰好,我對股票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張易霄笑了笑,道:“但我對這方麵很感興趣,所以我湊巧認識他。他叫馬訊,出道之前,隻是一個普通的打工族,但後來,他曾經到雲南旅遊過一次,回來之後,就開始買股票,如同財神爺降臨他家一樣,他所買中的股票,幾乎都是漲的,因此綽號叫‘漲得快’。在一次訪談類的網絡節目中,他曾經無意中透露,自己之所以會從一個打工仔變成股市大亨,是因為在雲南旅遊時,曾經從一位草鬼婆手中弄了一隻金蠶蠱。”
我驚道:“金蠶蠱?真有這東西?”
張易霄道:“對這種蠱,想必你不陌生吧?”
我道:“怎麽會陌生,這種蠱算是大名鼎鼎了。它跟別的蠱不一樣,別的蠱是拿去害人的,但這種蠱是用來供奉的,就如同民間養五鬼一樣,供奉在家裏,可以斂財,所以又叫金蠶,聽說它渾身都是金燦燦的。”
張易霄道:“不錯,其實民間養金蠶蠱的很多,但效果怎麽樣,就得看你的蠱怎麽樣,漲得快能在三年之內發家致富,想必家裏的金蠶蠱,來頭必定不小,不過最近他的財運似乎到頭了,虧了很多錢。”
賤嘴道:“難道是他家裏的金蠶蠱不頂用了?”
張易霄道:“蠱說白了,就是蟲子,蟲子也是生物,而且蟲子的普遍壽命短,我估計是他的金蠶蠱壽命到頭了。”
我不由得想起了沙漠神宮裏千年不死的蠱蟲,忍不住道:“那可不一定,蠱蟲都是用特殊方法養出來的,千年不死也不是不可能。”
張易霄不置可否,道:“總之,漲得快會來這裏,絕對不是因為帶兒子親近大自然,他這個人很花心,在外麵有很多緋聞,他現在的這任老婆是原配,你也看到了,身材臃腫,相貌不佳,漲得快早就不待見她了,連帶著兒子也不待見,據說他在外麵有很多私生子,十天半個月不回家是常有的事情,哪裏會這麽好心帶兒子來親近大自然。”
我算是明白過來,看了這門久,居然隻有我和賤嘴被蒙在鼓裏,合著我們這幫遊客中,不止我和賤嘴心懷二心,估計所有人都是有目的而來的。
那麽其他人呢?
我下意識的想起那兩個女大學生,這麽年輕漂亮的女孩子,總不會有什麽二心吧?
但話又說話來,這麽年輕的女孩子,又有幾個會到一個地下全是死人的地方旅遊?想到這兒,我真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嘴巴,這麽明顯的破綻,我居然完全察覺不到,如果不是張易霄提醒,恐怕我還將周圍的人都當成普通遊客呢。
緊接著,張易霄拿起了第三封信,將信紙抽出來,遞給我們,我一看,立刻發現不對勁,上麵的筆記變了。
而且所用的紙也變了,不在是過去發黃的信紙,而是現在所使用的紙張,我立刻就翻到結尾處,先看了看落款。
落款是2013年8月10日。
張易霄收到信的時間是8月16日,也就是說,這封信才寫了不久,而且結尾處也沒有落款。
我們將信翻到第一頁,從新開始讀起來,由於筆記的改變,我無法判斷這封信是誰寫的,但很顯然,寫信的人,和消失的張端,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信抬頭沒有稱呼,開頭的第一句就讓我和賤嘴有些錯愕,上麵寫的是:噓,你聽,它來了!
它?
為什麽不是他、不是她,而是它?
難道來的不是人?
這真是一封古怪的信,我隱約覺得,信裏所記載的,絕對不是什麽好事,壓下這種古怪的心情,我們繼續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