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4 章 開始行動(上) *!? ?章(16 48)
大伯眉頭一蹙,顯然這位老人不好對付,畢竟已經七八十歲,算是高壽了,這個年紀,陽氣耗的差不多,都是‘死不冤’,要想治這種人的病,恐怕很難。
看來大伯這次是撿到硬柿子了,我心裏開始不安起來。
如果這人的病治不好,大伯的摘牌可就砸了,招牌還是其次,關鍵是這些達官貴人如果遷怒可怎麽辦?我這廂著急上火,大伯卻開始號脈,顯得很平靜,他的平靜感染了我,於是我靜下心來看大伯問診。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如今**的老頭已經陷入昏迷狀態,問是問不出什麽了,不過先用望字訣觀他起色,青筋色暗,是體內毒素沉澱過多的原因,大部分老年人都會這樣,年紀越大越明顯,這是人一生的毒素積澱。
觀其皮膚,顏色暗黃,孔竅關閉,孔竅乃是指人的毛孔,毛孔是人體新陳代謝的一種,有些人可能覺得,一點毛孔都看不見的人皮膚才光滑漂亮,事實上那不叫漂亮,叫有病,毛孔完全閉塞看不見,意味著新陳代謝緩慢,年久日深,自然什麽病都來了,眼前的這個老人臉皮如蠟,基本已經看不見任何孔竅了。
再用聞字訣,我稍微朝老頭兒靠近了一些,能感受到他呼出來的氣體,比較微弱,而且氣體發臭,這是髒腑衰敗的景象。我不知道大伯怎麽看,反正按照我的看法,這老頭是油盡燈枯,合該去閻王爺那兒報道了。
大伯正診脈,突然,**的老頭兒睜開了眼睛,渾濁的眼珠子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了大伯身上,他聲音嘶啞而微弱,說道:“所有人……出去,你……留下。”他示意隻留大伯一個人。
倆胖子對視一眼,最後走出房門,大伯衝我擺擺手,示意我也出去。
我不知道大伯和那老頭在說什麽,三人坐在病房外的走廊裏,這裏是加護病房,也就是俗稱的VIP,因此走廊裏很清靜,那個王書記從兜裏掏出一包中華,給我們一人遞了一支煙,隨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夥子,你是孫醫生的徒弟?”
我還沒開口,他便道:“好好學,你能學會孫醫生一半的本領,我包你以後吃香的喝辣的。”說完不再理我,和另一個胖子,兩人交談起來,我聽著,似乎是在說工作上的事兒,好像是關於建築方麵的,大概礙於我在場,他們說的比較隱晦。
大伯和老頭在房間裏待了挺久,久到我和倆胖子都在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麽意外,三人有些著急上火的在走廊裏轉圈子,就在這時,大伯開門出來了,他低著頭,我一時沒注意到他的神色。
王書記立刻迎了上去,焦急道:“老爺子情況怎麽樣?”
大伯沒有抬頭,他道:“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治好他,在此之前,如果你們信任我,就先讓老爺子回家休養,在醫院裏有些方法很不方便。”
王書記有些犯難,道:“萬一出了什麽意外……”
大伯冷冷道:“老爺子已經病入膏肓,如果他留在這裏,最多活不過一周,我沒有把握完全治好他,但在治療過程中,隻要不出意外,半個月內他是死不了的,要不要治,看你們。”
我愣了一下,大伯怎麽突然這麽牛逼,居然對著京官撒氣?他腦袋被門擠了吧?
大伯冷言冷語一出,王書記臉色果然變了,但他似乎有什麽忌諱,最後隻是哼了一聲,聲音僵硬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希望孫醫生不要讓我們失望。”
緊接著,兩人又進入了病房,關上了房門。
我立刻著急上火道:“大伯,你膽子也太大了,俗話說民不同富鬥,富不與官爭,你得罪他幹什麽?”大伯抬起了頭,這時我才發現,他的眼眶通紅通紅,似乎是在極力壓製著什麽,我心知不對勁,剛才那老頭和大伯究竟說了什麽?
我剛想問,大伯已經擺了擺手,道:“不要多說,一切我擔著,按原計劃進行,小天那邊就靠你了。”說完便走在前頭,不給我任何質問的機會。
怎麽回事?
我從來沒看過大伯這個樣子,仿佛一瞬間蒼老了下去,但走了大約十多步開外,他又將背挺的筆直,似乎一切都過去了。
大伯在酒店住下,我則按照原計劃,帶著包袱去了小黃狗家。
門口那對石獅子依舊威風凜凜,我在心裏說:嗨,獅子,我們又見麵了。
雙開的柳丁大門閉的嚴嚴實實的,頂部安著一個全息的微型攝像頭,我敲了敲門,片刻後,上次給我開門的那老頭笑眯眯的打開門,這次他跟我挺熟了,說道;“喲,孫先生來了,快請進。”
小黃狗家我來了兩次,住了好些天,布局相對也算熟了,裏麵的人也認得差不多,我對老頭道:“周伯,幾個月不見,你越活越年輕了。”
周老頭笑眯眯的說道:“托福托福,您是來找當家的吧?不湊巧,他在外麵辦事兒,估計得晚上才回來,您先坐,我這就去給當家的打電話。”
出去了?
我趕忙製住他,道:“別告訴他。我想……我想給他一個驚喜。”
趁他不在家,正好可以打探一番,我心裏暗爽。
“驚喜?”周老頭砸砸嘴,道:“那行,您用過飯了沒有,想吃什麽我讓人準備。”
“沒有,什麽貴我吃什麽,我這人不挑食。”
周老頭嘴角一抽,吐出兩個字:嗬嗬。
吃過飯後,我便自己在院子裏溜達,我知道,他這院子裏有很多攝像頭,因此我得表現的正常一些,千萬不能顯得賊眉鼠眼,為了對付那些攝像頭,我光明正大的逛了一圈,破壞了一會兒花草,編了個花環給假山帶上,便晃**到了小黃狗房門前,做了個打哈欠的動作,一腳踹開他的房門。
在外人眼前看來,估計以為是我溜達累了,客房又沒有收拾好,所以鳩占鵲巢準備去主人房裏借宿一下,進去後我關上門,心想小黃狗總不至於這麽變態,應該不會在自己房間裏裝攝像頭,否則打飛機時不成了現場直播了?
但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各處角落裏看了一下,確認沒有什麽監控時,才開始翻東西。
小黃狗的房間分兩塊地,左側是床鋪,中間用一麵蘇繡的屏風隔著,一進門便能看見一個小書房,書不多,都是一些床頭讀物,還有一些醫書,看來這小子對醫生這個職業還是挺留念的,隻可惜他生錯了地方。
唯一比較特殊的,是牆壁上掛著幾隻槍,也不知是真貨還是假貨,我估計是仿真的,比較小黃狗為人比較機警,應該不至於將明槍掛在自己房裏。
我思索著,轉魂鏡這種東西,小黃狗必定藏的很隱秘,肯定是放在暗格一類的地方,我當即先搜了他的抽屜,搜出了很多文件,都用檔案裝著,我也沒心情看,為了防止被小黃狗察覺,我的動作都比較小心,看完後,文件都按原位擺放,我幾乎翻遍了每一個抽屜,但都沒有翻出什麽,最後我又將目光移到那些裝飾性的古董花瓶上。
會不會像電視劇裏一樣,轉一轉就轉出一個暗格?
我立刻開始試驗起來,別說從其中一個花瓶裏,我還真發現了一樣東西,用紅布包裹起來的。
我一樂,心說小黃狗真老套,這東西藏的太不隱蔽了,傻子都能找到。你東西出售硬邦邦的,我將外層的紅布掀開,赫然發現,上麵竟然是一張很老的黑白相片。
相片上有四個人,一個老頭,懷裏抱著一個毛頭小子,旁邊站著一堆年輕男女,似乎是夫妻,我一琢磨,立刻會晤過來,難不成這全家福?
這樣一來,照片中的老頭兒,豈不就是黃靠馬?
我仔細端詳裏麵的人,黃靠馬顯然活得比我爺爺久,我爺爺死的時候才五十多歲,麵貌不算老,但相片中的黃靠馬,儼然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子。他懷裏抱著的毛頭孩子估計就是小黃狗,小時候長的還是挺可愛的,脖子上還係了一條紅領巾,這讓我感覺特不真實。
我拿著這個相框,一時有些無語,小黃狗將這東西放這花瓶裏,他究竟是想看還是不想看?正常人,如果想經常看某張照片,一般都會放在書桌或者床頭,這小子怎麽放花瓶裏了?
我勒個去,可真夠糾結的。
我將相片塞回去,繼續尋找,在小黃狗房間裏鬧騰了四五個鍾頭,估摸著晚飯時間到了,小黃狗該回來了,但我卻什麽發現也沒有,隻能慢慢來,臨走時,我將他的床鋪弄亂,造成有人曾經睡過的模樣,隨後走了出去。
在飯桌上坐的我肚子都餓扁了,總算聽到小黃狗的動靜,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隻聽他道:“什麽,那個王八蛋來了?你怎麽不告訴我?”
“當家的,他說要給你一個驚喜。”
說著,兩人已經進門,小黃狗翻了個白眼,道:“兄弟,我最近比較忙,沒空招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