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盟友
不錯,在紮營的時候,鬼魂陳和小黃狗一般用不著親自動手,雖說是手下,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也不會將人管的跟孫子一樣。交情好的,聚在一起聊聊黃段子,抽抽煙,他們也不會管,在這樣分散的情況下,鬼魂陳和小黃狗,確實不可能掌握所有人的動態。
而且我們當時紮營的時候,天色一晚,真要混進來一個人,確實很難被發覺。
大伯似乎也覺得王哥說的有道理,他道:“小王的想法很有可能,從明天開始,咱們一定要記住隊伍裏每一個人的臉,哪怕不記得名字也行。”
我道:“這事兒要不要告訴姓陳的?他多一層防範,咱們也安全一點兒。”
王哥聲音嘶啞道:“他剛才能那麽快做出判斷,應該已經想到這一層了。”
大伯在黑暗中敲了我一個爆栗,道:“你以為都跟你一樣蠢,行了,睡吧。”
我很蠢嗎?
王哥大概聽出我很鬱悶,於是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睡吧。”我感覺有些不對勁,我記得王哥以前是不怎麽愛說話的,最近怎麽有點活躍啊?
難道是我的人格魅力太厲害,已經將王哥這座冰山融化了嗎?這……太有成就感了。
大約是今晚折騰的太累,雖然腦子裏疑惑重重,但還是抵不住疲憊的侵襲,想著想著,便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第二天一大早,山間還霧氣蒙蒙的,寒氣蒸騰氤氳,一夥人照例開始煮餅幹糊,我和王哥按照昨晚的約定,兩人在營地的亂竄,觀察身邊的人,以期記下他們的模樣。
在觀察的過程中,我發現小黃狗一個人坐在帳篷前,由於此處的地形並不十分平整,因此小黃狗的帳篷略高,這樣看去,他就呈現出一種俯視的姿態,俯視著整個營地,從清晨繚繞的寒氣中,可以看出小黃狗的心情並不好。
我摸了摸鼻子,心說:估計心情也好不起來,路才走了個開頭,就死了一個手下,他能高興起來才怪,估計這會兒正琢磨該怎麽找出那個在背後搗鬼的人呢。
就在這時,我發現小黃狗突然起身,朝著遠處鬼魂陳的帳篷走去,顯然是有什麽事商量,我有些好奇,管不住自己的雙腿,就在這時,有人攔了我一把,我一看,來人是老吳。
要說我跟老吳也不是特別的熟,他攔我幹嘛?
正待發問,老吳便上下打量著我,最後道:“你是醫生?”
如果治精神病也算的話,我道:“是的,一個有紅本本的醫生,你要找我看病?先去掛專家號,我很忙的。”
老吳頓時臉都黑了,道:“我不看病,從前天開始,我就一直在觀察你。”
我愣了愣,於是也打量著老吳,觀察我?觀察我幹嘛?大約是接觸到我疑惑的目光,老吳道:“你是中途加入的,而且據我的觀察,你不屬於任何一派,你在任何一邊都能吃的開。”我知道他是指小黃狗和鬼魂陳兩撥人,一時間我不知道他究竟想說什麽,於是有些不想理他,便道:“是啊,我是高富帥,人見人愛,怎麽你有意見?有意見找你爸媽去。”
我正打算走,老吳拽住了我的胳膊,神情不善道:“我不是來找你磨嘴皮子的,我是想跟你做一筆交易。”
我覺得挺奇怪,說道:“據我所知,你隻是姓陳的找來的向導,我們之間,有什麽交易好談的?”
老吳道:“跟我做交易,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這時,小黃狗已經連影兒都沒了,我被耽誤了事,不禁有些氣憤,道:“什麽交易,有話快說,我沒工夫跟你墨跡。”老吳道:“既然如此,我就長話短說了。”
他說:“昨晚姓黃的提的那個問題你還記得嗎?事實上,這次的行進路線,絕對是有問題的,以我多年的金人經驗,這一次進去絕對是九死一生,如果按照原計劃前進,我們這撥人根本就是去送死。”
“我知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麽還要來?你完全可以拒絕當向導。”
“拒絕?”老吳苦笑道:“我能拒絕的了嗎?我們金人,說白了也是犯法挨槍子兒的勾當,身不由己,我沒辦法拒絕。”
路線有問題的事,想必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連鬼魂陳都曾經說過,他知道路線有問題,但上麵不給他時間,他已經無法選擇了。、
所有人事實上都在往一條錯誤的死路上走,而要想改變這條死路,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途中有人能將錯誤的路修正過來,比如我大伯。
我估計,正是因為不知道誰提供的地圖有問題,所以這一次我們才能來分一杯羹,上麵之所以允許我們加入,鬼魂陳是一個原因,更深層的原因,恐怕還跟地圖的修正有關係。
隻是。一但暴露假地圖的事,恐怕我們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此時,我也不知道大伯究竟有沒有對策,於是我道:“那麽你所說的交易是?”
老吳道:“跟據我這兩天的觀察,我知道你還有你旁邊那個姓王的大個子,以及你的大伯,你們三人是一個團隊,我說的沒錯吧?”
我點了點頭,老吳又道:“而且昨晚那些蜈蚣出現的時候,我發現你和姓王的戰鬥力都很強,所以我想,我們事實上都是這個隊伍中的弱勢群體,我們不如做一個約定,如果到了關鍵時刻,我們四個人可以團結起來。”
我明白他的意思,接下來的後路很難測,很有可能會經曆很多生死關頭,越往前走,我們的隊伍越會傷亡慘重,到時候就隻能靠自己的能力生存了。
說白了,老吳是想給自己暗地裏拉個盟友,在鬼魂陳和小黃狗的隊伍裏,他自然沒法下手,這樣一來,剩下的就隻有我們了。
這人說的比唱的好聽,什麽我的戰鬥力比較強,事實上他真正看上的,估計是王哥的戰鬥力還差不多。
雖然他這個盟約對我沒有壞處,但現在我們夾雜在鬼魂陳和小黃狗之間,有很多變數,我想了想,還是不欲多惹是非,正打算拒絕,老吳又道:“別以為隻有我一個人,你們會吃虧,這裏麵還有一些和我一樣的人,他們都想留一手。”
我知道,他說的應該是所謂的那些能人異士,隻不過這些人都穿著統一的裝備,再加上我們也沒有深談,這些能人異士究竟是誰,我還真不知道。
我道:“你們這是要叛變的節奏啊。”
老吳笑了笑,四下裏看了看,道:“這次的行動,如果僥幸不死,那以後榮華富貴有的是,但這次行動才開始,就已經遇到阻撓,我看你也不笨,你總不會以為昨晚的蜈蚣是意外吧?”
……一開始,我還真以為是意外,當然,這話我沒說出來。
老吳又道:“所謂未雨綢繆,如果咱們都能活下去,自然是最好的,如果真到了絕境,就隻有靠咱們團結一致才能生存下去,我這個提議怎麽樣,你要不要考慮一下,這對你沒有壞處。”
我想了想,發現這確實是個不錯的建議,畢竟我和大伯三人,在這個隊伍中確實人單力孤,在性命垂危之際,能有自己的盟友也是不錯的,於是我道:“好,這件事情我做主了。”
老吳道:“那好,有機會我將其他人的底細透給你。”由於我們倆湊在一起時間過長,有些紮眼,為防有人注意,說完這話,老吳朝我使了個眼色,便自顧自的走開了。
我手揣在褲兜裏,監視著鬼魂陳的帳篷,片刻後,他倆一起鑽了出來,小黃狗陰鬱的神情消失了,也看不出喜怒,發現我在外麵時,小黃狗臉皮極厚的湊過來,摟著我的肩膀,道:“偷偷摸摸的幹嘛,想聽就大大方方的進來,自家兄弟,我還能宰了你不成。”
在不知情的外人眼裏看來,想必會覺得我和小黃狗的關係很鐵,事實上,小黃狗在我心裏,已經被列入沒心沒肺的等級,這種臉皮厚的功夫,我一直以為自己最厲害,沒想到有人比我還厲害。
於是我道:“知道了,下次我一定大大方方的聽,先說好,我剛到,而且離帳篷十萬八千裏,你們在裏麵是看片還是打飛機,我可一點兒也不知道。”
小黃狗翻了個白眼,道:“兄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能不能不這麽猥瑣?兄弟我從來不看島國動作片,因為……我向來都是實戰的,隻有某些**絲才會……啊,我不是說你。”
**、**絲……這太傷人自尊了……**絲也有春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