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懷疑

我立刻問小黃狗的手下,道:“然後呢,他去了哪裏?你身上的槍傷又是怎麽來的?”

為什麽大伯的玉佩會失效?

王哥呢?王哥是緊跟著大伯下懸崖的,按理說,他們應該在一起才對。

為什麽大伯最後會一個人,甚至會被侵體?

我焦慮的手心冒汗,腿都發軟了。

那人咽了咽口水,似乎在回憶什麽,緩緩道:“當時的情況太『亂』了,又黑又危險,所以他剛離開的時候,我不敢直接出去,先是在原地躲了一會兒,確認沒有什麽危險時才爬了出去,結果……”

根據他的說法,爬出去後,他渾身負傷,無處可去,心裏滿是絕望,又不知該如何與大部隊匯合,經常在刀口上『舔』血的,大多知道一些緊急療法,認識一些比較基本的草『藥』,無計可施之下,他準備先找些草『藥』弄一下自己的傷,結果胡『亂』走了沒多久,竟然又遇上了大伯,原來大伯根本沒有離開,而是一直在附近轉。

但這一次,大伯沒有機會攻擊他,因為有人在放暗槍,目標明顯是想殺了大伯,他不知道,當時放暗槍的人有沒有注意自己,總之槍彈無眼,害的他也差一點兒遭殃,身上被好幾處子彈擦過,沒有被打死,隻能算他命大。

為了活命,他開始朝相反的方向跑,一直跑到,直到躲進被我們發現的地方。

其實當時,他的精神雖然糟糕,但還沒有到崩潰的地步,但在躲避的過程中,他感覺自己仿佛被鬼纏身一樣,一閉眼,腦袋裏全是大伯的樣子,並且還出現了幻聽和幻視,仿佛大伯正在朝他靠近一樣。

這種情況一直沒有改變,直到他疲憊至極,陷入崩潰。

小黃狗聽完,若有所思道:“你當時是從相反的地方跑過來的?”

那人點了點頭,按照他的說法,他當時所在的方向,和我們現在的前進目標是一致的,那麽大伯他們,或許就在我們的前方。

但是,當時對大伯開槍『射』擊的人是誰?

大伯雖然鬼化,但畢竟是血肉之軀,又沒有意識,在那種情況下,他該怎麽躲過槍彈?

我想了想去,覺得王哥是不可能對大伯放槍的,那麽最有可能的,便是那個貪汙肚。按理說,他和我們還算是‘盟友’,但通過他之前拿小黃狗的手下擋恐龍這事兒,這種盟友不要也罷。

接下來,依舊是由老吳帶路,小黃狗的手下,時不時會根據記憶指點一下,大約兩個多小時候,我們走到了一處明顯曾經發生過激烈槍戰的地方,周圍的樹木上鑲嵌著子彈,還有很多植物的碎屑。

小黃狗的手下道:“當時應該就是在這裏。”我心裏激動異常,立刻在周圍搜索起來,如果大伯真的被開槍打死了,附近肯定會有屍體。

謝天謝地,我發現了一些血跡,但並沒有發現屍體,大伯當時應該是逃走了。

緊接著,我在地上發現了一把斷槍,槍的硬度是非常高的,除了上一次被恐龍一口咬斷之外,我還沒有見過其它的斷槍,小黃狗將槍撿起來,『摸』了『摸』斷裂口,猛的抽氣,道:“好像是被折斷的。”

我道:“不會吧,誰有那麽大的力氣?”

我倆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大伯,在行進過程中,我將大伯後背鬼物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小黃狗也有了了解,他道:“或許是師父做的。”

我道:“如果真的是大伯,他當時能繳了那人的槍,勢必也可以將人弄死,可是這附近沒有屍體。”

“這確實很奇怪。”小黃狗將槍扔到地上,我們一行人略微分散隊形,成放『射』狀往前搜索,時不時可以看到一些零零星星的血跡,但很快,血跡就消失了,在血跡消失的附近,我發現了一些止血草,或許那個流血的人,在走到這裏後,對自己的傷口進行過緊急處理。

剩下的便毫無線索了,但有一點引起了我們的注意,那就是這個負傷的人,他的行進路線,和我們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要知道,正常的情況下,如果當初有看到我們的信號彈,那麽他應該是朝相反的方向走才對,在沒有任何路線指導的情況下,他為什麽會和我們的路線重合?

要知道,我們現在之所以會走這條路線,是因為在筆記中發現了線索,如果沒有這條線索,我們現在或許還在按照之前的地圖,準備從叢林裏穿出去。

那麽這個受傷的人,又為什麽和我們的路線一致?難道是一種巧合?

顯然,他的進行路線不止讓我覺得疑『惑』,鬼魂陳也挑了挑眉,目光顯得有些陰冷。

這件事情如果不是巧合,那就或許是另一種可能,有人知道藏寶的準確位置!

這個猜測有些大膽,但仔細分析,卻並不是不可能。轉魂鏡一共有四份,秦嶺那一份可以說是完全沒有下落,但龐夏古城的那麵轉魂鏡,到現在為止,我至少可以確認,它確實是被一個神秘人拿走了,否則,在我們現在這種情況下,鬼魂陳和小黃狗其中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藏著掖著。

四份轉魂鏡中,我們得到了前兩份,這兩份記載的是進入雅魯讚布大峽穀的路線,而剩下的兩麵轉魂鏡,會不會就是記載具體地點?

假設那個神秘人一直在跟蹤我們,或者幹脆就混跡在我們的隊伍中,那麽當他走到這個地方時,肯定會發現地圖不對,然後結合他手裏正確的地圖,就根本不難推測出正確的方向。

我一想到這兒,頓時覺得豁然開朗,立刻將自己的想法說給兩人聽,小黃狗聽完,嘶了一聲,道:“沒想到你關鍵時刻,腦袋還挺好使,你這麽一說,我還想起了一件事。”

我道:“什麽事?”

“還記不記得咱們被紅頭線和野人襲擊的事情?”小黃狗道:“那明顯是人為的,那個人或許就是想幹掉我們,然後直接拿到他手裏的地圖,這樣,那個人手裏就有三份,幾率就非常大了。”

我一愣,覺得小黃狗這句話揭開了很關鍵的一點,後來鬼魂陳的地圖被人偷走了,那人明顯就是引蜈蚣的人,結合現在的情況,我的腦海裏立刻展開了一幅線索。

那人在我們去龐夏古城時,就一直跟蹤我們,最後取得了龐夏古城的轉魂鏡。

緊接著,我們這一次行動展開,他也混跡了進來,從這一點上來看,那個人很可能是我們的熟人,或許是鬼魂陳或者小黃狗的某一個屬下。

然後,為了得到我們手裏的兩張地圖,在行進的過程中,他不斷給我們製造麻煩,根據他的手法來看,他是個對於自然環境比較熟悉的人。

緊接著,我和鬼魂陳昏『迷』,他趁著這段時機,偷走了鬼魂陳貼身而藏的東西。

然而就在和大伯相遇的時候,他開槍攻擊了大伯,但大伯鬼化後力量比較大,反而直接折斷了他的槍,他接著便負傷逃走,朝著藏寶的方向逃跑。

這套線索整理下來後,我心裏列出了兩個嫌疑人。

一個是老吳,上麵的幾條線索,他都能達到,但唯一有問題的就是最後和大伯相遇的一幕,根據時間來看,那時候老吳應該已經和我們相遇了,所以,他不可能分身到另一個地方攻擊大伯;

第二一個人我有些不願意相信,因為從不帶私人感情的客觀角來說,他的嫌疑確實很大,那就是王哥。他對山林很熟悉,而且也懂得怎麽利用『藥』物吸引紅頭線,並且在鬼魂陳昏『迷』後,他曾經負責照顧過鬼魂陳,雖然有人證明他的行動沒有異常,甚至都是在別人得監視下完成的,但不得不說,他的嫌疑依舊很大。

之所以會懷疑王哥,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覺得他近來有些古怪。

他的個『性』依舊沒什麽改變,遇到危險時,首先會保護我和大伯,但王哥其實很自卑,在大多數的情況下,他都是垂著頭一個人待在一邊,往往隻有和我獨處時,他才會笑一笑或者聊幾句閑話。

但自從龐夏古城一行後,王哥似乎變得……變得有些開朗。

當然,這是一件好事,王哥的自卑,是源於他被毀容,被退學並且被家人嫌棄,但後來大伯治好了他的傷,並且教他醫術,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性』格漸漸開朗起來,也是很正常的事,因此我雖然覺得奇怪,也並沒有往心裏去,但如今在結合上麵的線索,我就不得不覺得王哥嫌疑很大了。

但我想起當初和王哥在秦嶺,一起鬥白『毛』,一起逃命的情景,他雖然沉默寡言,我們卻是一路生生死死過來的,從私人感情講上,我怎麽也無法相信。

當然,這一切隻是猜測,但幸好也隻是猜測,如果一但被證實,我真不知道自己會是個什麽樣的心情。

鬼魂陳和小黃狗神情各異,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聯想到這些,十來號人按照原定目標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