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劍的江湖經驗,可比秋一刀等人豐富許多。

他環視了一周。

逃出來的各大混子和保鏢,死的死,傷的傷。

士氣低落到了極點。

這十七八人,在國內自己的地盤上,或許可以叱吒風雲,。

但是在這龍島上,卻不過是一支傷兵敗將而已。

而且,最重要的是,大家心中的靈魂人物楊飛,又失蹤了,這對所有人的鬥誌,都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三劍可以肯定。

隻要再來一撥龍堡護衛隊,這些人非精神崩潰,一敗塗地不可。

想到這裏,他歎了一口氣。

“留在這裏,咱們非死不可,現在隻能賭一把了。”

閻無心和秋一刀都瞪大了眼睛:“賭什麽?”

三劍歎了一口氣,轉過身去。

“賭命!”

三劍向三個明堂弟子歉意地笑了笑。

“剛才多有得罪,實在對不起。”

“不過是否和夜大師匯合,我們需要商量,請給我幾分鍾的時間。”

他說完,示意閻無心和秋一刀,放開了被製住的明堂弟子。

為首的明堂弟子有些為難。

“情勢緊急,希望三劍大師盡快做出決定。”

“否則的話,龍堡護衛隊一旦發現我們,就麻煩了。”

三劍點了點頭:“放心,我會很快的。”

隨後,三劍召集為首的混子和大保鏢,簡單地述說了情況。

存活下來的大混子和保鏢,都沒有了主意。

大家聽了三劍的話,都表示願意賭一賭。

就在此時,搜尋楊飛下落的狂刀和範易回來了。

狂刀堅決不同意撤走,要死守亂礁,等著楊飛回來。

範易卻不想太多人留在亂礁叢中。

他讓三劍率領眾人離開。

自己和狂刀留下,繼續搜索楊飛的下落。

三劍實在拗不過兩人,隻好點頭答應。

於是,三劍率領著一幫死裏逃生的混子。

在三個明堂弟子的帶領下,蛇行兔伏,向明堂所在的島嶼潛去。

狂刀和範易留下,繼續搜索附近海域。

三個時辰之後,三劍等人到達了明堂總部。

龍島的明堂,說得簡單一點,就是龍島的學校。

不過這一所學校傳授的,可不是什麽天文地理。

而是真正的國術,以及必要的射擊、近身格鬥等叢林作戰知識。

明堂弟子,多半來源於各個國家內,無家可歸的孤兒。

這其中又以亞洲國家為主。

其中數量最大的一批明堂弟子。

卻是龍王大人從東歐某內亂小國帶回來的難民子弟。

他們是堅定的龍王追隨者。

還有一部分,是龍島土著居民的孩子。

這一部分明堂弟子也對龍王大人忠心耿耿。

效忠龍王,為龍王戰死,幾乎成了他們的終生信仰。

這一部分人,占了明堂弟子總數的三分之一。

這些明堂弟子,來自龍島無數土著家庭,牽涉到龍島的人心穩定。

陳禦膽子再大,也不敢此時進攻明堂。

否則的話,明堂一亂,整個龍島都亂了。

三劍等人跟著三個明堂弟子逃回明堂的過程中。

他已經基本摸清了明堂的情況。

雖然三劍等人心中有了心理準備。

但是當眾人看見明堂的時候,還是愕然不已。

高大的建築物,寬敞明亮的教室,微機室、軍事沙盤推演室。

國術訓練館,體育館,還有足足三平方公裏的軍事野外訓練基地。

處處鮮花盛開,綠樹成蔭,噴泉假山,環境優美之極。

明堂大門口,有著標槍一般挺立的哨兵。

全副武裝,軍姿端正。

而明堂高牆之上,還有電網,紅外線監控探頭,防衛森嚴。

狂刀突然明白,陳禦為什麽不進攻明堂了。

在這般強大的軍事防衛之下。、

陳禦就算攻下明堂,也損失慘重,哪還有能力去攻克聖島?

此刻,明堂大門口,站了崗哨,全副武裝。

而明堂周圍的交通要道,修築了工事,斜拉橋堆滿了炸藥。

明堂內外,行人匆匆。

幾乎每個人的臉色,都變得無比凝重。

空氣之中,燃燒著硝煙的味道。

大戰一觸就發!

三劍等人一路看著,每個人的心中,都忐忑不安。

夜在明堂大禮堂,接見了三劍等人。

三劍看見夜的時候,差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夜隻穿了一條軍用長褲,蹬著厚底長筒皮靴。

他的上身卻用繃帶,纏得嚴嚴實實,身上傳來刺激的中藥味道。

夜額頭前的金發,閃閃發光,但臉色憔悴無比。

他的兩頰深深凹陷下去,眼窩深陷,下巴上,也長出了黑黝黝的胡子渣。

夜從一個文秀英俊的少年,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模樣。

一個結丹通神的武者,雖然不能保持容顏,永遠青春年少。

然而強大的精元之氣,卻能延緩衰老,保持肌膚的彈性。

有的強大武者,就算到了百歲,看上去也不過五十來歲而已。

然而,隻過了一個晚上,夜就枯槁如此,如此衰弱。

可想而知,他內傷之嚴重。

隻不過,夜的眼神,雖然充滿血絲,卻依舊猶如星辰鑽石一般閃亮耀眼。

他文秀的氣質,反而多了一股鐵血彪悍的男子漢味道。

三劍和十多個武者強者落座。

夜淡淡地說:“三劍大師,楊飛失蹤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原本,我想讓楊飛到明堂主持大局的。”

“但是這一次,卻隻能由你主持大局了。”

三劍搖了搖頭。

“我隻是一介武夫,沒有打過仗,這活兒可幹不了。”

夜淡淡地看著他,眼神之中,有疲憊之意。

“此刻如果你退縮的話,這一千明堂子弟,還有你們這一群大梟性命,就全都葬送在你的手中。”

他移開眼神,看著大廳窗外,悠悠飄過的浮雲。

“我會說服狂刀、範易兩位,一起參與進來,主持大局。”

“隻要楊飛一回來,你們立即讓位,怎麽樣?”

三劍皺了皺眉。

“夜大師,我不明白,你為什麽不親自指揮明堂子弟?”

夜苦澀地笑了笑。

他不再說話,慢慢地解開了後背的繃帶,然後轉過身去。

三劍等人隻看了夜的後背一眼,全都麵目失色,驚呼起來。

夜的後背,嵌著一個深深的掌印。

掌印中間,血肉成焦黑色。

他白森森的脊柱骨和肋骨,成斷裂狀。

隨著夜彎腰的動作,骨骼斷口,便不斷摩擦。

這樣的傷,這樣的疼痛,夜居然行若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