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楊飛正在自己的房間中盤膝而坐,調勻氣息。

突然,他咳嗽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楊飛趕緊捂住嘴巴。

刺眼的血跡,從他的嘴角和手背,汩汩流了出來。

“次奧,現在的我,就特麽是個廢物啊,射個硬幣,都能挫傷內腑,實力還不如巔峰時期十分之一呢。”

“姥姥個熊,就這麽個窩囊樣,怎麽為兄弟們報仇?”

楊飛慢慢放開嘴巴,看著手掌上的斑斑鮮血,臉色十分難看。

“楊飛,你在嗎。”

三五分鍾之後,林雪宜上了天台,敲楊飛的房門。

楊飛在房間之中,擦幹淨嘴角的血跡,卻悶聲悶氣地說:“抱歉,楊飛不在。”

“你混蛋!你給我出來。”

林雪宜心中一鬆,卻罵了他一聲,哪有這樣捉弄人的?

楊飛躲在房間之中,任憑雪宜姐將門窗敲得山響,嘴巴咬得賊死。

“大丈夫說不出來,就不出來。”

“你這個臭混蛋,姐今天要教訓你。”

林雪宜氣呼呼地敲打著門窗,平時溫柔嫻雅的臉上,全都是殺氣。

“謝謝姐誇獎,當一個合格的混蛋,是小弟畢生的追求,不過,現在的我,還不夠合格。”

房間之中的楊飛,一邊洗臉,一邊嬉皮笑臉地和林雪宜拌嘴。

“你還不夠混蛋?你……你都氣死我了。”

麵對這個油鹽不進的厚臉皮家夥,林雪宜徹底沒轍。

“你……你等著,有本事,你別出門。”

林雪宜拿他沒辦法,氣呼呼地準備下樓。

跟這個厚臉皮的混蛋吵架,簡直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雪宜姐……”

恰恰在這個時候,楊飛打開了房門。

他臉上還是吊兒郎當的樣子,手掌心捧著一個舊舊的首飾盒。

“剛才出去,給你買了一件小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

林雪宜一愣,忍了一忍,終於丟了手中的擀麵杖,下意識地接過他手中的首飾盒。

她心中有些暖意,嘴中卻不客氣地說:“你工資還沒發呢,別亂花錢,咦,這是什麽?”

她一邊說,一邊把首飾盒之中的東西,取了出來,卻是一串晶瑩剔透的手鏈。

這手鏈每一顆珠子都約莫小指頭大小,難得的是顆顆珠子一般渾圓大小,盈盈如水,有著淡淡的光暈。

林雪宜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她雖然不太懂首飾,但是也知道這東西恐怕很貴重。

不過還沒有等她說什麽,楊飛就懶洋洋地說了一句。

“今天翹班了,怕被你罵,剛好在福德街上,隨便在一個古董路邊攤上淘的。”

“你知道我也沒什麽錢,不嫌棄的話,就留著玩兒吧。”

林雪宜頓時釋然了,把手鏈套在手腕上,隻覺得一股涼絲絲的感覺,透過肌膚沁人心脾,不由得很是喜歡。

她嫣然一笑:“好啦,姐領你情,這可是姐第一次接到男人的禮物哦,姐是不是很可憐?”

楊飛懶洋洋的笑容,忽然變得無比溫暖:“雪宜姐是懶得理會那些無聊男人,你怎麽會可憐,有我和你作伴呢?”

“雪宜姐,剛才,我錯了好不好?”

林雪宜看著他清澈的眼眸之中,心中一動。

她無端端多了幾分喜悅之意:“知道錯就好,對了,警察找你呢,你怎麽辦?”

楊飛嘿嘿一笑,滿不在乎地說:“沒事,打架鬥毆而已,沒有死人重傷,過了這幾天,這事就翻篇了。”

“不過,馬六這些人,不在醫院呆上十天八天,恐怕爬不起來了。”

“這兩天酒店應該沒什麽事,雪宜姐,我想和你請個假。”

他說著,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奇怪,嘴巴抿著,眼睛看也不看林雪宜。

林雪宜有些驚訝:“你想去哪?”

楊飛隻是歎了一口氣,卻不說話。

林雪宜很少見這個大大咧咧的家夥,露出這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便轉過了話頭:“你不想說呢,就不說吧,待會兒去李紅那兒,支五千塊錢,快去快回。”

她沉吟了一下,繼續說:“派出所那邊,我找人跟張所長打個招呼,這事就這麽過去吧。”

楊飛點了點頭:“謝謝姐。”

楊飛和林雪宜都沒有想到的是,馬六這件事並沒有完,恰恰相反,蘭亭酒店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楊飛走後,林雪宜就出了門。

她托人情關係,找到了大學城派出所所長張世德,希望他能放楊飛一碼。

畢竟從法律層麵來看,楊飛頂多算是防衛過當。

最重要的是,楊飛拿捏得挺好,被他毆打的小混混中,幾乎都是輕傷,並沒有造成特別嚴重的後果。

就算是翻車的馬六,也隻斷了一條腿。

因為開酒店的緣故,林雪宜對派出所所長張世德的為人性格,並不陌生。

這個從部隊上退下來的老幹警,作風硬朗,處事公正,性格耿直。

找這樣的人說情,林雪宜已經做好了吃閉門羹的準備,隻是沒有辦法,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而楊飛、林雪宜剛出門不久,蘭亭酒店的麻煩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