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世傳奇 016有人死亡

這天晚上,八名被邪靈攻擊的人全部“老死”,近看,他們的肌膚像一截截老樹皮,遠看,他們的軀體像八具幹屍。

向友軍和張曉曉帶著幾個人去埋“幹屍”去了。眾人惋惜和難過之中,更多的是恐怖。一夜之間“老死”,這也許是他們見過的最驚悚的事,特別是格外珍惜青春年華的阿蘭、阿麗、楊麗穎等女生,更是想也不敢想那慘烈的場景,但那場景卻總是浮現在他們眼中。

如何立天所預料的那樣,第二天,並沒有救援隊的到來,他們的手機也依然沒有信號。不過,沒有信號,也許反而是最好的結果,何立天不知道一旦有了信號之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怪音是否會再次響起,聽過那聲音之後,這一幫人是不是會攜手進行悲壯的集體自殺。

一定是邪靈控製了信號傳輸,將他們最魅惑的聲音通過電話傳出,迷惑人的心智,讓他們生出幻想,選擇自殺。何立天這樣想著,隻是他極力回憶,那天在山頂走向懸崖期間,他除了腦海中一片空白之外,並沒有其他幻象。

“何醫生,大家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你看我們什麽時候出發?”楊麗穎打斷了何立天的思路。

“問過張小姐和向大哥沒有,看看八具屍體埋好沒有?”何立天抬起頭,看著楊麗穎美麗的眸子。

“已經埋了。”

“行,把大家召集過去,向死者表達一下哀悼之情吧。”

“嗯。”楊麗穎點了點頭,轉過了身。

“等等……”何立天叫住了楊麗穎。

“還有什麽事嗎,何醫生?”楊麗穎回頭問。

“唔——”何立天突然不知道說什麽,一雙冷峻的眸子盯著楊麗穎俊俏的臉蛋,楊麗穎不覺一陣羞澀,垂下了頭,這更顯得她的美麗和乖巧。

何立天想說什麽呢?火車失事以來,楊麗穎依然履行著她列車服務員的職責,為落難的同胞奔前跑後,這已經不是一個女孩勤快與懶惰的問題,而是一個人的職業素養,道德情操的問題。何立天本來想說幾句讚揚她的話,怕女人馬屁,對他而言形如家常便飯,但麵對楊麗穎,他不知道這馬屁怎麽拍,囁嚅了半日,終於說出三個字來:“謝謝你!”

“何醫生,你怎麽這麽客氣。”楊麗穎嘴上如此說,但聽了何立天的一句“謝謝”,心裏很是高興,臉上綻放出花朵般的笑容。

何立天還想說什麽,但終於閉上了嘴唇,向楊麗穎揮了揮手:“你去忙吧。”

楊麗穎又嗯了一聲,轉身,跑著去召集人群,動作輕盈得如同翩然起舞的彩蝶,她的心情的確很好,在她看來,何立天口中的“謝謝你”三字,是要比十句讚美都要珍貴的。

“這真是個可愛的人。”楊麗穎心裏想著,突然一段埋藏了很多年的陳年往事,無緣無故地從她腦海中蹦出來。

那是一個選秀的舞台,旋轉閃爍的燈光,將整個舞台營造得如美麗的夢幻,讓人眩暈,又讓人癡迷。

人生的舞台,是一個充滿坎坷,充滿曲折的艱難跋涉,而夢想的舞台,在絢麗燈光的渲染下,隻剩下光鮮的外表。就像罌粟花,花大豔麗,香氣濃鬱,然而如果你忽視了她的毒,她就可以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楊麗穎當然深陷於夢幻之中,因為她心中有夢。在十強賽中,她卻落敗了。舞台上她沒有哭,走下舞台,卻哭得一塌糊塗。

全程陪同她的男友在旁邊安慰著,想要跟她說選秀的失敗並不要緊,隻要內心足夠的強大,成功就在不遠處。

楊麗穎突然擦幹了眼淚,語意堅決地說:“我還沒有失敗,這個舞台上,隻有我能走到最後。”

“穎,你可不要太難過啊。”看道她眸子中的**,男友有些害怕。

這天下午,楊麗穎找到製片,說隻要能讓她重新走上舞台,她可以付出一切。四十歲的製片盯了她足足三十秒鍾,咽了口口水,說安排她與節目讚助商見麵。

那天晚上,上半夜,她睡在讚助商的**,下半夜,她睡在製片的**。她不知道什麽叫潛規則,她隻知道,她要一直在這個舞台上走下去,一直走到最後的成功。

第二天,她以一名神秘選手的身份重新出現在舞台上,選擇一名選手進行pk,然後,她留了下來。

當她在舞台上跳著熱舞,唱著勁歌的時候,在觀眾席裏,再也找不到男友的身影。她的夢想之路,也並沒有走到最後的成功,而隻獲得第三名。

她並沒有厭恨讚助商和製片,每個人都有自己活下去的方式和手段,當她捧著季軍的獎杯時,心裏麵似乎隱隱的明白了一個道理。

“楊姐姐,好像還少一個人。”小男孩肖童稚嫩的聲音,將楊麗穎從回憶中拉回來。

“少一個人,是誰?”楊麗穎舉目四顧。

“阿虎,你不是統計得有名單嗎?點一下名,看一下還有誰不在。”剛剛走過來的何立天說。

阿虎站到眾人之前,從褲袋裏掏出一個筆記本,開始點名。

“何立天、張曉曉、向友軍、謝世貴、馮阿姨、肖童、楊麗穎、阿蘭、阿麗、白羽、張洪生……張洪生……張洪生……”阿虎提高聲音連叫了三遍,可是沒有人回答,看來,還差的一個人是張洪生。

阿虎看了看何立天,似乎在問他剩下的名單是否還要念下去。

何立天點了點頭,說道:“都念一遍吧,也讓大家再加深加深印象。”

“林歡歡、曹飛、江月……”阿虎又念下去。每念一個名字,便伴隨著一聲到。

“我們不能落下一個人。”待阿虎點完名後,何立天說:“大家分頭找一下。”

於是三十六個人,三個一群,五個一夥地四散尋找,整個山林都回**著呼叫“張洪生”聲音。

“啊——”一聲尖叫從東邊叢林裏傳出。眾人都迅速朝發聲處跑去。

尖叫聲是林歡歡發出的,她似乎是嚇著了,正伏在謝世貴的懷裏瑟瑟發抖。

在他們前麵一顆不知名的樹幹下,斜靠著一個人——張洪生。

隻見他雙眼暴突,嘴唇發紫,長長地伸出來的舌頭早已變成了紫黑色。脖子上還勒著一根老藤,那老藤,原本是纏繞在樹幹上的。

張洪生已經死去多時。何立天看著他可怖的麵孔,依稀記得這是一個邋遢的年輕人,整天四處找女人**,找男人吹噓,時刻一副二流子的模樣,因此很不受人喜歡。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阿麗抓著阿蘭的手用了用勁,指甲都嵌進了阿蘭的肌膚裏。

馮阿姨閉上眼睛,默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許全笑看著地上的屍體,眼裏充滿了血紅的血絲。

……每個人都有一個特殊的反應,每個人都充滿了對死亡的恐懼。

向友軍蹲到屍體前,仔細查看著屍體的每個部分。

“邪靈又殺人了嗎?”楊麗穎輕輕問何立天。

“別擔心,向大哥會解釋給我們聽的。”何立天安慰著。

良久之後,向友軍站了起來,開始敘述他的看法:“後腦勺有被硬物重擊的痕跡,但致命的原因是窒息,是被這藤條勒死的。事情可能是這樣,凶手將他擊暈之後,他正好倒在這棵樹旁,凶手順手抓起這根灌木藤將他勒死。凶手站的位置應該是在樹後,但因為雜草叢生,看不到腳印,也無法肯定是男是女。”向友軍頓了頓,又道:“有一點可以肯定,死者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遭受硬物重擊的,因此,凶手是張洪生認識的人,也就是,我們這幫人裏麵,有一個就是凶手。”

“為什麽如此肯定?”謝世貴問。

“因為,除了後腦勺上的傷口和脖子上的勒痕外,死者沒有其他任何掙紮和打鬥留下的傷痕。”向友軍答道。

“那會不會是他不認識的人,突然襲擊了他。”謝世貴又問。

“不會。”向友軍走到屍體前兩米左右的地方,說道:“張洪生腳下這片草原,被踩折了不少,而這裏,我站的這個地方,也有一片草被踩折了。可以看出,遭襲之前,張洪生跟一個人麵對麵站著說了很長時間的話。我不知道他們說什麽,但我猜想,張洪生也許是知道了凶手的某些秘密,甚至張洪生想用這個秘密要挾凶手,凶手假裝跟他談判,假裝同意他的要求,然後邊說話便往前走,繞道了張後生的背後,突施襲擊。也許張洪生根本就沒想到凶手會殺他,也許是凶手答應了他的要求後,他放鬆了警惕,這才給了凶手一擊得手的機會。”

“這也不能證明凶手就是我們中的一個啊。其他人也可能跟他談判什麽,然後再下手殺他的。”阿蘭也提出了自己的疑義。

“如果在其他地方,你說的可能存在,但這是什麽地方,我們身處危險,各種靈異妖邪甚至可以莫名其妙地就將我們殺死,張洪生不是傻子,當然清楚這一情況。在這種境地之中,就算是見到一個陌生人,他也一定嚇得夠嗆,更不要說跟陌生人談話。”向友軍擦了擦額上的汗珠:“而且,經曆了邪靈入侵之後,若沒有特殊原因,誰會一個人跑到林子中來。因此我覺得,凶手還是張洪生主動約過來的。”

“那邪靈呢?”楊麗穎又問,一想到邪靈,她就感到背脊發涼。

“我來說吧。”張曉曉道:“這絕對不會是邪靈殺人。我們都已經看到過八名同伴被襲擊到死的過程。邪靈要殺人,根本用不著先用硬物襲擊,再用藤條勒這麽麻煩。”

張曉曉的話還沒說完,眾人的心中已經在嘀咕,難道,在活著的36人裏麵,真的有一個殺人凶手嗎?他是誰?他殺死張洪生的目的是什麽?眾人的心中,都疑竇叢生。

“等等,這是什麽?”何立天突然問,上前輕輕移開張洪生的右手,隻見張洪生右手食指已經被咬破,他用食指上流出的鮮血,在褲子上畫了一個符號。

這個符號大家在幾天前已經見過,就是那個警察臨死前,用鮮血留下的符號:一撇,一豎!

(彎刀致歉,昨天出差,一直沒能有機會接近電腦,故而斷更。今日將多更兩更,以求諒解。求朋友們不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