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嵐一直在榮王府住了好些日子,如今榮王府的下人都對她的存在不像初始那般好奇。

在這裏她生活的簡直像個公主,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唯一讓她不滿意的是,她不被允許走出這座王府。

這簡直是軟禁。

“你們怎麽在外頭站著,不去裏邊伺候?”

楚墨闌剛從外頭回來,便徑直走入自己的院落,發現貼身伺候的丫鬟全都垂首站在門外,便問了一句。

“回稟王爺,姑娘說她累,要好好休息,不許別人進去打擾。”

累?怎麽會累?天天除了吃就是睡,要什麽東西都有丫鬟替她做好,又沒做什麽髒活重活,怎麽會累呢?

楚墨闌想也想,直接推門而入。

屋子裏靜悄悄的,**被子鋪展開,鼓起一塊來,倒像是真有人在休息。

楚墨闌長腿一邁,三兩步走到床邊,扯住被子猛地掀開。

哪有什麽人,被子下是兩隻枕頭。

楚墨闌冷哼一聲,外頭的幾個丫鬟立刻嚇得跪在地上,抖得像篩糠一樣。

“她什麽時候進來休息的?”

他冷聲冷氣的樣子讓人亞曆山大,涼意從腳底攀上幾個丫鬟的心上,隻一個丫鬟大著膽子道:“大……大約三個時辰之前。”

聞言,楚墨闌的神色更冷了。

三個時辰,府中一點動靜都沒有,那丫頭肯定跑了!

“真是不安分的小東西。”本事也真不小,本以為她內力全失,府中又有人看守,根本沒有逃出府的機會。

小看她了。

楚墨闌抿唇,涼颼颼的目光如雪亮的刀鋒,輕飄飄的掃過幾個丫鬟:“還在這兒杵著做什麽?下去領罰,還需要本王教你們?”

丫鬟們驚得一哆嗦,連聲告退。

與此同時,大將軍府中簡直炸開了鍋。

“大小姐回來了!”

“大小姐居然沒事?”

“禍害遺千年,怎麽就這麽命大!”

“快!快派人去通知將軍!”

本來以為死定了的人,突然完好無損的回來了,自然有人歡喜有人愁。

青嵐並不理會那些竊竊私語,對她指指點點的人,也直接忽略那些人厭惡的目光。

她有著這具身體的記憶,自然知道她本來的性格是多麽暴躁易怒,對下人非打即罵,那些人能喜歡她才怪。

青嵐徑直往自己的住處走去,迎麵跑來的一個丫鬟見到她便將一雙眼睛瞪的像銅鈴一般。

“大大大……大小姐!?你居然沒死?”

她記得這個丫鬟,這是在她身邊貼身伺候的女婢,叫做香蓮。

青嵐眼尖,在她臉上看到了可惜與痛恨的神色,便問:“你似乎很是希望我去死?”

香蓮忙不迭垂下頭去,狀似惶恐道:“大小姐可真是冤枉奴婢了,奴婢真真是希望大小姐好好的,怎麽會盼著大小姐去死呢?”

青嵐瞥她一眼,不置可否。

她身邊的貼身女婢換了一個又一個,幾乎都是被她打死,或者發賣出去。世人都說她凶殘暴虐,這小丫鬟的心思,她心裏清楚。

以前的顧青嵐雖然凶狠,卻不是無緣無故,以殺人為樂的人。那些貼身丫鬟都是被她發現不妥之處,逼問之下拒不坦白,惹怒了顧青嵐,才得了那樣的下場。

那些丫鬟都是將軍夫人給她挑選的,以前的顧青嵐不願多想,但是現在的青嵐不同。

跳下懸崖之前,顧琴婉說的那些話,再聯係過往將軍夫人所做的那些事情,青嵐可不會天真的以為她與那顧琴婉真的是親姐妹。

如果她真是將軍夫人親生的,作為一個母親,怎麽會對自己的女兒差別待遇到如此地步?

青嵐輕哼一聲,冷言道:“你擋路了,需要我請你讓開嗎?”

這條通往住處的小道並不窄,青嵐若是往旁邊繞一下,也是能夠過去的,但她就是看不慣這丫鬟分明厭惡她,卻還假惺惺的在她麵前裝模作樣的姿態。

香蓮連忙移開身子,垂眸遮住眼底的憎惡,恭謹道:“大小姐先回院子裏休息,奴婢去廚房燒些熱水來讓大小姐沐浴,大小姐大難不死,也順便去去晦氣。”

青嵐頭也沒回,徑自離開。

燒熱水讓她沐浴?嗬嗬,怕是去給某些人通風報信才對吧。

不過青嵐也懶得理會這些,畢竟她攔不住香蓮,攔得住這一次,香蓮總會找到其他的機會。

那些不想讓她好過的人,她絕對要一個一個收拾幹淨,想要她的性命,總得掂量掂量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