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未婚失貞

冷鳳輕意識低沉,她隻覺得世界天旋地轉,但憑自己堅韌意誌依稀能夠感覺得到自己被兩個有力的人一左一右駕著被迫地走。

她們……這是要帶自己去哪…什麽時候自己竟弱成這樣…恍惚中冷鳳輕無力地想著。

不多時,兩個負責的媽媽就把二小姐帶進了大廳主屋,扶這位昏迷不醒的二小姐到那貴妃榻上後,兩人便躬身退了下去,整個主屋大廳方圓十米不見半個下人。

“堂堂侯府小姐,竟如此不知廉恥與人私會破廟行那苟且之事,下賤至極,這簡直是下賤至極!”堂屋主位之上的中年男子怒不可遏地瞪著貴妃榻上昏迷不醒的冷鳳輕,腦門之上青筋浮現,絲毫沒有了往日的淡然風度。

身子穩定後,冷鳳輕隻感覺自己找到了一個岸泊,正以為可以休息一下,卻不料下一刻就傳來這一道震耳欲聾的的怒罵聲。

冷鳳輕原本就渙散的意識差點被這人莫名其妙的吼聲震得粉碎,她眉頭下意識一蹙,可是在現實裏,她卻是沒什麽動作的。

“侯爺,這一切都是妾身的錯,妾身身為主母卻沒有教好二小姐,念著二小姐乃朱姨娘所出,定是乖巧懂事,所以平日裏少有嚴加看管,這才會出現這樣家門不幸之事,侯爺,都是妾身的不是,要打要罵都朝妾身身上來,但您切莫極壞了身子呀。”

中年男子旁邊的美婦人見他終於舍得罵他這個一直當做掌上明珠疼的小庶女,目帶竊喜之色,不過麵上卻不露出分毫,眼珠子一轉反而哀聲啜泣,淚如雨下,將所有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來,在中年男子的注視下,美婦人目帶憐憫地看旁如同木偶一般無力斜靠在貴妃榻上的冷鳳輕,麵上一派哀哀戚戚。

冷侯爺聽聞冷李氏的話不疑有他,口氣也是緩了不少:“這不怪你,是我自己疏忽,本念著朱姨娘早逝,而我又得交際於官場,單留下輕兒一人孤獨無依,又怕輕兒不習慣,如此才會不讓你管著她,由著她自己的意,這麽多年來,我可有一絲一毫虧待於她?可是不曾想…”

他說到這裏,口吻變得十分陰霾惱怒,瞪眼看向榻上的冷鳳輕:“…可我不曾想這不知廉恥的東西,仗著父親的寵跋扈成性,更萬萬想不到她竟然做出這樣敗壞門風之事,你再看看她現在打扮的這副鬼樣子,簡直是丟人現眼!”

模糊之間,冷鳳輕看不清男子的麵貌,隻知他身形高大,憑著腦海之中那完全與自己交匯於一體分不清你我之別的記憶裏不難知道此時他聲討的對象,正是自己。

冷鳳輕還不清楚冷侯府上發生什麽事,自然不能理解冷侯爺的震怒。

大廳上處於盛怒之中的冷侯爺還不知道,昨晚半夜裏這個女兒上吊未遂被救下來後就已經換了一個全新的靈魂,與她的女兒同名同姓!

此時,冷鳳輕隻覺得自己的腦袋混沌不清、沉重不已。

冷李氏聞言,目帶嘲諷之色地掃向昏沉有口難言的冷鳳輕。

隻見冷鳳輕身著一件刺繡大紅妝花裙,鬢角出奇地斜插著三朵雞蛋大小的牡丹花,許是因為時間長了,此時三朵牡丹花懨懨無力,極為的可笑。

而在她那隻有巴掌大小的臉上卻畫著與她年紀不相符合的濃妝,那脂粉厚地仿佛是層抹白的牆,因為一路過來有所扯動,那脂粉還偶爾會掉落少許,斑斑點點,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形容。

臉上脂粉皸裂,往下看最招人矚目的就是那塗滿胭脂的唇,唇早已被塗得麵目全非,根本看不出原來的麵貌,可是此時那張塗滿胭脂的唇卻是誇張地嚇人,若是午夜乍然突現人前,那這張血盆大口定能夠成功把人嚇得魂飛魄散。

整一個女豔鬼模樣。

冷鳳輕也不知道自己穿越過來的身子是這副模樣,她連基本的思索與反應能力都喪失了,又如何計較身邊周圍的一切?

見這庶女打扮的這副鬼樣子,特別是聽到冷侯爺怒叱她的這些話,冷李氏心中別提有多舒坦了。

對於這個得寵庶女,冷李氏簡直恨之入骨!

明明她才是冷府的當家夫人,可那死去的朱姨娘所留下的獨女,冷府二小姐,也就是這庶女,竟比她名下嫡出的大小姐四小姐還要受侯爺待見。

哼,不就是長得與朱姨娘那狐媚子八分神似麽!

冷李氏看著斜靠在榻上的冷鳳輕心裏冷笑,可惜承接到其母那美貌,卻沒有繼承到其母那城府,整一個胸大無腦的花瓶。

偏偏侯爺竟然對她疼寵依舊,甚至連嫡出的、年紀還大兩歲的大小姐都還沒有說定親事,可是侯爺竟然先為這庶出的二小姐找到了一門上好的婆家——襄陽王府。

這叫冷李氏心裏十分嫉恨,恨不得把冷鳳輕撕了,憑什麽一個小小庶女能先她嫡長姐定下親事。

而且對方還是襄陽王府的嫡子!

不過現在冷鳳輕的一切都毀了。

就在昨晚,伴隨姐妹一起出去逛街賞燈的冷鳳輕竟然悄悄離開姐妹之間,被她姐妹找到發現的時候,冷鳳輕身處破廟之中竟然衣衫不整。

那副場麵,當場冷府的所有小姐都親眼目睹了。

冷鳳輕,這是被人給……玷汙了!

未婚失貞的小姐,不管身份再高,那都沒用。

冷鳳輕這輩子,算是完蛋了!

思及此,冷李氏心情盛悅,在其臉上也掛起一抹笑,安撫道:“侯爺您別急,辦法總會有的。”

“家門不幸,真是家門不幸,我怎麽會生出這麽個孽障!”冷侯爺惱聲不斷。

冷鳳輕失寵,冷李氏以前的一口惡氣也是狠狠地出了的,所以此時心情大好,故作躊躇之態,想了想就道:“二小姐現在不過才十四歲,十八歲及笄,可還有四年呢。”她掩下心裏的冷笑:“我們借著二小姐身子有恙,將她送到邵興郡裏那繁華的桐城養病,時間到了,屆時再接回來,到時候嫁進襄陽王府,生米煮成熟飯,那豈不妙哉?”

且不說那桐城乃是出了名的強盜窩賊子窟,這一去定然九死一生,就算是日後冷鳳輕僥幸回來,那嫁進襄陽王府,新婚之夜被發現不是處子之身,可那庶女往後的日子,怕也該哭著過了!

“送去邵興郡桐城?”冷侯爺不知其所思,眉頭一蹙,臉色有些不虞。

冷李氏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榻上還沒醒來的冷鳳輕:“把二小姐送走,對二小姐也是有好處的,要不然二小姐若再醒來,還尋死鬧活的,這防得了一次,哪裏防得了兩次三次還有後麵更多的?二小姐的性子侯爺您最清楚,留她在冷府,定然不得安生,何不送二小姐暫避幾年,也好恢複恢複精神氣,隻要我們好吃好喝招待著,那也是與在咱府上無異的。”

“話是這麽說,可邵興郡桐城那兒龍蛇混雜,輕兒過去那邊……”

冷李氏接過話,雙目撩過一抹陰暗,麵上一派慈母柔和,淡笑道:“侯爺,妾身知道您不舍二小姐,可是您想,邵興郡雖然亂了點,但有咱府上的高手護著,豈會擔心什麽事兒?而且除了桐城,還有哪個地方最繁華的,二小姐性子最喜熱鬧,你把她送到那偏僻之地去,怕她過不慣啊,可去桐城那裏,二小姐厭了也能到處走走看看,趁早忘了在這邊的不愉快,這豈不更好?”

冷侯爺似乎沉思了片刻,轉眼看到貴妃榻之上冷鳳輕脖頸間那條觸目驚心的紅痕,便點了點頭,沉言道:“如此便依夫人所言。”

冷李氏一笑,之後又說了些什麽,不過冷鳳輕聽不大清楚。

不知過了多久,冷鳳輕終於是破開了沉重的眼皮,雙眸突兀睜開,眼眸之中所帶有的光芒淩攝人心。

周圍清晰入眼的,一切都是古色生香的古代布景……

《邪王絕寵:毒手醫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