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你,就如同是殺了他,你雖是墨北慚,可在我眼裏,你就是印向湳。我心中大仇得報,了卻心願,我又還求什麽。隻不過,你們想設陷阱抓我,這些本事還不夠!”

青函的身形漸漸顯現,正是一名長相極為清秀的女子。

看她這般模樣,哪裏能想象到那些狠毒之事盡是她所為。

此刻青函口中雖是那麽說著,可依然還是看向了墨北慚,眼神之中充滿迷戀。

青函的神情極為激動,這時更是急切的衝向前去,羽碰觸到墨北慚。

青函有此動作,墨北慚本是要直接退開,卻不想接觸到了青函的手指。

這一瞬,墨北慚不禁停在了原地,沒有再往旁邊避開。

當初在祁周之時,青函還隻是一番執念所留存的東西,但現在,青函的手指雖有些冰涼,可不管如何,她如今的狀態與常人竟是無異。

青函來了七海國之後,到底又發生了哪些事?

“大祭司,顯然這裏被人布下了迷陣,青函估計已經來了。但等道長破了此陣,尚且還需要不少的時間。現在,可有別的辦法能看到房中情形。”

慕霜隻覺得她們在這外麵正不斷的繞回原地,以青屹的能力,慕霜相信他能將這陣法破解。但是,慕霜不能不擔心墨北慚在裏麵的處境。

青函並非常人,墨北慚獨自一人要如何應對?

“前任祭司的居所,乃是極為隱蔽的地方,豈能偷窺。是以,那房間的每一處,均是作了精密的設計,我們眼下站在外麵,沒有任何辦法,也尋不到任何的方式能找到一處看到裏麵情形的地方。”

白炎眉間透著幾分皺痕,平靜的道。

白炎的話,讓慕霜的心思不禁猛得沉下。在這一瞬,慕霜心裏更是生出了毀意,她不該讓墨北慚以身作餌。

慕霜再看向青屹,見他神色專注,正在想辦法破陣,便沒有出聲擾她。

隻是,墨北慚身在裏麵不知會有什麽危險,慕霜亦不可能在這裏坐以待斃。

“這麽些年過去,你還是老樣子。我若待你親近,你反而對我愛搭不理。”

墨北慚身形未動,未對青函作出任何的理會,青函卻也並未生氣,直接又對墨北慚說道。

青函的這一聲裏,夾雜著往日的不少故事,更透著幾分讓人悲傷的惆悵。

“你不是已經死了?為何還能如此。上次在七海國時,你並無身形。”

墨北慚沉疑許久,再三猶豫之下,這才緩緩開口。

“我是死了。可那又怎樣?你為了別的女子親手殺了我,還要將我的屍體少為灰燼。印向湳,你身為七海國的大祭司,以仁義服眾,但他們哪裏知道你有多麽心狠手辣!”

青函笑道,眼中對墨北慚透著濃濃的怒意。青函看著的人雖是墨北慚,然而心裏所想的人,卻是印向湳。她所說的每一句話,亦是針對著印向湳所說。

“我怨氣頗重,又身為道

宗弟子,憑著一道執念強撐至今,得以重生。印向湳,你說,我該以何種方式殺你?”

青函的語氣中怨恨之意極重,這一瞬,眼神更是透著濃濃的殺意。

青函對印向湳的恨意之濃,並非旁人所能體會。她將墨北慚錯認,非要置他於死地,現在墨北慚扮作了印向湳,青函又豈會褪去心中恨意放過他。

墨北慚不知自己身邊到底存在著什麽,但是青函身形未動,卻是帶著他會定會死的神情而看著他,墨北慚便愈發能肯定在自己身邊定然有著能要他命的東西。

“你已經知道這是陷阱,也知道朕之前所做的一切,包括來到這裏,亦是陷阱中的一部分。但你依然來此,為得又是什麽?朕不是印向湳,你就算殺了朕,也沒任何用處。”墨北慚站在原地未動,暗暗透過青函的眼神觀察著什麽。此刻,墨北慚冷冷開口,直接就與青函道。

“閉嘴,總之,這次,我要你死在我的手上,並且,讓你死得比我當初還要痛苦。”

青函笑得詭異,不準墨北慚再說。然而在這同時,青函雙手垂在身側,修長的五指漸漸收緊,隻見得原本墨北慚身邊什麽都沒有,這時卻能隱約看到一條條透明的絲線,那絲線往裏收進的速度之快,讓墨北慚完全沒有任何逃脫的機會。

隻是,到了那最後一刻,青函明顯是作了限製性的控製,讓那些絲線隻是將墨北慚捆住,而沒有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嗬嗬,是不是嚇壞了!我剛才那一招,你根本躲不過。“青函控製著墨北慚身上的那些絲線,直接笑道。“你現在能力不比當初了。不過,我不會這麽輕易就殺了你,我要一點點折磨你,用你當初最得意的蠱術來折磨你。”

青函執意要殺墨北慚解恨,眼下,墨北慚與她幾乎已無法正常來溝通。她明知他的身份不是印向湳,卻偏要殺他,這到底是何執念,誰又能知。

方才青函說著,便是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隨著青函將這瓷瓶打開,從這房間中的邊邊角角處爬出了各種顏色的蠱蟲。數量雖暫且不多,但是,隻需其中一種,就已經能要了一個普通人的性命。

青函手中這瓷瓶裏麵是一味藥,對大多數的蠱蟲都有著極為強烈的吸引力。白炎和白止既為七海國的大祭司,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幾隻厲害的蠱蟲。

除卻白炎手上的水蠱之外,現在白炎和白止身上其他的蠱蟲均是產生了**,似要從他們身上離開,去到青函所在的地方。

這樣的情況,白炎雖有意阻止,但隨後,卻是任由這些蠱蟲從他身上爬走。

青屹正在想辦法破陣,白炎、白止、慕霜三人在此亦做不了任何事。但眼下這些蠱蟲是要爬往青函那裏,蠱蟲敏銳,說不定倒能尋到些許縫隙之地。

“印向湳,你說這些蠱蟲若同時爬進你的身體,以你現在的能力,不可能承受得住。”青函看著被自己引出的蠱蟲,心下頗為得意。口中每一句,都要提到這個名字。

青函出自道宗,一身道術連青屹亦是無法相比。但對蠱術,青函卻是並不擅長。如今全靠著手中的這瓶藥,才能讓這些蠱蟲乖乖聽了她的話。

“朕不是印向湳,你就算殺了朕,心中的仇恨亦是不會散去。有些東西,就算自欺欺人,也騙不了自己的心。”

即使身上已被緊緊縛住,墨北慚的臉色亦是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你給我閉嘴!我殺不殺你由我決定,我把你當成誰,也是由我做主。”

墨北慚此話一出,青函的臉色一變,語氣之中更是滲透著濃濃的怒意。

青函的陣法布得雖然精妙,但是青屹已不是第一次與青函交手。對於她的布陣習慣,心下亦是早有了解。

待白炎和慕霜循著蠱蟲所爬的方向尋去時,青屹亦借著蠱蟲所爬的方位,順勢破了青函的死局。

“等等!”

待走到那房間門口,白止正要走上前去,慕霜心下一緊,立刻便對白止阻攔道。

“青函就在裏麵,我們這樣進去,隻怕會觸怒了她。她道術厲害,就算你與白炎大祭司聯手,也不一定是她的對手。現在道長已破了外麵的陣法,我們的行動不受限製。青函既已出現,最好是就能借著這個機會將青函直接轄製住。我們在這之前已商量過對策,道長以道術與青函相對,兩位祭司,便用蠱術對付她。青函現在雖能引導這些蠱,但無論如何,她這點把戲,與兩位祭司都無法相比。”

“陣法雖破,但青函定然尚不知情。我們四人一起,反倒讓她有所防備。不如我先進去,待知道裏麵到底是何情況之後,你們便動手。”

慕霜沉沉說道,對於眼下的事情該如何來進行,慕霜心下已有了想法。

她們本就是要將青函引來此地,不管她們是否處在弱勢,至少她們已經是達到了目的。青函許是孤身來此,這樣的情況下,要對付青函反而有利。

“就依慕姑娘所說的做。”

白炎思慮片刻,點了點頭。

青屹雖是微蹙著眉頭,但看了一眼慕霜眼中堅定的神色,最終便沒有多說。

青函嘴角噙著極為詭異的笑容,正緊緊的盯著墨北慚周圍的蠱蟲,迫不及待的想看著這些蠱蟲爬進墨北慚的身體,再將他一點一點的撕咬開。

然而,不如青函所期待看到的那般。那些被她引至此地的蠱蟲在碰觸到墨北慚的身體之後,並沒有直接往裏鑽,反而是極為慌亂的爭先恐後從墨北慚的身上爬走。

“你做了什麽?”

青函沒想到自己看到的竟是這樣一幕,麵色頓時變得有些扭曲,直接走上前麵,怒視著墨北慚,質問道。

“如你所見,朕什麽都沒做。”

墨北慚淡淡道,不止是青函,就連墨北慚自己看到這一幕心下亦是有幾分疑惑。

“哼,到底你曾經有著極強的禦蠱之術,這些蠱會怕你也算正常。既然不能用蠱蟲殺你,那我就親自動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