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白毛兒的真實身份(六千字)

白毛兒不動,還是揚唇看著納西蘭兒,許久後,納西蘭兒被看到渾身發毛,低下頭,臉紅著道:“對不起,我可能是認錯人了。”

她轉身往小園的方向走了兩步,隨即轉過身看向對方,又看了看滿月兒的房門,有些懵的問道:“你剛剛為什麽站在那裏?那不是上官姑娘的房間嗎?”

白毛兒冷笑出聲,抱懷。

他一動,納西蘭兒立刻後退一步警覺了起來。

“納西族的小女兒什麽時候開始管起別人的閑事了?汊”

納西蘭兒倒吸口氣,他怎麽會知道她的身份。“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剛想表揚你記性不錯呢,怎麽,這就不敢確定了?”白毛兒重新走到榕樹下的石桌邊坐下,擺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納西蘭兒驚喜,跑過去坐到他對麵:“你真的是靖南春?十年前在雪原見過的靖南春?朕”

“不是那個,你以為這世上有多少個靖南春?”

“天,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你,我以為,我們一定會像阿父說的那樣,五十年以後才能再見到呢。”納西蘭兒顯然有些激動了。

對於阿父的話,她每一句都是記憶猶新的。

十年前,阿父帶她穿越一片雪原後,在雪原的中心見到了四大家族的聖物守護人。

也就是那一次,四大家族需得各自帶著繼承人出席,讓彼此認識一下下一代繼承人,好在五十年後進行下一次聚首。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還已年少卻已是滿頭白發的靖南春,那時候的靖南春與此刻沒有什麽兩樣,天生的領袖風姿,眼神中滿是不羈的看著她,沒有別人初見她時對藍瞳的那種恐懼,反倒是透著一定要壓製住她的霸氣的氣場。

那次聚首後,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十年了呢。

阿父曾對她說過:五十年後,你需要帶著你選定的繼承人,再到這個地方與四聖物的下一代繼承人與大家見麵。到那時候,你已經成了白發蒼蒼的老者,這個任務或者艱巨,但你卻一定要把它做好。

沒想到啊,匆匆十年,她竟再次見到了這個滿身不羈的男人。

“五十年?哼,若是照這樣的勢頭發展,五十年後,你們納西族就不需要繼承人了。”白毛兒冷哼一聲,若不是其他家族守不住聖物,他何必特比跑出來一趟。

“你是為了聖物的事兒才出來的?”納西蘭兒皺眉,有些吃驚。

“不然你以為呢?我總不會是因為想你了才來的,若是我再不出來,我看你就要直接將鳳凰鎖雙手送人了。”

納西蘭兒愧疚的低下頭:“對於這點,我確實無話可說,可你別誤會,我不是要將鳳凰鎖送人,隻是,阿父曾經說過,若是鳳凰鎖找到真正的主人,我們也就完成了守護鳳凰鎖的使命,我隻是想,說不定,這就是使命的終結呢。”

“那萬一你是引狼入室了呢?我就說過,找女人來守護聖物是絕對不可以的。”

納西蘭兒抿唇,有些受傷:“上一代貔貅石的守護人,不也是個女人嗎?”

白毛兒嘴角一動,“你這種人豈能跟我娘的英明決斷相比?”

納西蘭兒不服,微微挑眉:“隻要是守護人,哪有什麽不能比的,你既是貔貅石的守護人,就負責守護好你的貔貅石,幹嘛要來管我?”

納西蘭兒站起身,鬱悶至極,她才是真正鳳凰鎖的守護人。

“難道你不知道我是新一代四聖物的總守護者嗎?你的阿父難道沒有告訴你,這一代,該靖南家族做主了嗎?”

納西蘭兒一頓,還有這種說法嗎?阿父以前從來沒有說過。

“張北族守護失利,已經全族都不知道去向了,難道你也想讓納西族走上這條老路?”

納西蘭兒吃驚,“你說的是真的?說不定,他們隻是遷移到別處隱居了呢。”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這一代,是靖南族總管四大家族的守護人,在我的阿父去世之前,他曾經將危機時刻,聯係到四大家族的方法告訴過我。除卻已經與四大家族失去聯係近百年的穆東族外,其餘三族都是有跡可循的。

如今…我用阿父留給我的聯絡方法,卻聯絡不到任何張北族的族人,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納西蘭兒微微握拳,心中似乎已經猜想到了什麽,可卻還是問道:“什麽?”

“張北族,要麽背叛了守護聖物的使命,主動交出了聖物,要麽…全族被滅,聖物被奪。”靖南春將手中的棋子捏的吱嘎作響。

納西蘭兒倒吸口氣,她想過他要說的是什麽,可沒想到,就這樣說出來,竟也還是讓人震驚。

見納西蘭兒臉上的表情,靖南春繼續道:“你該知道我們這些守護人的使命感,這是一生伴隨著自己的,若想讓我們交出聖物,勢必比殺了我們還難,所以,你認為這聖物為何會在寒王府?”

納西蘭兒臉上表情有些僵硬,想到滿月兒純真的笑容,她搖了搖頭:“我無法相信,寒王府的人包括上官姑娘,他們都是好人,他們救過我的,他們不可能會做那麽殘忍的事情。”

“你又怎麽知道,救你不是他們的計謀?”

“在那之前,他們並不知道我是誰,救我那次,隻是無意之為。”納西蘭兒回想起當天的情形,一遍遍的勸自己,上官姑娘和紫竹大人都不是壞人。

“他們既能毀了張北族,就一定能知道你是誰,尤其是你這雙藍瞳如此的招搖,但凡知道些底細的,都很容易認出你。”靖南春捏起自己的一縷白發,“就像我的白發天生無法掩藏是一樣的道理。”

納西蘭兒低頭,雙手緊張的交握,用力,不會的,她不相信無法相信。“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一來是為了阻止你丟失鳳凰鎖,二來是要調查張北族消失的秘密,作為新一代的領導人,我不能眼看著僅剩的三大家族在我們這一代覆滅掉。”

納西蘭兒還要說什麽,這時,隻聽滿月兒嗬嗬的笑聲從小巷裏傳來,白毛兒抬頭見三人走了出來,趕忙低頭用微弱的聲音囑咐道:“不要在他們麵前亂說話,若是暴露了我的身份,我不介意幫助納西族更換寶物守護人。”

滿月兒見這兩個不是很熟悉的人竟坐到了一起,小跑著湊上前來:“喲,你們倆人玩的不錯嗎。”

納西蘭兒臉上的表情有些緊張,隻尷尬的笑了笑,而白毛兒則一副優雅的表情:“你都把我這個客人丟一邊了,我還不得抓個人陪我把棋下完啊。”

納西蘭兒趕忙站起身:“隻可惜,我人笨拙,竟也沒學會這棋,上官姑娘,還是你來吧。”

滿月兒理所當然的坐下,挽了挽袖子:“就由我來收拾你吧。”

紫竹看到,趕忙上前拎著滿月兒的領子將她拽起來:“這時候,靠你一定必輸無疑,還是我這個大將親自出馬吧。”

笑話,他可不能把上官彎彎這個白癡丟給白毛兒這個心懷不軌的男人。

滿月兒撇嘴,剛才是誰說這是小孩兒都不屑玩的有些來著。

若赫上前興致勃勃的觀戰,滿月兒抬頭,見納西蘭兒的臉色有些白,也不知道是怎麽了,走過去挽著她的胳膊問道:“蘭兒,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納西蘭兒尷尬的笑了笑,看了靖南春一眼,搖頭:“沒有,我可能是頭疼的毛病又犯了,休息一下就會好的。”

滿月兒回身大喊道:“巧雲。”

不一會兒,巧雲從廚房擦著手跑出來:“王妃,您找我嗎。”

“你送蘭兒小姐回去休息一下,給她找個大夫來看看,她有些不舒服。”

納西蘭兒還想推脫,可見靖南春看她的眼神,她趕忙將目光落下,也就跟著巧雲走了出去。

她不想麵對靖南春咄咄逼人的雙眼,她也有自己的思想,也有想要去堅信的人和事物,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在麵對靖南春的時候,她就是沒有力氣說出自己心中所想的話。

她不相信上官姑娘是壞人,可她心裏很清楚,靖南春是貔貅石的守護人,對於她來說,靖南春才是她的同伴,她們是一路人,應該要彼此相信才對。

將巧雲送走,納西蘭兒一個人坐進房間的桌邊,頭壓到桌上,心中似是打翻了五味瓶,她該相信誰呢?

這邊,紫竹與白毛兒似乎是卯上了,從起初兩人故作輕鬆,到後來針鋒相對,兩人的目光都緊緊的鎖在棋盤上,似乎是誰也不服誰。

“你們這麽下,是要下到猴年馬月啊?”滿月兒坐在一旁煩躁的嘟囔著,哪有這樣較真兒的呢。

“你別管。”

滿月兒吐口氣:“下棋嗎,就是圖一個樂子,你們這麽認真就沒有意思了呀。”

若赫也看的快要睡著了,點頭:“是啊,我也覺得好沒有意思的。”

“別下了,玩點別的吧。”滿月兒站起身,可誰也沒有理她。

她皺眉,抬手就在棋盤上**了兩把,頓時將整個棋局都給大亂:“行了,你們都贏了,我輸了。”

“惡心女,你幹什麽呀。”紫竹手持著棋子不悅大吼。

“你這女人,我馬上就要贏了。”白毛兒的臉色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他一定會贏的。

“誰讓你們不把我的話當人話來聽的。”滿月兒一吐舌頭,掐腰理直氣壯。

“娘娘,十八味粥按照您的吩咐都做好了,現在要上桌嗎?”廚娘從後廚房出來稟報。

滿月兒打個響指:“看吧,我這可是為你們好,飯好了。”

她轉身灰溜溜的往廳堂走去,看這兩人的神色,都不是普通的生氣呢,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若赫左右看了看兩人,也趕忙轉身跟上:“王妃姐姐,你等等我呀,我也去。”

紫竹冷哼,與白毛兒同時不服的往廳堂的方向走去。

“這頓飯吃完,這個惡心女就不欠你什麽了吧,你以後可以不用再來我們王府了吧。”紫竹轉頭撇嘴看向白毛兒。

白毛兒挑眉:“來不來,也不是你說了算,聽說你也是在王府做客的。”

紫竹握拳,這個家夥什麽意思,難不成他還訛上惡心女了不成。

滿月兒坐到餐桌前,不一會兒另外三人也進來坐齊。

白毛兒坐定,看桌上隻有一種粥,不禁好奇:“不是十八味粥嗎?”

滿月兒將鍋蓋打開:“這就是,十八味粥。”別說,這十八味粥可比八寶粥高級多了,這是她來到這裏,吃的唯一一種比世紀還好吃的食物。

“這個?”

“這個粥的名字叫十八味粥,是用十八種材料調和出來的,味道好的很。”

白毛兒嚐了一口,立刻豎起大拇指:“果然,跟你說的一樣,味道比辰王府的要好多了。”

滿月兒挑眉,當然咯,這可是她這個吃遍了天下美食的人認可的食物,不好吃才怪呢。

就在幾人吃的津津有味的時候,有奴才跑到滿月軒,請安後稟告道:“娘娘,王爺回來了,請您跟紫竹大人與若赫大人去聞聽軒議事。”

滿月兒舔了舔嘴唇上的粥粒:“王爺夫君回來了嗎,不先過來吃飯嗎?”

奴才在意的看了白毛兒一眼:“王爺說,是很重要的事情,請娘娘和兩位大人現在就去。”

紫竹和若赫對望一眼,紛紛放下碗筷站起身:“走吧,回來再吃吧。”

滿月兒可惜的點了點頭對白毛兒道:“白毛兒,你自己享受吧,我們要去受刑開會了。”

白毛兒聳肩無所謂的笑了笑:“今天我來這裏的目的是粥,既然你今天不能陪客到底,就先去忙,改天再補上吧。”

他故意將改天兩個字說的很重,挑釁的看向紫竹。

紫竹對他緊緊鼻子,這個男人,還真是夠厚臉皮。

滿月兒呲牙一笑,伸手擺出個的姿勢:“沒有問題。”

三人出了滿月軒,紫竹抱懷滿臉的不悅全都寫到了臉上:“你這女人怎麽這麽容易進別人的圈套,你沒看出那個男人不懷好意嗎?”

“我沒看出哪個男人對我不懷好意,不過你動不動就吼我欺負我,我倒是看的真真的。”滿月兒也學他抱懷,紫竹這兩天不會是更年期吧,怎麽動不動就對她發脾氣,她又沒做錯什麽,憑什麽要挨批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