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看了看嚇成一團的雷家眾人,原來預料的一點都沒錯,雷大剛這個老東西果然會邪術,這條蛇就是他的化身。

當初跟爺爺學醫時,非常重要的一項就是要熟識江湖上的各種奇門異術。不了解這裏麵的門道,也治不了一些邪門的病。

在風水術中有這麽特殊的一種邪法,叫做地陰換血化龍術。

運用天地五行之氣和活蛇之血灌注其身,強行改變血脈,為後人和家族積累運勢,和風水中的葬龍穴有異曲同工之妙。

據說一個人或者家族的成就完全取決於氣運,有人天生注定貴不可言、有人命中注定勞碌奔波,所謂萬般皆由命、半點不由人。

無論你後天怎麽努力,都逃不過命運的束縛。

而貌是虛無縹緲的氣運主有兩種方式生成:一種是天長日久的積德行善,這種大運之氣生成,後代往往能夠諸事順利、升官發財。

如果說家族養成的是罕見真龍之氣,說不定能夠位居皇位、登頂天下,人們常說的王霸之氣指的就是這個。

再有一種是找出天下龍脈匯聚之處,將死者按周天星術在此下葬,以後也能為家族培養出氣運來。

但這兩種情況都是可遇而不可求,各方麵的要求太高。一些術士和陰陽先生動了歪心,研究出了一種捷徑——地陰換血化龍術,可以逆天而行,強行改變氣運。

這種邪法首先要尋找一塊寶地,不能說是龍穴,但至少要接近。

然後將自己的身體改造成陰煞之體,能夠承受得住五行之氣的衝刷。下葬之時,必須**的身體埋進去,時間長了屍體就會漸漸異變。

傳說有可能化成真龍,其實就是一種美好的想象,最多能把屍體化成蛟蛇(長了四個爪子的蛇)或者是魚。

無論是哪一種,子孫未來非富即貴,雷大剛走的就是這條路。

看來當年雷大剛在南方的時候,肯定機緣巧合得了這門邪術,什麽蛇妖、喜歡吃蛇肉啊?都是他編造出來的。

他是長期飲用蛇血、蛇膽、加上密藥,將自己身體改造成了半人半蛇,又指點家人選了塊難得的寶地下葬,這老家夥為了後代對自己挺狠呐?

可惜這些晚輩們沒有一個是有德行的,也許是老天爺也不想幫這種無德之家,讓爺爺撞破了此事,暗中做了布置,可謂是冥冥中自有天定。

雷強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這些隱秘的事,雷大剛不可能跟他們提前說清楚,天機不可泄露,要是泄密了,早就該有報應了。

一家人麵如土色的站在那兒瑟瑟發抖,倒不是他們膽子大沒跑,而是來的時候我有話:如果開棺之後出現什麽異常,別人都好說,是凡雷家血緣的,一個都不許跑。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要是躲了,隻會招來更嚴重的惡果。

趁著青蛇也在恢複元氣,我大聲喊道:“都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的。”

“哎!周先生,一切都拜托您了,等事情都完事了我再給您二百塊錢。”

雷強現在一點當官的威風都沒了,帶著哭腔哆哆嗦嗦掏出一張符。

我呸,一口濃痰吐在符咒上,也別管惡不惡心,雷強抬手拍在他腦門上,其餘那二十多人也急忙如法炮製,每一個人的腦門上貼著一個黃色的符咒,齊刷刷的變成鬼片中的僵屍。

然後每人又掏出條浸過黑狗血的紅繩,上麵纏著自己的幾根頭發,這都是我昨天讓他們準備好的。

“大軍,快。”

我對著杜軍吩咐了一聲,翻身站起來,手裏扣住僅剩的一枚銅錢,這枚銅錢上麵刻的是一個“水,”字

杜軍直接奔向雷強,掏出打火機,啪!的一聲點燃了雷強手上的紅繩,其他幾個人紛紛掏出火機也點燃紅繩,接著杜軍端起一盆清水,右手撥動,每個人頭上淋了一些;冰涼的井水讓人忍不住都抖了一下。

絲……

突然怪蛇慘叫一聲,身體像泄了氣的皮球,發出滋滋的聲響,開始逐漸的縮小,一圈、兩圈、三圈。

我心頭大喜,果然有效果,紅繩和符咒不但阻止了怪蛇和雷家之間眾人的氣血紐帶,而且還讓它原來吸收的五行之氣開始渙散,用不來多久這條蛇就要完蛋了。

怪蛇不斷的扭動身在圓圈裏亂轉。

哢哢!

天上又來了兩下閃電,擊在了怪蛇身上,蛇軀上的鱗片大片的脫落,汙血不要錢似的往外噴。

怪蛇發出了一聲嘶吼,好像知道自己氣數已盡,奮力昂起了頭顱,居然離地飛起來二米多高,身體越來越粗,恢複了原來的大小。越過圓圈直接奔我撲來。

我頭頂、肩膀三盞陽燈“撲,”全部熄滅。

不好,這條蛇拚命了,整個墳地周圍都被陰邪之氣籠罩著。

終於到了放手一搏的時候。

我咬著牙一揚手,最後那枚銅錢飛出,順著巨蛇的張開的大嘴射了進去,從它的腦袋後麵射穿了個血洞。

這算是我的殺手鐧了,紫金錢對應的正是金木水火土,除了可以布置陣法外,還可以運用五行相克的道理產生殺傷力。

妖蛇屬火,我留下的這枚是“水”金錢,正好克它。

可這致命的傷對巨蛇來講好像絲毫沒受到影響,帶著腥風遮天蔽日的從上向下衝我撲了過來。

啪啪啪啪!

關鍵時刻杜軍終於抓住了機會,對著蛇的腦袋開火了,五連發裏的火藥全部打了出去。

“噗噗噗噗!”

金錢起作用了,妖蛇沒那麽刀槍不入了,整個蛇頭被打成了稀爛,腥臭的鮮血噴了我一身。

青蛇摔在地上不斷的翻轉,碰到雄黃酒圓圈的部分就像被燒紅的烙鐵按上一樣,不斷的冒著白煙,翻滾了一會兒才慢慢的不動了。

啊!

雷家人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東倒西歪的栽倒在地,渾身軟成了一團。

我抽回桃木劍,站在地上幹嘔了幾下。

“大軍,剩下水沒有,趕快給我衝衝。”

杜軍也許是太緊張,還舉著槍杵在那,聞言這才回過神來,急忙搬起井水開始給我衝洗。

靠著藥酒和老財院兒那次積攢下來的經驗,我們兩個表現的要鎮定了好多,沒有上次那麽慌亂。

“趁著別人不注意,你趕快把那個棺材上麵摔碎的泥人泥馬給我收起來,將來我有大用處。”

“好嘞!”

杜軍扔下水桶撿起根木棍,先捅了桶青蛇,看它確實死透了,這才跳進土坑,從身上掏出個袋子,把泥像裝進裏邊。

我過去把五枚銅錢收起來,站到一旁用井水衝洗。

杜軍爬上來之後衝我打了個搞定的手勢,看見旁邊躺著的蛇屍,又想起了剛才的驚險,忍不住跳過去對著蛇屍“咣咣,”就是兩腳。

“你剛才不挺牛的嗎?來呀,起來呀,咬我呀?他媽的不就是個長蟲嗎,得瑟個幾把,也不打聽打聽,你軍爺是好惹的嗎?”

雷家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杜軍表演,如果他們知道這就是老爺子雷大剛的化身,估計能過去跟杜軍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