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嫵持刀而立,詭豔絕美的臉上不染笑意,冷漠而審視的看著巫真。
視線一挪,定格在剛剛擋住自己墨刀的印信上。
那枚印信懸在巫真身側,成了她的保護罩。
印信上,陰文銘刻的‘梵’字,格外刺眼,那是梵幽的府君帝印。
青嫵輕扯唇角:“老東西的眼怪瞎的啊。”
巫真似沒聽出她的嘲諷,笑道:“我沒因梵幽而死之前,本體的模樣也是極美的。”
這話信息量挺大,青嫵聽完還是那表情:“那你還挺不挑嘴嘛,梵幽那老東西現在又醜又皺巴,你還能下得去嘴,為了巫族,你還挺豁得出去嘛。”
巫真噗嗤笑了,越笑越大聲,像是真被青嫵逗樂了。
“你可真有趣。”
巫真實打實的感慨,眼裏帶著惋惜:“若咱們不是對立的,我真想給你當後娘。”
青嫵挑眉:“那你怪厲害的嘛,還沒給我正式當後娘,老頭子已經成後爹了。”
巫真又是一陣忍俊不禁。
若非青嫵身上的殺意沒有絲毫減退,巫真身上的巫力越發蓬勃,就兩人這你一言我一語的架勢,不知情的還以為她們是在拉家常。
巫真眼淚都笑出來了,她揩了揩眼角,笑意不改道:
“不管你信或不信,我無意與你為敵。”
青嫵美目微眯:“這話就假了啊,老大娘。”
聽到‘老大娘’三字,巫真的表情還是扭曲了下。
甭管哪個年齡段的女人,都不太喜歡這個稱呼。
“上輩子讓人將我剝皮剔骨,剁肉烹食,這事兒難道不是你的手筆?”
青嫵語氣不帶仇恨,很是平靜:“托你的福,我可是狠狠享受了一回千刀萬剮是什麽滋味。”
巫真眼裏帶著歉意:“抱歉,若不那樣做的話,我無法向族內交代,也無法讓你安然的魂歸地府。”
青嫵挑眉:“我還該謝謝你手下留情咯?”
“這倒不用。”巫真很是坦誠:“梵幽欠我一命,答應替我做三件事,我也答應過他,不對你下手。但我違背了承諾。”
她歎了口氣,目光複雜:“我盡了最大努力彌補這個錯誤,巫族迄今都以為你仍在地府休養。”
“你重回人間後也做了不少事,你們能那麽簡單的解決掉巫彭,也是因為他並不知曉你在人間。”
青嫵神色不變:“所以呢?別說的你好像為我做了多大犧牲似的,你和梵幽那老東西之間的糊塗賬,幹我屁事。”
“說的道貌岸然,你好似多委屈一樣。若不是梵幽還有利用價值,你會向巫族隱瞞我的行蹤?”
“表麵隱瞞,實則你也沒少留後手啊。”
青嫵拎著墨刀一步步上去,墨刀上青幽的冥火化為黑炎。
“那冒牌貨是用我上一世的血肉造成的吧?”
“刻意將她的模樣捏成我大哥的樣子,不就是為了防著我重回人間?”
刀鋒冷冷指向巫真,青嫵的王印自眉心飛出,狠狠撞向梵幽的府君印。
“我大哥雲錚的魂魄何在?!”
府君印與王印對峙,墨刀穿破結界,對準巫真的心髒。
她臉上笑意不減,道:“你大可以毀了我這具身體,也可以將我神魂碾碎,你大可以試試看,這樣做能否殺死我。”
巫真的笑容是那麽有恃無恐。
她神色依舊和善,看青嫵的眼神,像是看著一個壞脾氣的晚輩。
“刹刹,我若是你,現在就會立刻回去阻止你的手下。”
巫真頭偏了偏,笑道:“陰司蟲帥,是叫黃蜂是吧?”
“那個冒牌貨可禁不起什麽風吹雨打,她是巫彭造出來的,你不會以為,她與你大哥的關聯,隻有那張臉吧?”
巫真的笑容那麽真誠,一字一句,卻又是那麽惡毒。
“她那具肉身所受的每一分傷,都會悉數作用在你大哥的魂魄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