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法小神女是第一次下凡,不曾想人間的套路如此之深!
雖然套路她的兩個家夥都不是人。
在小神女指天立誓,答應也替青嫵辦二十件事後,她保住了妙婊婊的命。
然後,小神女覺得,還不如讓妙婊婊死球算了!
自己虧大發了!
青嫵見小神女抑鬱了,她莫名神清氣爽了,看別人倒黴果然會讓自己變得快樂。
青嫵給了蕭沉硯一個‘你收尾’的眼神,就挽著自己大哥的胳膊先走一步了。
蕭沉硯無奈,隻能又被丟下,獨自麵對小表妹悲憤、幽怨、敢怒不敢言的譴責眼神。
他會覺得虧心嗎?一點都不,毫無感覺、麻木不仁。
妙法泄氣了,哭喪著臉道:“表鍋,我們割袍斷義吧,永生永世別再見了。”
“不急。”蕭沉硯淡淡道:“你還欠我和你表嫂很多事沒履行。”
妙法想要滿地打滾,她就不該貪嘴吃他私庫裏那些寶貝,她現在吐出來還來得及嗎!
“我今日不殺妙音,不代表我以後不會殺她。”蕭沉硯忽然道:“管好你姐姐,別讓她出現在我,尤其是你表嫂麵前。”
妙法打了個寒噤,點了點頭。
對於蕭沉硯動輒要殺妙音的想法,她不似青嫵那般,覺得有異常。
畢竟,青嫵不知蒼溟性情。
可妙法知曉啊!她所認識的狗表哥蒼溟,就是這樣一個狠人。
冷心無情,說殺就殺。
就說天後為蒼溟牽紅線這件事吧,妙法就知曉更多炎婪所不知的內情。
與蒼溟牽過紅線的神女的確有許多,之所以隻有妙音堅持了三個月,不是因為妙音和蒼溟多有緣分,而是隻有她能堅持三個月。
真正的蒼溟太過可怕,膽子小的神女,聽到他的名字都要遠遠跑開。
這也是妙法不理解妙音的原因,妙音的確愛慕蒼溟,但同樣也畏懼蒼溟。
尤其是她和蒼溟的紅線斷開那一日,妙法分明感覺到了妙音陷入了瀕死危局,她找過去時,妙音已回了神音宮,當時妙音那恐懼到發抖的樣子,妙法也是第一次見。
不過,任她怎麽追問,妙音都不肯透露發生了什麽,也不願說明紅線是怎麽斷的。
可妙法知道妙音當時是有多畏懼蒼溟的,可明明紅線都斷了,妙音明明那麽畏懼蒼溟,卻還想靠近他,甚至比紅線斷裂之前,更加癡迷熱情。
妙法一直記得當時妙音的眼神,就像是一個覦見重寶的瘋子,眼裏滿滿都是貪婪和癡迷。
妙法收回思緒,小聲保證道:“我會努力看管好妙婊婊的,嗯……我盡最大努力。”
蕭沉硯瞧著貪吃小表妹,聽出她話裏沒啥底氣,他眸色微動,問道:
“我為何會答應與妙音簽上紅線?”
“哈?”妙法險些脫口而出,你的狗腦子裏想什麽我怎麽會知道啊?
她壓住心裏話,但表情沒控製住,還是暴露了內心。
蕭沉硯眸子微眯,再度發問:“我過去是不是常常罰你?”
妙法表情更幽怨了,“您還記得常常體罰我這事兒啊……”
說完,她後知後覺的咦了聲:“不對,你這些問題好奇怪,你該不會……”
妙法指了指自己腦袋,試探道:“表哥你的記憶還好嗎?”
“不太好,忘了一些事。”
妙法沉默:“一些……指的多少?”
蕭沉硯笑而不語。
兄妹間再度陷入沉默。
妙法小神女肩膀一抽一抽的,有什麽砸落在地上,是神女的眼淚。
蕭沉硯靜看她落淚,心如止水。
在對女子這方麵,他隻有麵對自家小豆丁時才是良心健全的。
這會兒看著妙法無聲哭泣,他覺得很眼熟,像是看過很多次。
他在心裏問影貓:“蒼溟過去經常欺負這個表妹?”
玄喵喵:“喵喵喵~”
——主人怎麽會欺負她呢~偉大的主人隻會奴役她哦喵~
蕭沉硯:“……”
蒼溟,果然是個狗東西啊。
他皺起眉,那種不祥的預感越發深重,蕭沉硯覺得,蒼溟遺留給自己的問題,沒準比巫族那些陰謀更讓他頭疼。
妙法小神女在旁邊無聲流淚。
蕭沉硯也不是個會安慰人的,他沉吟著,遞了塊紅布過去。
妙法接過,胡亂抹淚,擤了擤鼻涕,然後覺得不對,她用手抹了下臉,手上也是紅的。
“這布咋還掉色兒呢!”
蕭沉硯也沒印象那紅布哪兒來的,好像是過來找青嫵時,在這滿府‘白’裏瞧見了唯一的紅。
好像是塊紅蓋頭,他覺得刺眼,就給收起來了。
想著這紅蓋頭是那隻白毛雞準備的,他覺得拿給小表妹擤鼻涕挺好,不曾想,掉色。
蕭沉硯岔開話題:“你哭什麽?”
“我覺得我太冤種了,我委屈的想抱抱我自己。”妙法癟嘴:“之前見你時我就覺得你哪裏怪怪的,敢情你壓根不記得天上的事了!”
“你啥都不記得,你還套路我發誓,我太難了,我太可憐了!”
“也不是什麽都不記得。”蕭沉硯安慰道:“對你還是有點記憶的。”
妙法大受震驚,哭聲都嘹亮了:“你為什麽忘掉一切還要記得我啊!我是什麽很賤的神嗎!嗚嗚嗚!咱倆關係不好啊!!”
蕭沉硯沉默,大概是因為……
在蒼溟記憶中,妙法小表妹是一頭很好使的‘驢’吧。
蕭沉硯對曾經的自己,從一無所知到現在,已漸漸有個模糊的輪廓了。
妙法接下來的話,讓蕭沉硯越發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你總不能因為過去我像頭驢似的被你使喚著幹各種活兒,您老就對我印象深刻吧!”
蕭沉硯沉默著,給了她一個認可的眼神。
小神女直接背朝大地仰倒下去,她胳膊蓋住眼,痛苦道:
“我不想活了,我要違約,你把我和妙婊婊一起埋了吧,我活夠了。”
蕭沉硯:“妙法……”
“不,別叫我妙法!”
小神女咬牙切齒:“從今以後我叫妙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