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嫵手持狼牙棒,掂了掂,又摸了摸。

嘶,是真紮手啊。

她看著對麵的男人,見他焚了一爐香,她一言難盡:“你挨揍還要講個儀式感?”

“此香可靜心。”

“你的心還不靜?”瞧著像是被斬斷孽根了一樣。

蒼溟看她:“見你時,便不得安靜。”

見她時,這顆心就不受控製,翻騰洶湧。

可那種感情與感覺,又隔著一道霧一層紗,明明是自他胸腔內翻湧而出的,又不屬於他。

蒼溟知曉,那是另一個自己,對她的情愫。

青嫵絲毫品不出旖旎的意味,棒打蒼溟這種好事,她不知想過多少回了。

現在機會就在眼前,她卻有點不是滋味了。

總覺得這棒子敲下去,反而要把對方爽到。

“需要我配合嗎?”蒼溟真誠詢問。

青嫵:“……要不,你跪著?”

兩人四目相對。

青嫵直接把黃金搓衣板丟下去,眼神示意。

蒼溟看了她一會兒,撩袍,跪坐於搓衣板上,姿態端方優雅,不像是跪著等挨揍的,倒像是坐在神龕之上,垂眸俯瞰芸芸眾生的。

青嫵果然手癢了。

她走到蒼溟身後,活動了一下肩頸:“我來了啊,吃我一棒!”

蒼溟垂眸,等著這當頭一棒。

等著等著,設想中的疼痛與衝擊並未出現。

他略感疑惑,剛要側首,就感覺尖銳之物在自己腰側摩擦摩擦。

蒼溟低頭,看著那根在自己腰側摩擦的狼牙棒,麵露不解。

下一刻,棒子朝上一抬,卡至他腋下,又是一陣瘋狂摩擦。

直將他衣袍都要磨出火星子,衣衫線頭都給磨的絲絲縷縷。

他看向身後女鬼,不解:“這是做什麽?”

青嫵吸了吸鼻子,“你不怕癢啊。”

蒼溟眼裏忽然生出笑意:“我怕癢嗎?”

另一個他好像是怕的。

青嫵臉一黑,“跪好,我要來真的了!”

蒼溟哦了聲,轉身端坐跪著,腦後生風,黃金棒就要襲來之際,他感覺到了什麽,出聲道:“稍等……”

一聲悶響。

伴隨著男人的悶哼。

青嫵冷笑,“等個屁!不是想挨揍嗎?爽不爽?!”

男人身體朝前微弓著,一手撐著地,另一手捂著頭,到底是頭鐵,一棒子下去敲不死。

漸漸的,青嫵品出了點不對勁。

她笑容僵了下去。

男人緩緩偏頭睨來,那雙眼如鷹視狼顧。

哐當。

狼牙棒脫手。

男人麵無表情盯著她,咬牙切齒:“雲、青、嫵。”

青嫵:“……”

“靠!!!”

青嫵朝後大跳一步,指著男人,惱羞成怒:“狗東西蒼溟,他耍詐!蕭沉硯你現在變回來幹嘛!”

蕭沉硯醒來的瞬間就被親親媳婦當頭一棒,這會兒腦瓜子還嗡嗡的呢。

內心除了怒,還是怒!

“完了完了,這一棒子沒打傻吧?”青嫵快步上前替他揉著後腦勺。

“糟糕,你腦子有包了。”

蕭沉硯一瞬不瞬盯著她,語氣幽幽的能讓六月飄雪:“對他動手就是棒子撓癢,對我就是一擊爆頭,你、好得很啊……”

青嫵美目圓睜,怒了,立刻狡辯:“蒼溟那個狗東西,定是故意這時候與你交換,他這是離間咱倆的感情!”

蕭沉硯抿唇不語。

事實上,剛剛蒼溟是要提醒青嫵,他要睡過去,蕭沉硯要醒過來了。

但架不住某女鬼興奮啊,棒打狗頭之勢止不住啊!

結果,誤傷親夫。

青嫵一邊揉著蕭沉硯的後腦勺,一邊送上親親安撫,“哎呀,我錯了錯了,幸好你命硬,不然我就當寡婦了。”

親著親著,她就被鎖住腰,男人氣息霸道,加重了這個吻,深入掠奪,勾住她的唇舌。

隻是吻著吻著,他身形逐漸不穩,朝旁一偏,出溜一下,咚的一聲,滑坐歪倒到一旁地上。

一人一鬼都是一愣。

小兩口齊刷刷看向呈斜方形狀的黃金搓衣板。

青嫵:“噗——”她一個沒憋住,哈哈哈笑出了聲。

蕭沉硯臉色陰晴不定,雙膝隱隱作痛,大腿小腿又酸又麻,像是又螞蟻在啃咬,一時間竟提不上力氣,咬牙切齒:

“……蒼溟有病吧。”

青嫵:“哈哈哈!可不是哈哈哈有病嗎哈哈哈……有大病哈哈哈——”

她真的要笑死了。

“你還幸災樂禍?”蕭沉硯也給氣笑了,逮住她準備好好收拾,結果……

他身體力量幾乎全壓她身上。

青嫵驚訝,憋著笑道:“你幹嘛?別裝死啊,那一棒子可打不死你,我壓根沒用鬼力,你少裝脆皮。”

男人呼吸有些粗重,俊臉發紅,閉緊眼,咬牙切齒道:“腿……麻了……”

青嫵:“噗——”

對不起,一般情況下她是不會笑的。

但是……現在真的好好笑!

青嫵笑的像個小母雞似的,咯咯咯的都要把自己笑打嗝兒了,要不是蕭沉硯目光太凶狠,她還能再笑會兒。

最終,人皇陛下強行挽尊,拒絕了自家小女鬼‘公主抱’的盛情,‘勒令’她將自己攙扶到**去休息。

青嫵把自己的柔弱美嬌夫攙扶上了床,然後坐到一旁,趕緊揉了揉自己快笑僵了的臉。

一看男人的臉色,她立刻掐住腿,把兩輩子的傷心事都想了個遍,才忍著沒讓自己又笑出聲。

蕭沉硯揉著鈍痛的後腦勺,見她那壞心眼的小模樣,又好氣又好笑,沒忍住擰了擰她的臉:“見我吃癟,你就這麽開心?壞心眼。”

“哪裏開心了?我可心疼了。”

“我看你是臉笑疼了。”

青嫵肩膀又是一陣**,眼看男人臉色不善起來,她連忙輕咳,轉身一個惡鬼撲食,壓到他身上,把他往**一壓,先在他唇上狠狠啃一口再說。

“我哪裏壞了?是這樣壞?”她咬了一口他的唇。

又低頭輕輕磨了磨他的喉結,感覺到男人的呼吸變重,喉結也微微滑動後,她才支起身,囂張惡劣的挑眉:“還是這樣壞啊?”

“你想我對那誰也這樣?”

“休想。”蕭沉硯一翻身,將她壓在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