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錚和妙法確認過眼前。
這太辰是個傻的神!
氣氛詭異又沉默。
太辰張口想說什麽,結果卻是哇的一口血噴出來。
妙法被嚇了一跳:“好好說話,你吐啥血啊!不興你這樣碰瓷的啊!”
太辰胡亂擦了血,朝外看去,神色凝重。
他轉頭道:“應該是阿羅刹天和蒼溟追來了,他們進不了蜃境,不過長此以往下去不是辦法。”
“我借用了青帝陛下的力量才將你帶出來,現在他老人家的力量離開,短時間內,我沒有戰力,需要盡快恢複神力,才能將你帶回族地。”
太辰快速說著,拍著雲錚的肩,鄭重道:“我不知你因何與那兩位攪合在一起,但孩子,現在咱們必須謹慎行事,誰也不能信!”
“那二位與天帝天後間的紛爭,咱們不能摻和!”
太辰真情實感說了一大堆,渾然不覺雲錚和妙法越發古怪的臉色。
他盯著那碗木靈汁,有些難為情,本來是想端給大侄子喝的,現在強敵臨門,他隻能抓緊時間養精蓄銳,這碗木靈汁,隻能先進他肚子了。
雖然很合理,但太辰莫名有種言而無信,搶了孩子靈藥的羞愧感。
他端起木靈汁,剛要一口悶。
雲錚忽然道:“你擄人前都不打聽下,我與你口中那兩位是什麽關係嗎?”
“啊?”太辰茫然抬頭。
雲錚:“我阿娘穆傲雪,生下一子一女,我還有一妹妹。”
“她在人間,叫做雲青嫵。而陰司地府之眾,皆稱她為:阿羅刹天。”
麵對太辰呆滯的模樣,雲錚惡劣的扯起唇角:“若按你的說法,你這位親叔叔,怎連自己的親侄女都認不出呢?”
嘩——
太辰手一抖,手裏的木碗傾斜,木靈汁傾倒,眼看就要浪費了全灑地上,一坨小胖驢蛄蛹而來,張大嘴,穩穩接住所有木靈汁。
妙法咂摸嘴,一臉陶醉與得意,嘿嘿嘿~還不是全倒我嘴裏了!
蜃境之外。
炎婪喝酒的力氣都使出來了,對著虛無縹緲的海市蜃樓一個勁的發動攻勢。
他的一切攻勢都像打在棉花上,瞧不出絲毫作用。
青嫵和蒼溟立在不遠處,一個沽冷清貴,一個瑰豔妖嬈。
一時間顯得畫風極其割裂。
炎婪有種獨自發癲的淩亂感,他又砸出幾拳後,沒好氣回頭吼道:
“蒼溟小子,你忽悠老子是不是!”
“這蜃境無形無質,老子打了個寂寞!”
蒼溟:“並非寂寞,蜃境雖無法從外打開,但內部之人對外在的攻擊還是會有感知的。”
炎婪:這還不是打了個寂寞?!
你使喚老子半天,結果就是讓老子隔著靴子給太辰那廝搔癢?
炎婪大爺想撂挑子不幹,可一對上自己大侄女那迷人又危險的反派微笑,他感覺一身鳥毛岌岌可危。
隻能垮起一張臉,繼續賣苦力。
一隻手朝蒼溟伸去,蒼溟看著青嫵的拳頭,下意識攤開雙手,放在她拳頭下。
拳頭張開,落下一把瓜子花生。
蒼溟眼睛帶笑:“雖然我不喜歡這些零嘴,但還是謝謝。”
他對上青嫵的眼,認真道:“我會吃完的。”
青嫵:“……”
“做什麽春秋大夢呢,我是讓你給我去殼。”青嫵翻白眼:“一點都沒我家硯台的眼力勁。”
蒼溟恍然大悟:是這樣的嘛?
他轉念一想,好像是這樣的。另一個自己,總愛親手為她幹這些小事瑣事,樂此不疲。
炎婪扭頭瞧見蒼溟杵那兒剝瓜子剝花生的德行,隻覺雙眼一黑。
好好好!把金烏當驢使,你倆在後麵瓜子花生是吧?!
“哇哦。”青嫵扇著金烏羽扇,說著風涼話:“炎叔修為又漲了啊,這火苗苗比以前凶了好多,嘖嘖嘖,好凶好凶!”
炎婪聽到這話,火苗竄的更凶了!
就在這時,原本宛若虛影的蜃境突然**出漣漪,變得清晰實質了起來。
下一刻,蒼溟身影瞬移到炎婪前方,袍袖一卷,將他的金烏之火**開。
而蒼溟身後,赫然立著一人。
“阿硯。”雲錚開口。
炎婪嚇了一跳,拍著心口:“好險好險!萬幸你小子出手快,擋住了老子金烏火,不然雲錚這小子要給燒成烤乳豬!”
雲錚無奈的瞧了眼炎婪,與蒼溟對視後,雲錚麵露遲疑:“你……”
蒼溟神色如常,拉過雲錚的手,給了他一把剝好的瓜子花生,“你安然無恙就好。”
雲錚心裏的疑竇稍平,可是……怎麽還是覺得阿硯有點怪怪的?
青嫵上前:“哥你怎麽出來了?你忍辱負重投敵了?還是把那太辰解決了?”
雲錚神情有些微妙:“是他放我出來迎你們進去的。”
“這事兒……有點不好說,你們還是進來聽他說吧。”
青嫵三人神情各異,但也沒廢話,都跟著雲錚進去了。
到了石窟殿宇,青嫵就瞧見了病弱西子般癱坐在地上不斷喘氣兒咳嗽的太辰。
小胖驢在旁邊唉聲歎氣,“蠢啊,蠢出生天啊,青帝陛下的棺材板都要蓋不住了,哦,忘了他老人家還活著呢……”
“你們……到底怎麽個章程?”青嫵愣是給逗笑了,她盯著太辰,眼裏卻沒多少溫度:“太辰神將,又見麵了啊。”
太辰嘴唇翕動,神情複雜無比。
開口卻是:“你……你真是阿錚的親妹妹?”
青嫵眉梢動了動,“是。”
太辰眼神直愣愣的,嘴裏喃喃道:“怎麽會這樣……不、不可能啊……”
“你若是他妹妹,你身上為何沒有青帝一族的氣息?”
“不,你是阿羅刹天,你的確不可能與我族有關係,想不通,真的想不通,為什麽啊……”
太辰嘴裏胡言亂語。
青嫵三人都聽得一頭霧水。
炎婪撓著頭,“他到底在嘰裏咕嚕說什麽屁話?我怎麽一個字都聽不懂?”
雲錚咳了聲,道:“他說他是我親叔叔。”
青嫵:???
炎婪:???
蒼溟眨巴眼。
雲錚看向青嫵:“他說,他的兄長,神君太一是我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