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墨白,你膽子好大啊,呂知府的官邸你都敢擅闖。”索毅跳出來,指著姬墨白譏笑道。

他在姬墨白手上吃了不少次虧,這次好不容易讓姬墨白成了甕中之鱉,哪裏肯放棄這種嘲笑他的機會。

“老狗都沒說話,你這小狗說什麽?”韓玉堂與暗盟眾人有滅族之仇,雖然目齜欲裂,但是還保持著理智。

“小子,你想死!”索毅年過五十,在青州可是赫赫有名的伯爵,聽到韓玉堂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敢這麽和他說話。

他一躍而出,手中長鞭在半空中如同一條長蛇舞動,劈裏啪啦地陣陣暴鳴聲響起。

“出來,老夫今天讓要你們韓家絕子絕孫!”索毅目齜欲裂,大聲喝道。

韓玉堂眼中閃過一陣怒火,說道:“好,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索毅冷哼道:“將死之人還敢多言!”

“不妨讓他說說看看。”呂良人饒有興趣地看著姬墨白和韓玉堂二人,他喜歡這種戲耍獵物的遊戲。

“如果我贏了你,你要放過我們!”韓玉堂瞥了姬墨白一眼,說道。

索毅仰天大笑一聲, 說道:“哈哈,小子你做夢!”

不管怎樣,今天姬墨白和韓玉堂都要死!這是他認定的鐵律。

“我答應!”呂良人的聲音在他身後清脆地響起。

索毅臉色一僵,“這……”他扭頭看向了第五先生。

第五先生籠罩在寬大的黑袍中,僅露出的一雙眼睛帶著笑意,說道:“就聽呂公子的。”

姬墨白看向兩人,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就算韓玉堂真的贏了,他們也不會安然無恙地離開這裏。

“玉堂,你……”姬墨白拉住韓玉堂,嘴唇輕輕地顫動,示意他待會有機會就逃出去。

韓玉堂點點頭,他知道他留在這裏隻是拖姬墨白的後腿。

他一躍而上,來到場中央,嗆地一聲,手中的劍一舞,指向了索毅,說道:“出來受死吧,小狗!”

索毅大喝一聲,怒斥道:“黃口小兒,找死!”

啪嗒,一聲鞭鳴響徹了寂夜。

姬墨白看向場中已經打鬥在一起的兩人,突然感覺到一陣目光掃向自己,不由抬起頭。

原來是第五先生。

第五先生看著姬墨白,心中暗道:這才幾個月,這小子進步神速啊。

他聽說過姬墨白對戰吳聖風的事情,就他而言,和吳聖風這樣真正的金榜的封號侯爵的實力,有著天壤之別。

但是像姬墨白這樣年紀輕輕的,就能在吳聖風手上不落下風,不能不讓他吃驚。

這小子身上到底藏著什麽秘密呢?

他眼中閃過一絲掩飾不住的貪婪之色。

姬墨白內力運轉,劍氣透體而出,頓時將四周持刀拿劍的呂府護衛嚇得連連後退了數步,紛紛驚恐地看著姬墨白。

第五先生的瞳孔也是猛地一縮,隨即又恢複正常了,縮在長袍的手卻慢慢地握緊了。

呂良人也感受到了姬墨白稍縱即逝的劍氣,心裏一驚,隨即冷笑道:饒是你武功過人,但是今天這天

羅地網你也逃不出去。

場中,韓玉堂長劍一抖,一招千軍萬馬在空中散下漫天劍影,向索毅抖擻過去,驚得索毅連連後退。

韓家的劍招本來就是戰場上殺敵所用,講究的是一往無前的氣勢。而索毅的最大缺點就是欺弱怕強,他一見到韓玉堂殺紅了眼一樣,向他衝來,不由得一慌。

這樣一來,此消彼長反倒是讓韓玉堂稍勝了一籌。

……

而此時,同樣是在呂府內院的一間房中,一個黑漆漆的身影手上像是提小雞一樣,提著一個女子。

“你就是薛禮的閨女?都長這麽大了啊?”漆黑的房間中,一個人端坐在桌前,接著外麵射進來的亮光,隱約可以看到那女子的俏臉。

雖然是漆黑的房間,但是房間中的一切,在呂正眼中都看得一清二楚,因為他是五官王。

薛琳兒根本沒有看清楚身後的那人,就被一把抓住了。如果她仔細看,她會發現其後那人眼上蒙著一塊黑布,密不透光。

而他的耳朵不時地輕顫著,似乎在聆聽周圍的一切動靜。

“哼,要不是本姑娘一念之差,跳進了這間房,你會抓到本姑娘!”薛琳兒不服氣地說道,柳眉高挑,靜靜地看著呂正。

她心裏也是鬱悶,一看到姬墨白和韓玉堂被圍,四周的房間中衝出無數的護衛,隻有自己身後的那間房沒有人衝出,她心念一動,就跳進了這間房。

沒想到正好撞到了呂正的槍頭上,她心裏暗罵自己一聲:怎麽笨得跟豬一樣,明明這間房有詭異,還要往這裏跳。

稍即,她就安靜下了,顯然呂正不會殺她,這是她一個殺手的直覺,一個女殺手的直覺。

透過窗外的那抹亮光,她隱約可以看到呂正的模樣,一個五六十歲的小老頭,長須垂胸,似乎看起來溫文儒雅。

任誰也想不到,這樣慈眉善目的一個老者居然是讓無數江湖人、朝廷中人聞風喪膽的十殿閻王之一的五官王。

呂正看著薛琳兒惱怒的模樣,忍不住輕笑一聲,說道:“是啊,年紀輕輕,這般隱藏的工夫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就算是在十殿閻王的曆史中也是少見啊。”

薛琳兒一聽呂正誇自己,眼珠一轉,嬌喝道:“既然知道本姑娘天才,還不趕快讓這大個子鬆開我,傷了一個十殿閻王的天才,你擔當得起嗎?”

她嘴上說得驕橫,但是心裏卻暗自打鼓,她此次來江都就是為了眼前這人,但是薛禮臨行前千叮萬囑一定要提防呂正,不可大意。

說了呂正的惡跡累累,說他心狠手辣,但一脈相出的十殿閻王就被他滅了三四家,絲毫不顧同門之情。

因此,薛琳兒對眼前這老者心裏還是存有很深的敬畏。

呂正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說道:“阿醜,放開薛姑娘吧。”

話音一落,薛琳兒感覺渾身一鬆,可以動彈了,頓時心裏一喜,嘴上故意嘟囔著:“哼,敢抓本姑娘,下次也讓你嚐嚐厲害。”

她身後那人罔若未聞,兀自像根樁一樣站在那裏,如果不注意,都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呂正微微一笑,說道:“好

,那你走吧。”

呂正的話一出口,薛琳兒一愣神,說道:“你肯就這樣放我走?”

她心裏暗自盤算著呂正到底在打著什麽算盤,但是從呂正臉上的表情絲毫看不出一點端倪。

而此時屋外,韓玉堂和索毅的兩人交手已經進入了最後的時刻,索毅倒是老辣,一鞭抽中了韓玉堂的胳膊,頓時將他右臂抽得白骨顯露,血痕累累。

但是這反而激起了韓玉堂的凶性,韓家的劍法在千鈞萬馬的腥風血雨中洗禮,越戰越勇,將索毅逼到了牆的一角。

“結束了!”韓玉堂俊臉上一絲血腥的猙獰,反手一把抓住索毅抽來的長鞭。

“啊!”索毅臉上閃過濃濃的驚恐之意,手上長鞭一緊,被緊緊地鎖在了韓玉堂的手中,駭然道:“小……小子,不要命了。”

他的一鞭有開碑碎石之力,沒想到韓玉堂敢用手去抓。

韓玉堂這一抓,雖然有七成都是借力,順勢而為,但是卻沒想索毅鞭中暗藏的內力這樣渾厚,他右手一陣劇痛之後,就失去了知覺。

“哈哈,死的是你。”韓玉堂大喝一聲,手中長劍高舉劃下,自上而下,在索毅胸口拉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索毅險而又險地避開了兩處致命之處,但是卻傷得也是極深,已經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但是韓玉堂此時也沒有進攻之力了。

“玉堂,走!”

兩人局勢稍稍有些明顯,姬墨白輕喝一聲,身形在呂府護衛中閃過一道殘影,一把抓住韓玉堂,身形一躍而起,躍上了屋頂。

第五先生等人雖然一直盯著姬墨白,但是沒想到他的速度居然這麽快,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等姬墨白抓著韓玉堂跳上了屋頂,第五先生這才大喝一聲:“小子,想走沒那麽容易。”

姬墨白冷笑一聲,說道:“哈哈,怎麽呂公子和第五先生要反悔!”

他不會真的相信之前的那個約定,此時說出來隻是為了惡心一下第五先生。

第五先生眼中閃過一絲桀鶩之色,冷冷地看了索毅一眼,身形半空中一躍而起,搖搖一掌劈向了姬墨白,說道:“姬公子何必這麽天真,我家二公子可是十分想念公子。”

姬墨白單手一劍刺向了第五先生,劍氣透體而出,射向了第五先生,說道:“那就要看先生的實力了。”

而這時,卻聽呂府的另一側疾馳而來兩道身影,其中一人大呼道:“姬兄弟,楚弓楚得來也。”

說話之間,兩人眨眼而至。

姬墨白臉上一喜,說道:“楚氏二位哥哥來得正好,帶著玉堂先走。”

他手中暗勁一吐,將韓玉堂從半空中推出。楚得猿臂輕舒,抱住韓玉堂,穩穩地落在房頂上。

“姬兄弟走嗎?”楚弓掃視到內院中一群手持長弓的護衛,箭口指著他們四人。

“想走,沒那麽容易。”第五先生冷哼一聲,黑袍中烏光蒙蒙,攜裹著奔雷之勢向姬墨白撲來。

“楚氏二位哥哥先走,小弟殿後。”姬墨白大笑一聲,手上一聲龍吟輕嘯,腳踏嘲風步,攔住第五先生。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