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走吧。”薛琳兒輕輕地對姬墨白說道,憑姬墨白的實力從這數百勁弩手中脫身應該沒什麽大問題,但是如果是兩人一起的話,那就一個也活不成了。

“閉嘴。”姬墨白冷哼一聲,反而將薛琳兒拉到自己的身後,看著一臉得意的呂良人和第五先生,說道:“今天人我救定了。”

呂良人臉色微變,譏笑道:“姬墨白你真以為你武功天下第一,無人能敵,刀槍不入啊,看本公子怎麽把你射成篩子,然後你身後的小美女,可就……”

他臉上勾起了一絲**邪的笑意,要故意激得姬墨白生氣,從而就更好將他們一舉拿下了。

呂良人笑得更開了……

姬墨白眉頭微皺,眼睛餘光掃視了內院的其他出口。呂府內院中橫七豎八的道路有很多,除了他們先前來得那條拱橋,還有四處的通道。

其中離他們最近的是身後兩間房之間的小道,內院中雖然被燈火照得通明,但是那條一道卻愈發顯得黑漆漆,深不可測。

姬墨白暗暗估計兩人到那條小道之間的距離,足有十丈遠,以他平時的實力,也要有五六息的工夫,現在內力之前消耗了不少,而且還有個薛琳兒,可能時間要長了不止一倍。

而此時,呂良人冷哼一聲,說道:“哈哈,去死吧!”

他話音一落,身後一群勁弩手錚錚地上箭、瞄準,一係列動作風非常熟練。

蹦一聲,一隻弩箭射出,隨之蹭蹭地數百隻弩箭緊隨其後射出。

姬墨白大喝一聲,單手摟住薛琳兒的腰間,將她抗在肩上,身形不退反進,朝著箭雨的方向衝了上去。

“快,攔住他!”呂良人立即大喝道,如果讓姬墨白衝上來,那麽勁弩遠距離進攻的優勢就沒有了。

姬墨白內力鼓**,腳下步伐生風,單手持著九星龍淵劍將飛來的弩箭撥開,每一次與弩箭相碰,姬墨白都感覺到手心一震,這力道實在太大了。

“哈哈,怎麽樣,弩箭的滋味不錯吧。”呂良人看著姬墨白狼狽的模樣,大笑道。

姬墨白在箭雨中,眼神一冷,驟然劍心通明,一劍射出,劍氣透體三丈,筆直地射向呂良人。

呂良人心頭一驚,劍氣來勢迅猛,讓他躲閃不及,一個結結實實地鐵板長橋,倒在地上,險而又險地避開了姬墨白的那道劍氣。

弩箭如雨,地上的青磚都被射得四分五裂,揚起了一地的碎屑。

呂良人一邊慌忙地從地上爬起來,往後跑,一邊大喊著:“給我加大力度,射死那小子,本公子賞金千兩。”

頓時一群勁弩手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一箭接一箭,絲毫不會姬墨白喘氣的機會。

姬墨白的速度漸漸慢下來,心道這樣硬衝上去,難度加大了不少,而且他體內的內力也消耗地很快,就算衝上去,也不是第五先生等人的對手。

他心思繼續轉動起來。

薛琳兒看著姬墨白的臉色漸漸地嚴肅起來,這樣被他抗在肩上,心裏漸漸有種異樣的

情緒,她的俏臉漸漸有些紅潤,輕聲在姬墨白耳邊說道:“我……我的鞋中有一套暴雨梨花針,可以用。”

“什麽?”姬墨白聽得不是很真切,再說四周箭雨紛飛,蹦蹦錚錚地弦聲不絕於耳。

薛琳兒隻是右臂受了傷,她吃力地從用左臂去靴子中的暗器,身子在姬墨白身上扭來扭去的。

“別動!”姬墨白輕斥了一聲,可是薛琳兒一直動彈,弩箭貼著從姬墨白的肩膀擦去,將他肩上的衣物都撕碎了。

呂良人仍在那裏喊道:“姬墨白,如果你現在投降還有機會……”

他話音未落,隻聽一聲嬌喝:“你閉嘴!”

薛琳兒從姬墨白肩上翻下來,手裏拿著一個手腕粗細的圓筒,蓬地一聲,一陣細如牛毛的銀針雨向呂良人等人撒去。

“暴雨梨花針,快躲開,這丫頭有暴雨梨花針。”呂良人臉上的笑意一僵,大聲喊道,抓起身邊的一個勁弩手擋在自己身前。

但是,暴雨梨花針來速太快了,不少的勁弩手還在裝弩箭,還沒有回過神,喉嚨上、身上微微一麻,就僵住了,咚地一聲倒在地上。

頓時,一陣弩箭雨也停歇了……

“走……”姬墨白拉著薛琳兒疾馳而出,向身後兩間房子夾著的小巷飛去。

薛琳兒有些謹慎地看了其中的一間房,似乎沒有什麽動靜。

而他們身後,隻聽到呂良人歇斯底裏地喊道:“給我追!不要放走他們。”

身後,沒有受傷的呂府護衛紛紛出動了,第五先生和邵濟陽等人也抓緊時間追了上去。

內院頓時人員一空,隻有那個房間中,隱約地傳來:“都安排好了?”

“好了,大人。”

姬墨白拉著薛琳兒越往小巷中走,越覺得不太對勁,巷越深陰氣越重,身後呂府護衛的喊殺聲還清晰可聞,他們沒有回頭的路了。

“呂公子,不知道這小巷通往何處?”第五先生一邊往裏麵追,也察覺到了四周的氣氛有些不對勁了,忍不住問道。

呂良人臉上勾起一絲詭異的笑容,氣定神閑地說道:“先生莫慌,裏麵不過是我十殿閻王的一處獄場。”

“獄場?”第五先生臉色微變,心知江湖上人盡皆知十殿閻王擅長暗殺,但是卻很少有人知道當初十殿閻王也是宋太宗的特務機構,巡查緝捕、刑罰手段也是層出不窮。

而獄場就是十殿閻王的施行刑法之地,進了獄場的人就算是鐵齒銅牙,也會連祖上三代的家底都吐露幹淨。

“他們一定沒法離開我五官王殿的獄場了。”呂良人信心滿滿地說道,此時倒是不急了,和第五先生並肩一步一搖地往小巷深處走去。

“這邊。”姬墨白拉著薛琳兒,小巷沒有多少岔路,姬墨白耳聰目明,借助兩側牆上搖曳的火光,勉強認清前路。

“這裏是?”薛琳兒看著兩側的小巷牆壁,上麵閃爍的火光不時傳來陣陣的焦臭味。

“獄場!”薛琳兒猛然想到這裏,不由地輕

呼一聲。

姬墨白聽到後麵的腳步聲漸漸輕了,不知道是呂良人等人已經放棄追了,還是又有什麽其他的暗招了,為今之計,還是盡早從呂府中離開,這地方實在太詭異了。

他聽到薛琳兒提到的獄場,不由問道:“這是什麽?這四周陰氣森然,不像是通路。”

薛琳兒走到燭火前,從頭上拔下一根銀釵,從牆上的牛角大燭上挑下一塊燭油,聞了聞,說道:“果然是人油。你聞聞。”

她將手上的燭油送到姬墨白身邊,姬墨白聞了聞,一股刺鼻的焦臭味衝鼻。

“呂府怎麽會有這種東西?這和你說的獄場有什麽關係?”姬墨白臉上露出惡心的神情,眉頭皺得更深了,說道。

薛琳兒看著姬墨白的模樣,忍不住輕笑道:“喲,姬大俠連死亡都不怕,怎麽怕這死人油?”

她將頭湊到姬墨白身邊,吐氣如蘭,小聲說道:“這人油是將一個個的活人投入一個不完全密封的鐵置容器之中,每天他們都會往這個容器裏邊投放大量的食物和水份,以防止這些人餓死。”

“而且每天投放食物後的半個時辰後,便是會有人從外麵點火來烘烤這個鐵容器,火勢不會太大,足夠可以讓碰到那鐵壁的人被燙掉一層皮而已。”

姬墨白聽著臉色漸漸變得更加難看了。但是薛琳兒卻笑得更開心了。

“每天都是這樣,最開始的時候燙掉的是腳底板的皮肉,漸漸漸的會是你身體其它部位的皮肉,直到最後所有人隻剩下一具發黑的白骨的時候,這個鐵置的容器才會被人打開,然後便是會有專業的人員去將粘在鐵壁上的肉幹取出來,這些肉幹不是做別的用,而是做為燈蕊,而燈油則是在那些人被烘烤的時候順著特別的流出來的油。”

薛琳兒像是一個小惡魔一樣,在姬墨白耳朵邊小聲地說著,不時地還吹出一口冷氣。

“哼,邪魔歪道,有朝一日,我一定要讓呂府的陰謀公之於眾。”姬墨白沒想一個父母官居然會做出這樣惡毒的事情。

“莫非隻有獄場才有這些東西?”姬墨白不想在談論人油的事。

薛琳兒厭惡地將手上的銀釵扔掉,說道:“我長這麽大,也隻是在書中看過這個地方,沒想到五官王真敢做。”

“人油蠟燭、看門小鬼、鬼王都是獄場才有的東西。”她想了想繼續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前麵應該就有看門小鬼了。”

“五官王?你也是十殿閻王的人?”姬墨白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指著薛琳兒問道。

薛琳兒白了他一眼,說道:“不錯啊,是不是後悔救我了,而且我告訴你這個呂知府更是十殿閻王中的五官王。”

姬墨白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哼。”他哼了一聲,雖然江湖上人對十殿閻王得而誅之,又恨又怕,隻要是十殿閻王的人出現在江湖上,必定會被群起而攻之。

因為這樣的殺手組織,幾乎得罪過江湖上所有的門派。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