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司馬先生。”姬墨白說道。

司馬氏絕對是江湖上最為特殊的存在,自夏朝沿襲至今,有著八九千年的曆史。朝堂經曆了無數次的變遷,但是司馬家江湖太史之位,卻被曆朝曆代的皇室公認。

江湖上至今沒有人敢挑釁司馬家,就算是當初暗盟權勢滔天的炎魔裴耀陽當初對司馬氏也竟讓三分。

但是,司馬氏的子弟在江湖上行走的很少,有人說司馬氏代代單傳,沒有旁支散葉。

此次司馬袞來九龍寨,姬墨白對他的來意猜出了六七分了。

“司馬先生大廳裏坐。”姬墨白身為主人,當即邀請司馬袞走進九龍寨的議事大廳。

“好好。”司馬袞舉起酒葫蘆猛灌了一口,任憑酒水從嘴角花花落下,大步流星地跟著姬墨白身後走近議事大廳。

夏旭陽有些好奇,司馬袞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而且他為人孤傲,就連他師父累次邀請,都被他婉言謝絕了,龍長空解釋說司馬家的人不願沾染江湖的因果。

但是,今天司馬袞居然接受姬墨白的邀請了。

九龍寨的議事大廳是原先霍山四匪留下的,四匪在此地經營了幾十年,將整個霍山開鑿得四通八達,而且個個房間和議事大廳都鑲滿了夜明珠之類,將整個山洞中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姬墨白入主霍山之後,馬原石將山中各處的洞穴按照九宮八卦的陣勢重新組合,議事大廳正好居於八卦的中心,同時開鑿了許多光眼,引入陽光。

司馬袞一腳踏入議事大廳中,看到四處的布置,不禁讚了一聲,說道:“看來姬寨主不僅武功過人,而且精通五行玄學啊。”

司馬袞活了這麽久,而且司馬家九千年的曆史,藏書之豐富,武林中人難以想象,是此他一眼就看出了姬墨白寨中九宮八卦的陣勢。

姬墨白擺擺手,吩咐給司馬袞端上茶水,說道:“司馬先生過獎了,這是出自相在下一位異性叔輩之手,在下對此所知甚少啊。”

司馬袞見到仆人給他端上茶水,搖搖頭,拍了拍手中的酒葫蘆說道:“老叟隻好這一口,哈哈。”

姬墨白心領神會,對手下人吩咐道:“去找馬嬸,讓她把寨中所藏的幾壇好酒都拿出來。”

轉身說道:“司馬先生,既然一眼看穿了洞中局勢,不知能否指點一二。”

司馬袞酒紅的鼻子醒了醒,笑道:“老叟,隻是略知一二而已,姬寨主要想找識貨之人,不如去此地向南的定州縣。那裏有位精通玄學的大師,或許幫到寨主。”

“定州縣?”姬墨白在心中默念了幾聲,朝司馬袞拱手道:“多謝先生了。”能被司馬袞看上眼的人,定然不是普通人。

司馬袞擺擺手,笑道:“姬寨主先別急著道謝,老叟稍後還有要事相求。”

要事?姬墨白和夏旭陽相視一眼,什麽事事司馬袞做到不到?還有讓他們這些後輩代為辦理的?

夏旭陽也搖搖頭,示意自己不清楚。

這時,馬鐵氏一手提著一個泥塑的酒壇走進了議事大廳中,朝廳中的司馬袞和夏旭陽和煦一笑,算是見了禮。

“墨白,你要的酒。”她將兩壇酒放在地上。

“有勞馬嬸。”姬墨白說道,親自走過去,接過一壇,拍開上麵的泥封,頓時散出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溢出,醉人心脾。

司馬袞使勁地用鼻子醒了醒,臉上露出了萬分享受的感覺,喃喃道:“好酒,好酒,冀州的秋露白,沒想到當今世上還有人能釀出這樣酒香醇正的秋露白啊。真是人生一大浮白。”

他身形一動,眨眼就湊到姬墨白身前,馬鐵氏微微一驚,沒想到這精瘦的老頭居然是個武林高人,這身法快到自己都沒有看清。

“先生請用。”姬墨白不是嗜酒之人,但是對於這沁人心脾的酒香還是被勾引得口齒生津。他將手上的這壇遞給司馬袞。

“小心點。”司馬袞小心翼翼地接過酒壇,嗬護得分外小心,將酒壇湊到酒糟鼻前,深吸了一口,飄飄欲仙的模樣。

然後見他將酒葫蘆中的酒大口大口地灌倒喉嚨裏,肚子像是無底洞一般,十幾斤的酒水當著姬墨白幾人的麵,就進了肚子。

抖了抖酒葫蘆,幾滴殘餘的酒水滴落,他小心地將酒壇裏的酒灌進酒葫蘆中,酒水清冽,晶瑩剔透,如同秋天的露水一般,難怪有“秋露白”的雅名。

“先生若是喜歡,這一壇也一並送個先生了。”姬墨白接過另一壇秋露白,遞到司馬袞身前,老頭兒天性率真,絲毫不做作,很對姬墨白胃口。

“適可而止,適可而止。”司馬袞擺擺手,示意有一壇已經夠了,說著間,小口眯了一口秋露白,神情極為享受。

此物隻因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咳咳。”夏旭陽見司馬袞如獲至寶般的神情,忍不住咳嗽了幾聲,說道:“司馬老哥好像忘了今天的正事了。”

夏旭陽和司馬袞相識較早,算是一對往年之交,見到此時司馬袞得意忘形的模樣,忍不住提醒了一聲。

“哦哦,對了。”司馬袞恍然大悟,小心地將酒葫蘆掛在腰間,在懷裏摸索了一陣,拿出了一個描金的紅衫木盒子。

他正色地看著姬墨白,說道:“姬幫主墨白聽命,江湖太史司馬袞,受命夏啟,分封武林豪傑,今日令至姬墨白,赦令侯爵之位,封號‘九龍’。”

話音剛落,他小心地打開手中的紅衫木匣子,裏麵靜靜地躺著一個巴掌大小的紫金令牌,上麵九龍群舞,張牙舞爪,大有乘風欲飛的架勢。

兩個隸書大字,寫著“九龍”,底下有一排小字“受命於天,懲惡揚善。”

“九龍侯爵今日入江湖金榜,希望日後能為江湖的安定出一份力。”司馬袞鄭重地看著姬墨白,酒紅的臉上滿是嚴肅和正經之色,沒有絲毫醉意。

“當然。”姬墨白

接過紫金侯爵令牌,不大的令牌非金非銅,他暗自用力握了一下,令牌絲毫未損,他不由有加重了幾分力氣,這種令牌不知道什麽材質,居然這麽堅硬。

司馬袞將姬墨白的舉動看在眼裏,笑道:“金榜的令牌都是域外隕鐵製成,這些鐵材在洪荒中經過風雨雷電的洗禮,材質罕的堅固,我司馬家還是傳承了黃帝冶金秘術,才能將他們製成這樣的令牌。”

姬墨白訕訕一笑,說道:“難怪古往今來無數的武林豪傑為此瘋狂。單憑這材質,已是世間罕見。”

司馬袞點點頭,正色道:“此外,這枚九龍侯爵令的一個用處就是方圓五百裏的武林都歸侯爵令主所有,這也是江湖金榜爵位的一大好處。”

夏旭陽補充道:“就算以後姬兄弟你離開了九龍寨,那九龍寨方圓五百裏的範圍內,江湖大小的事宜都歸你這枚紫金侯爵令所有,也是為了爵位家族的傳承,這種地位是受江湖金榜保護的,天下有爵位之人都應該遵守,並且維護。”

“不錯。”司馬袞笑道,“而且這種武林地位受我司馬氏庇護,可以庇佑後代二十年。”

也就是說,即使日後姬墨白離開了霍山之後的二十年,他的後人還可以憑著這枚紫金侯爵令號令方圓五百裏的武林世家和幫派。

“原來如此,難怪江湖金榜的人數自始至終都保持了恒定的。”姬墨白心中暗忖道。

“而且,有了這麽紫金侯爵令,日後兄弟也可以招募到更多的江湖豪傑。”夏旭陽淡淡地笑道。

“沒想到司馬老哥這麽偏心啊。”他又補充了一句。

“這話怎麽說?”姬墨白看夏旭陽做出一副幽怨的表情,然後司馬袞訕訕一笑。

“要知道公侯伯子男,公爵千裏,侯爵一百到兩百裏,伯爵四五十裏的範圍,可是如今老哥直接給了兄弟你五百裏的範圍。”夏旭陽白了姬墨白一眼,說道,一副你占了便宜還不知道的樣子。

司馬袞說道:“地盤越大責任越大,夏老弟將三百裏的地盤都可以拱手送出,何必在乎這五百裏的範圍,而且霍山方圓的五百裏繁華之地無多,哪裏敵得過大宋腹地的富饒。”

夏旭陽搖搖頭,說道:“老哥,你這就是欺騙小弟不懂事了啊,冀州雖然亂,但是卻遍地黃金,往來皆是兵馬的大販,或者是走私的流寇團,這些可都是腰纏萬貫的主子哦。掌管了這方圓五百裏的江湖,不就等於間接掌握了地下的稅收財富。”

“那就要看姬寨主的本事了。”司馬袞哈哈大笑,小口眯了秋露白,顯得極為享受。

金榜侯爵隻是給了一個名分,能不能做到對一方武林的治理還要考慮很多因素。

“不過,老叟之所以給姬幫主這等安排,其實還有要事相托付的。”司馬袞放下了酒葫蘆,微微沉吟道。

姬墨白看他的神情當即屏退了所有的人,整個議事大廳中隻剩下姬墨白、司馬袞和夏旭陽三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