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第九非晏多做他想,玄衣人拳頭上蒙上了閃爍的銀光,呼嘯著拳勁向第九非晏迎頭打去。

第九非晏探出折扇迅速地在玄衣人的拳頭上一拍,內力透過折扇尖落在了玄衣人的拳頭上,本來內力灌注之下,折扇打在玄衣人手指經脈上,不說傷到他,但足以擋住他的一拳,但是此時沒有絲毫作用。

玄衣人哈哈一笑,吼道:“第九非晏不要癡心妄想了,本侯用內力護住了雙手的經脈穴位,憑你這微弱功力根本不足以傷到我。哈哈。”

拳勁一震,反倒是將第九非晏的折扇震出了一道裂痕。

第九非晏瞳孔一縮,玄鐵精製的扇骨居然被他震出了裂痕,看來暗盟還是小瞧了他,他絕對有侯爵實力了。

玄衣人再一拳打出,此時將第九非晏和身後的第七非羽一同籠罩在內了。

另一邊白發老人和第八非炳也交上了手,白衣老人修煉的也是手上的功夫,過膝的雙臂如同猿猱一般,四尺長的距離,但是他一拳就能達到。

讓使用兵器的第八非炳不但沒占到優勢,反而稍稍地落了下風,畢竟支配手臂比支配蒲扇更加容易。

“疾風卷葉。”

第八非炳修煉的疾風扇法是為數不多的蒲扇功法,走輕盈之道,手中的蒲扇卷起呼嘯的塵沙向白發老人拍去,折扇被內力灌注之下,堅逾精鐵,而且還有其上環繞著的砂石之威。

白發老人的功法有些奇特了,他頎長的雙手一搭,凝成了麻花一樣的形狀,向第七非羽迎上去,內力激**著破入了第七非羽的蒲扇上。

“嘭。”的一聲巨響,砂石亂飛,白發老人雙袖上的衣物碎成了一片片碎片,**出的胳膊上青筋暴起,毛孔中微微滲出了血珠。

而第七非羽更加有些淒慘了,他手中蒲扇上的扇葉在兩股內力衝擊之下,迅速地被衝碎了,隻留下了**的扇骨,鼻子中兩股血水慢悠悠地流了下來。

這邊玄衣人一人攔住了第九非晏二人也絲毫不落下風,拳勁四處激**著,氣勢洶湧。第九非晏的身法靈動,但是沒有占到絲毫便宜,反倒是被一次次的內力衝撞,傷了肺腑。

第八非炳的羽扇也隻剩下了扇骨,威力大減。

天色漸亮,啟明星閃爍的微光漸漸隱沒在了雲層中。

顏管彤抬起螓首,看了場中膠著的打鬥狀態,沉吟片刻,說道:“勞煩小師妹出手幫他們一下吧。”

素衣蒙麵女子點點頭,脆聲道:“是。”

她玉手一翻,兩根蔥白玉指捏住了三根銀針,素手輕彈,如同彈琴一般,三支銀針悄然手。

“嘶。”

第八非炳手中的蒲扇揮出,整個人還保持著前傾的姿勢,隨即輕吸了一口涼氣,覺得內力一滯。

糟糕。

他心中念頭剛起,意識就漸漸模糊了,白發老人過膝的雙手左右開弓,嘭的排在他的腦門上,七竅出血,栽倒在地上。

另一邊,玄衣人趁著第七非羽僵硬之際,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嘎吱一聲,內力皆斷。

透體而過的拳勁

衝到了第九非晏的身上,他狂噴了一口熱血,整個人飛出了一丈開外,頭一扭,沒了氣息。

“多謝仙子出手相助。”玄衣人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沒想到這枚丹藥真的這麽神奇,居然壓住了他多年的武功隱疾,實力一舉突破到了金榜侯爵的實力。

他心中狂喜,但是在這幾位麵前卻不敢多有表現。

白衣老人也擦擦手上的血跡,環視了場中的三具屍體,恭敬地站到了玄衣人身後。

“都解決了?那就走吧。”顏管彤淡淡地看了幾人一眼,說道。

“是。”玄衣人恭敬地說道,“為仙子引路。”他率先展開了身法,向清平鎮上疾馳而去。

大漠的風沙席卷而起,東方一抹明晃晃的亮黃色溢出了海平線,遠處的清平鎮中也隱隱有雞鳴人聲傳出。

躺在山石中的三具屍體漸漸地被風沙掩蓋住了。

這時,有一具“屍體”上的砂石流淌了下來,他動了,正是第九非晏。

他的一隻手捂在了小腹的丹田之下,指縫間冒出了一小截的銀針,閃爍著寒光。他掙紮地起了身,渾身的骨架在玄衣人的拳勁衝擊下幾乎散架了,渾身傷勢極重。

“呸。”他吐出嘴裏進的砂石,搭在丹田的手抬起看了看指尖的銀針,上麵還掛著一滴血珠。沒想到那蒙麵女子的實力這般厲害,一發三針,連中三人,想必另外幾個都是傷在了丹田傷了。

“藥皇穀?”他沉吟了片刻,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咬了咬牙,要不是他精通經脈穴道和暗器之術,此時估計也想第七非羽和第八非炳一般橫死在清平鎮外麵了。

他吃力地扭頭看了看四周,目光最後落到了不遠處的清平鎮上,一咬牙,拖著步伐向那裏走去……

半個時辰之後,同樣的地方,兩匹駿馬疾馳而至,漆黑的高頭大馬,健壯的馬蹄濺起了砂石飛揚。

“三哥你看。”紫袍青年人從馬背上一躍而起,看到地麵上躺著的兩具屍體,驚呼了一聲。

另一匹黑馬喘著粗氣,其上的青袍年輕人健碩,雄壯,給人山嶽一般的壓迫感,腰間搭著根三指粗細的鐵索,地上拖著兩顆重錘。

看著其後道路上數寸深淺的痕跡,可想兩顆重錘的重量,難怪這匹雄壯的黑馬如此吃力。

青袍年輕人從馬背躍下,手臂一扭,嘩啦地鐵索順著手臂纏繞起來,兩顆巨重的鐵錘纏在他手臂上輕若無物一般,身形靈動而至。

他伸手在第七非羽的人中前一探,摸了摸他身上的血跡,歎了口氣說道:“剛死不過半個時辰,看來我們來遲了一步。”

“難道是藥皇穀的人?”紫袍人目露寒光,恨聲道:“該死的老太婆,要不是她一直阻撓我兄弟二人,第七和第八先生就不會慘死了!”

他一拳打在了地上。

“老二給的情報上說藥皇穀的人會今天來,讓我們順道截下她們。但是照現在的局勢看來,對方應該是有所防備了。”青袍人沉吟道。

二人正是暗盟的兩位公子,西門艮和南宮離。

二人帶著九謀

其三一同來到清平鎮的路上 ,接到了北冥兌的飛鴿傳書,說是讓他們截下藥皇穀的人,斷了首鼠兩端的金刀越其他的念頭。

西門艮的一對重錘中八百斤,身下的駿馬吃不消,所以讓第七第八第九三位先生先行一步,自己稍後就到。

但是沒想到他們在路上碰到了一個攔路的老太婆,這個老太婆好生不講理,拉住了南宮離的馬尾,硬說是他踩死了她家的雞,要他們賠償。南宮離等人有要事在身哪裏有空和她廢話。

南宮離急於趕路,哪知道傷沒傷什麽雞啊,不願多做辯解,扔下了一錠銀子要走,但是誰知老太婆說:“我的這隻雞是霍山上飛下來的異種,通人性,飲酉時之水,食申時之糧。”

她不要他們的銀子,但是卻要他們賠償,南宮離怒從心起,當即一掌掃向了那老太婆,但沒有碰到老太婆分毫。一連進攻了數十招也沒碰到她分毫。

二人這才知道碰到了高人了。

西門艮躬身謝罪,說:“老婦人見諒,我兄弟二人願意賠償你的雞,但是不知道怎麽個賠償之法。”

老太婆渾濁的眼睛在西門艮身上看看,啞然的嗓音說道:“還是你這小家夥懂事啊,老太婆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你們跟我來。”

西門艮和南宮離相視一眼,看到對方眼中的無賴,但是下一刻他們就更是無語了。

老太婆從家中端出了一碗雜糧,顫顫巍巍地說道:“你們幫我把紅豆,綠豆,大米,芝麻,薏米一樣歸一樣地挑出來。老太婆老眼昏花,看不清了。”

南宮離皺眉喝道:“既然是雜糧煮熟一起吃了不久好了,為什麽沒事找事做?”

老太婆不高興了,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了一根樹枝就往南宮離頭上敲,南宮離伸手去擋,但是老太婆看似老態龍鍾,但是速度極快,兩人都沒看清,南宮離就被敲了一頭的包。

西門艮見東西也不是很多,隻好應了下來,但是撿這東西不比武功,兩個習武之人一身武藝反倒是用不上了。

而且,就在兩人快要分好的時候,老太婆一個噴嚏又將雜糧吹到了一起。

南宮離跳起來就要打殺,但是在老太婆手中,像是沒有長大的孩子似的,三兩下就被打倒了。

西門艮知道對方存心找茬,但是武功這麽高強的老太婆,江湖上實在沒有太多耳聞,無奈之下,兩人又開始分雜糧了。

日上枝頭,老太婆才打了個哈欠,說道:“好了,老太婆要去補個覺了,你們揀好了就走吧。”

……

“三哥,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南宮離和西門艮二人將第七非羽和第八非炳的屍體埋藏妥當,南宮離問道。

初到清平鎮就遇到了這樣的事,難免有些打擊。

“先去清平鎮,等著與老二回合。”西門艮沉聲說道,“第九先生不在此處,想必是幸存了下來,我們也找找他的下落,說不定會有發現。”

“好。”

兩人一躍上馬,黑馬唏律律地叫了一聲,齊頭向清平鎮奔去,注定一場風雲際會就要展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