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若雪咬咬牙,可是不放心也沒有辦法,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隻能相信毒尊和曼莎公主聯手能勝過“管雨花”吧。
“錢三小姐,你來了。”宮疏嫿笑眯眯對著錢若雪說。
錢若雪那種膽寒的感覺就更強烈了。她覺得自己就算事先吃了解毒丸也沒用,她一定會被宮疏嫿給毒死的。
此時她就已經感覺到一陣惡心,腹部隱隱疼痛,後背都被汗水浸透了。
君芷藍也走向曼莎公主那邊,不過她還在琢磨宮疏嫿剛才給她說過的話。
“你就做做樣子,裝作肚子很疼渾身很疼就行了。”
為什麽要讓她裝,讓她做樣子,難道她現在已經百毒不侵了嗎?
不得不說,君芷藍還是有一些腦洞想象力的。主要是她感覺那股沁涼的氣息讓自己的全身筋骨都很舒服,真有種百毒不侵的錯覺。
但曼莎公主又不知道這些,她還以為君芷藍在害怕,甚至假意安慰著說:“放心,同是公主,我會對你很輕的。”
信你個鬼,君芷藍對曼莎公主一點好感都麽有,但是,她信任宮疏嫿啊,“本公主不怕你,你盡管來吧!”
曼莎公主拿出了一枚藥丸:“這枚毒藥,會讓你五髒六腑都翻滾的疼,緊接著會七竅流血,臉上會長瘡,頭發會變白,然後脫落。就算最後本公主再拿出解藥來解毒,前麵造成的後果可能還不會被消除呢。芷藍公主,你可想好了,要吃這毒藥。”
眾人臉色微變,曼莎公主說這毒藥也太狠了吧,怎麽能如此歹毒的心腸。
但也有人認為,這就是醫毒的比拚,比試的毒藥當然不能太溫和,不歹毒的藥能叫毒藥嗎?雙方都要拿最厲害且不致死的毒藥出來,曼莎公主這毒藥雖然很烈,但隻要服用後一個時辰不死,那就是允許的。
曼莎公主更得意說:“芷藍公主,我還是那句話,你如果要退出,不吃這藥的話,還是來的急。”
“三嫂說的沒錯,你真是廢話多。”君芷藍對曼莎公主老不滿了,拿過那毒藥丸就往嘴裏嚼。
可一放進去,她的臉色就變了,嘴巴也是烏黑的,她眼淚嘩嘩的就下來了,伸手指著曼莎公主:“你……你……”
曼莎公主絲毫不在意:“我說過,芷藍公主你有反悔的機會了,可是這是你自己吃下去了。”
君芷藍此時手腳亂舞:“水水!你……你這藥也太苦了吧,太難吃了,快給我水!”
曼莎公主:“……”
立刻有宮女給端上了水,但是到君芷藍那還有些猶豫,君芷藍揮手扇著被藥染黑的舌頭,一個勁地說:“喝點水沒事吧,要不你檢查一下。大不了我漱口不吐出來,把你的毒吞進去可以吧。你這藥丸的味道太差了,再不給水壓壓,本公主就要吐出來了,你的毒就白給我吃了。”
曼莎公主隻覺得怪異的很,還是上前查看了一下那碗水,確認隻是普通的清水,但又怕那碗有問題,又倒到自己的一個杯子中,遞給君芷藍。
“公主喝吧。”
君芷藍拿過水杯,咕咚咕咚就灌了進去,然後還罵罵咧咧的:“曼莎公主,你會不會做藥丸啊,你就不知道你這個藥丸的味道有多怪,還不是單純的苦,苦裏麵還有腥味,腥臭腥臭不算,還泛著酸辣味。你也太不講究了,那樣的毒怎麽讓人吃下去啊,你就不能把毒的味道做的好一點?”
曼莎公主:“……”
君芷藍公主也是有病的吧,這是做毒藥啊,誰沒事把毒藥做的好吃啊!
但宮疏嫿此時卻讚同君芷藍的話:“如果那毒丸真像芷藍公主形容的那般難吃,這毒藥可真不好給人下呢。大家一吃就不愛吃,就知道是毒藥,那要下毒的手法,可就太艱難了。”
錢若雪就是看不得宮疏嫿高興,反哼一聲:“安壽縣主可真是大言不慚,光說有什麽用,你來下毒啊,我看你的毒丸是什麽!”
宮疏嫿像聽到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我有什麽毒丸?我沒有啊。”
“哈?”錢若雪才覺得好笑,“你都沒有毒丸,你怎麽和曼莎公主比,你就認輸吧,把澈哥哥還給我!”
“前三小姐慎言。”宮疏嫿冷冷瞥了一眼錢若雪,立刻讓錢若雪感到莫大的壓力襲來,“本王妃是皇上賜婚,永壽王明媒正娶的王妃。皇上還在這呢,你倒是說說,本王妃的夫君什麽時候成為過你的?你自己癡心妄想,難道堂堂大威皇子,成了你錢家的私有之物了?”
錢若雪心頭一咯噔,下意識向皇上望去,果然皇上的眼神也是非常不友好的。她出口解釋:“我沒有……可是……”可是他就是認為澈哥哥是他的,就是“管雨花”搶了澈哥哥啊。
“原本是該給我賜婚……”她小聲嘟囔。
皇上終於開口,冷冷說:“朕給皇兒們賜婚,也要聽你榮國公府的安排嗎?”
語句裏一個“也”是,卻是蘊含著對錢家的許多不滿。
皇後看皇上怒了,也是斥責錢若雪:“錢三小姐說這話也該問問榮國公去,榮國公當年在朝堂在為你求的什麽,你心中真不清楚。”別說在前皇後那也根本沒給君衍澈和錢若雪指婚,就算有點什麽,榮國公當年可是在朝堂在逼皇上讓錢三小姐再和皇室無瓜葛呢。
錢若雪其實知道這些,隻是不認同父親的作為,不去麵對和相信罷了。此時她像被皇上親自揭開了遮一羞布,讓她萬分難堪。
不,這遮一羞布不是皇上揭開的,而是因為——“管雨花”!她又惡狠狠朝宮疏嫿瞪去。
宮疏嫿根本無視她的眼神,反而淡笑著說:“你們要本王妃拿藥丸,那不是為難人嘛,這件事是你們提出來的,曼莎公主早有此預謀,所以她帶了那麽大的毒丸到宮宴中。本王妃是帶著愉快的心情來享受宮宴的,為什麽要帶毒丸來,我又不想毒死人了。再說了,毒藥也是一種武器,和刀劍匕首一樣,都是違禁的,都是不讓出現在宮宴上的啊。”
眾人立刻覺得,永壽王妃說的有道理啊,大家隻是來參加宮宴,沒事帶毒藥來做什麽,毒藥那其實是違規品,本來就是禁止出現在宮宴上的啊。曼莎公主真是強人所難,自己帶不能帶的東西,還要求永壽王妃帶嗎?
宮疏嫿又說:“這是大威,我們這可沒有那種規矩,可以把毒藥帶上宮宴,帶上朝堂。想來豐嘉是沒有這些限製的。”
一旁的豐嘉使臣,包括萬俟丞相,內心都是在呐喊:不對的不對的,不是那樣的!豐嘉朝堂也是禁止帶那些的。可誰讓曼莎公主特殊呢,曼莎公主要帶毒上朝,誰也攔不住啊!
可是在大威,也有人的心向著豐嘉,那就是錢三小姐了。錢若雪就是不願意看到宮疏嫿得意,為此她是什麽都不顧了。
她駁斥說:“安壽縣主,你也別說什麽有的沒的,你要沒帶毒丸,本小姐也不陪你玩了,你就認輸吧!”這樣就能把澈哥哥解救出來了。
大家也很緊張地看著宮疏嫿,包括皇上、皇後,他們之前是忽略了這個問題,豐嘉怎麽能帶毒藥到宮宴呢,而自己這邊,怎麽沒準備一些藥品?
皇後好心出主意:“要不要現在去太醫院拿一些藥材,配些毒藥呢。”
“皇後娘娘,什麽叫願賭服輸您應該明白吧。”曼莎公主擋在前麵說,“自己的毒藥自己預備,誰知道是不是太醫院配好了毒藥,再讓你作弊呢。”
“就是就是,沒有毒丸就認輸!趕快自認下堂,不要當永壽王妃了!”錢若雪也一起喊,可突然間,她就覺得自己似乎有點不對勁。
宮疏嫿笑眯眯地瞧著她:“本王妃為什麽要認輸?”
錢若雪麵色突然變得慘白:“你……你……”
“是不是肚子很疼?”宮疏嫿微笑說,“吃毒丸,還是那麽難吃的毒丸,那樣的下毒手法可真的低劣。這就不如本王妃了,本王妃不用給做藥丸,也能把毒給下到錢三小姐的身上。”
她繼續又瞧著錢若雪:“錢三小姐,你現在疼不疼?肚子疼不疼?你猜會不會五髒六腑翻滾著疼?”
“……”錢若雪說不出話來,因為,她真是感覺到肚子開始隱隱作痛,接著,脾也疼,胃也疼,很快,一種恐懼向她襲來,鼻腔突然有熱流滴下,一滴一滴鮮紅的落在了地麵上。
“啊……啊喲……”錢若雪緊接著大叫起來,然後不住哀嚎,她指著宮疏嫿:“你……你給我……啊喲啊喲……下毒……啊啊……”
宮疏嫿像看白癡一樣瞧她:“這不就是醫毒比試嘛,你現在難道不是該找曼莎公主來給你解毒?”
周圍人都哄堂大笑,可不是嘛,這個時候就該找曼莎公主解毒才是,找永壽王妃那豈不是腦子不正常。
立刻有宮女來攙錢若雪往曼莎公主那邊去,宮疏嫿笑著說:“錢三小姐不要急,本王妃不會抗旨,能保證你到明天都死不掉的。”但是這種疼痛嘛,就要一直伴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