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晉眉頭擰著,遲疑了很久說道:“是,天榜第一的殺手!”
君廷宴雙眸眯了眯:“天榜第一的殺手?是誰?”
印象中與葉君寧交手的時候,這個女人提過天榜第一。
難道是她。
獨晉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將自己查到的消息告訴給王爺。
“王爺,我查到的是王妃葉君寧!”
君廷宴聽著這話心裏一緊。
果然是她!
明明是天榜第一的殺手,如今卻要得被那些殺手追殺,是因為他嗎?
因為她沒完成任務,所以她要承受這一切?
他的腦海中也在此時閃過了前些日子,那個女人來找他的時候,就是帶著銀針而來。
那時候,想來她是來找他的命的!
卻在最後放棄了。
是因為他說的那幾句話馬?
葉君寧你放棄的那一刻,是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會有這麽一日?
思及此,君廷宴開口道:“獨晉召集兵馬,去幫葉君寧!”
獨晉點頭:“是!”
而此時的葉君寧也已經與那些殺手來了好幾回合。
他們也是震驚葉君寧的確是天榜第一,連日來,這麽高強度的戰鬥,都能堅持到現在。
葉君寧臉色難看,額頭上滿是細汗,血水和汗水早就攪和在了一起。
他看著不遠處的高山,駕著馬前去。
從那日和明思他們分開後,她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戰鬥,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無數。
這些殺手,她也熟悉他們。
可她也清楚,他們若是不把他殺了,這追殺,恐怕一直在。
他就算是再厲害,也躲不開。
她的結局必死。
可!
她還不想死。
若不是在離開之後,受了傷,給自己把脈醫治。
她恐怕永遠不知道,這肚子裏,早就已經有了個孩子。
她不想就這麽死了。
可若是孩子一出生,就過著與他一樣的日子。
她不願意。
她現在,隻有一個法子。
置之死地而後生。
身後的人群,在看到了葉君寧這是要跑到山上去,一個個都飛快的跟了上去。
那些拿著弓箭的人,直接拉開了弓箭,對葉君寧動手。
葉君寧早就察覺到,在他們的箭射來之前就已經躲開了。
可這山,就算是跑上去,最後卻無路可逃了。
懸崖邊,葉君寧拿著長劍,一身白衣,如今早就被染得鮮紅。
她臉上掛上了些許血跡,美眸看著那些人,小手抓緊了長劍些許。
這些人看著葉君寧冷聲說道:“葉君寧,你跑不掉了,今日必死無疑!”
“就讓我殺了你,來讓我繼承你的天榜第一吧!”
“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絕不會讓你痛苦!”
“葉君寧,選我,選我了結你!我的刀比她的快,你不會太難受的!”
“……”
這些人一個個雙眸閃爍著亮光,紛紛想要搶著殺了葉君寧的名額。
葉君寧笑著。
他倒是沒想到,有朝一日,她能這麽熱門。
所有人都搶著給她一個痛快。
可她偏偏,不想讓他們動手。
她看向了眾人說道:“不必了!”
“我如何死,應該由我來決定!”
眾人聽著這一句話,本以為葉君寧還想要與他們動手。
誰都沒有注意到葉君寧一步步的後退著,直到身後是萬丈懸崖。
她看著眾人笑著,隨後張開了雙臂,往後躺了下去。
那些人在看到了這一幕雙目圓睜,根本來不及反應,等他們跑過去的還是,下方是看不見底的萬丈深淵,誰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結果。
追殺這麽久,他們誰都沒能完成任務。
而此事的君廷宴剛剛知曉了,葉君寧如今所在的位置。
他帶著兵馬趕了過來。
在看到了這山上這麽多殺手的時候,他立刻讓兵馬動起手來。
本以為殺光了這些人之後,就能看到葉君寧。
可直到最後一個人倒下,也沒能在懸崖上看到她。
他以為救了她,可人卻不見了。
他眉頭擰著,雙眸看向了獨晉。
獨晉剛好注意到了還沒死透的殺手,他一把抓過了此人的衣襟,咬牙切齒地說道:“說,葉君寧在哪!”
那人笑了笑,抬起手,指著懸崖,虛弱地說道:“她,跳下去了!”
君廷宴在聽到了這句話之後,雙眸圓睜,臉色蒼白。
他抓過了那人,咬牙切齒地說道:“他到底怎麽了?”
可男人已經咽氣了。
君廷宴麵色慘白,一步步的走到了懸崖邊,看著這萬丈懸崖,他突然半跪了下去。
他以為自己來得足夠及時,他以為,他能救她的。
可沒想到,她最後卻跳崖了。
葉君寧!
你既然早就知道,自己會是這個結果,為何不和我說!
你既然早就知道,會遇到這樣的危險,為何不找我!
我會護著你,不管你是誰,我都會護著你!
可現在,我連你的屍體,都看不到!
不!
也許你還沒死!
他收斂了情緒,沉著聲音說道:“獨晉,派人去山下,我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獨晉點頭。
可獨晉就算是派人找了,結果也沒有找到任何葉君寧的身影。
唯有血跡!
君廷宴看著這一幕,臉色難看。
他怎麽都沒想到,自己連她的屍體都找不到。
她就留下了這些血跡,便消失不見了。
葉君寧!
你到底,還活著嗎?
君廷宴在那山下,幾乎是呆了一個月,也沒有尋到葉君寧的任何蹤跡。
再回到京城的時候,他的那一頭青絲,也成了華發,那張俊逸的臉上,染上了一層薄霜。
他很後悔,當初葉晚月進門的時候,他若是好好解釋,葉君寧是不是就不會生氣了,也不會休了他,更不會有這樣的選擇?
如今明明回到了王府,可王府卻安靜的不得了。
曾經哪裏,是葉君寧最喜歡坐的地方,可這一次,她不會再做了。
八角亭裏,女人也不會在笑著看著她。
更不會在他回來之後,撩撥他。
她就這麽消失了。
他坐在了八角亭裏,翻看著她曾經看過的書籍,似乎還想要感受她留在這裏的餘溫。
葉晚月在看到了君廷宴一頭白發的時候,被驚到了。
她也知道葉君寧似乎跳崖了。
隻是沒想到,王爺會這麽難受。
可他也慶幸,葉君寧死了,所有的一切,是不是就回到了最初。
她走了過去,想要安慰君廷宴。
卻在她還沒有靠近的時候,聽到了君廷宴大吼道:“滾!”
“從本王的王府裏,滾出去!”
葉晚月:“王爺,我如今是您的側妃!”
君廷宴抬眸看向了葉晚月:“側妃?如何成為本王的側妃,你以為本王不知道?”
“獨晉,準備紙筆!”
“本王給你休書一封,滾出本王的王府!”
葉晚月雙眸圓睜,似乎是沒想到君廷宴最後會做這樣的決定。
她蒼白著臉,雙眸的淚水不停地落下,委屈的說道:“王爺,我當年救了你!”
“你怎麽能這般休了我!”
君廷宴瞳色更冷了,低聲呢喃著:“救了本王?”
他笑得更肆意了,可笑到了最後,眼裏卻落下了淚水。
他若是早點知道當年救了他的女人根本不是葉晚月,而是葉君寧,他們是不是不會變成了這樣了。
那日回來後,玄門醫館的掌櫃找了他,告訴了他,葉君寧還在的時候,曾經讓他去查過這件事情!
隻是如今他查到了,她卻。
當年葉君寧隨手一救,卻成了葉晚月要挾他的理由。
真是可笑。
他抬眸看向了葉晚月:“葉晚月,你冒領救了本王的功勞,這麽多年,如今是不是也該夠了!”
葉晚月在聽到了這一句話時,微微愣了愣,似乎是沒想到,他會說這麽一句話。
“王爺,這件事情,並非外界所言這般,當年就您的人的確是我!”
君廷宴勾唇笑著:“葉晚月,你真的覺得這件事情,本王沒查過?”
“當年救本王的人是葉君寧,是你剛好路過,看到了已經被醫治好的我,多呆了一會而已!”
“卻在本王問你,是不是救得我時,點頭同意了!”
“葉晚月,這還不是冒領嗎?”
“這麽多年,你拿這個讓本王對你好,給你特權!”
“也已經夠了!”
“從今日起,我們在沒有任何的關係,本王也不欠你什麽!”
“拿走休書,滾出這裏!”
說罷他將休書扔在了地上。
葉晚月看著君廷宴那張臉,小手攥緊了衣角些許。
她本以為葉君寧死了,她就成為王爺心裏喜歡的人,可終究是她想多了。
她苦澀地笑著,痛苦不已,拿著休書轉身離開了。
君廷宴看著葉晚月離去的背影,不知道為何就算是這麽做了,他的心,像是缺失了什麽一樣,痛得喘不過氣來。
隻要他稍稍閉上眼睛,總會想起,葉君寧那張臉,以及他衝著她笑的樣子。
他也想起了,葉君寧在的時候,似乎是想要從侯府裏得到她的東西。
是啊!
她本是宣平侯府的嫡女,卻因為那什麽煞氣,從小就孤苦無依,長大後,家人也不要她。
想來,她跳崖的時候,想來唯一的遺憾,就是宣平侯府了吧。
既然如此,他幫她,完成這一切。
一切的源頭,都來自於煞氣!
好!
那就終結這個什麽煞氣。
他看向了獨晉說道:“獨晉去查一下,十六年前,葉君寧出生的時候,那所謂的高人到底是誰?”
“她出生的時候,是否真的有什麽異像!”
獨晉點頭,立刻轉身離開了。
獨晉也是花費了許久的日子,才查到了些許線索,更是找到了那所謂的高人。
那高人被找到的時候,還在花天酒地。
如今詢問之下,他也知道了,這件事情,到底怎麽回事。
他勾唇笑了笑,雙眸看向了獨晉:“準備馬車,去宣平侯府!”
獨晉點頭。
他看著身旁的王爺!
王爺從那日回來後,就神不守舍,盡管一直說著王妃未死,一定還活著,可他的心卻像是死了一般,他眼睜睜地看著王爺的頭發一點點的變白!
整個人慢慢地失去了生氣。
但今日的王爺似乎不一樣了、
也許是因為,王爺想要替王妃完成她未完成的事情吧。
宣平侯府,似乎並沒有受到葉君寧死的影響,他們還是好好的過著自己的日子。
這門口都沒有掛上白燈籠,甚至連個回憶葉君寧的痕跡都沒有。
看著這些下人笑嗬嗬的說著一些話。
葉景宇他們還在涼亭裏說著話。
他勾唇笑著。
難怪這丫頭,每次回去的時候,都是自嘲。
這一家人,從來沒有把她當做自己的親人。
是啊!
若是他們知曉,葉君寧的煞氣,根本就是杜撰。
他們可會後悔?
也許,正如葉君寧所想的一樣,根本就不會。
葉景宇在看到了王爺進來的時候,也被驚到了。
他立刻恭敬地站了起來:“王爺您怎麽來了!”
“我去喊父親前來!”
葉青雲晚些時候也趕了過來。
他恭敬地行了個禮說道:“王爺,您今日這是!”
在場的所有人都滿臉疑惑。
他們也知道葉君寧跳崖死了。
但葉君寧的死,和他們完全沒關係,王爺如今來他們侯府,又來做什麽。
難不成是發現了,他們偷偷將葉君寧經營的那些店鋪都給弄回來了?
君廷宴冷著臉說道:“本王今日來這裏,是想要將,十幾年前的秘密告知與你們!”
葉青雲眉頭擰了擰。
十幾年前的秘密。
這不就是葉君寧出生的時候嗎?
王爺說這麽做什麽。
他看向了獨晉。
獨晉點頭,立刻將那高人帶了過來。
葉青雲在看到了那高人時,雙眸圓睜,似乎是沒想到這高人還在。
“王爺這是?”
君廷宴說道:“你將你之前和本王所說的告知於宣平侯!”
那人額頭上滿是細汗,一字一句地說道:“大人!”
“當年小姐出生的時候根本沒有任何的問題,他的身上也沒有煞氣!”
“是我,是我胡說的!”
“隻是因為當初收了一個人的錢,說您的孩子出生後,一定要說這孩子,身帶煞氣,留在府裏會害人性命!”
“這些話,都是假的!”
“至於那人,我想不起來是誰了!”
葉青雲在聽到了這一句話時,雙眸圓睜,滿臉的不可思議:“沒有煞氣,怎麽可能!”
“明明當初,出現了異像,而且,我夫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