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廷宴穿著一身黑袍,一頭青絲挽起,那張俊逸的臉上,染上了一層寒霜,周身冷氣森然,眼底裏滿是戾氣地注視著葉君寧。

葉君寧太陽穴突突突地跳了起來。

這貨怎麽這麽快出來了!

這和她料想中的不太一樣!

她站了起來,堆著笑容說道:“王爺,您怎麽來找妾身了?”

君廷宴雙眸凶狠地瞪著她:“葉君寧,本王的衣服,可是你拿走的!”

葉君寧眨巴著眸子,一臉懵逼:“衣服?”

“什麽衣服,王爺您在說什麽,妾身不知道啊!”

君廷宴麵頰倏地陰沉了下來,他怒吼道:“葉君寧!”

葉君寧:“王爺,妾身在!”

君廷宴:“還不說實話!”

“怎麽?這是要本王對你動手,你才承認嗎?”

葉君寧雙眸瞬間蓄滿了淚水,看起來越來越委屈,那一滴滴的淚,像是珍珠一般,斷了線:

“妾身真的不知道王爺您說的衣服!”

“那衣服,難道不是您的暗衛獨晉在管的嗎?”

“也許是他忘記放了呢!”

“您讓妾身滾,妾身就乖乖地滾了!”

“您還要妾身如何?”

“難道,王爺,您就這麽厭惡妾身嗎?”

“連滾了,都讓您厭煩!”

“嗚嗚嗚!”

君廷宴愣了愣。

他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哭了起來。

原本還在氣頭上,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他深邃的眸子,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獨晉。

獨晉太陽穴突突突地跳起,有些頭疼了:“王爺,屬下的確放了!”

“就是剛剛屬下沒聽到您的聲音。”

君廷宴瞪著葉君寧:“來過溫泉池的,除了獨晉,就隻有你了!”

“如今獨晉說,他已經將衣服放了!”

“葉君寧,你還不承認是你做的嗎?”

“怎麽?”

“什麽時候,你這個女人膽子這麽大了!”

“想找死嗎?”

說話間,他大手用力的捏住了葉君寧的下巴。

葉君寧痛得眉頭皺起,雙眸噙著淚,委屈地說道:“王爺,妾身因為想你才跑來找您!”

“這一出來,冷風吹拂,妾身穿得單薄,就這麽出來,您不擔心,妾身的身子被下人們看到嗎?”

“妾身見有衣服放在一旁,自然穿了,誰知道那是您的衣服!”

“而且妾身以為獨晉就在一旁,就算是拿走了,也會給您新的!”

“所以……”

“你!”君廷宴被氣得不輕,抬起手就要對她動手。

葉君寧一臉害怕,閉上了眼睛,隻是背在身後的手,突然收緊。

敢打她!

她不找機會殺了他,她就不是葉君寧。

君廷宴見女人梨花帶雨委屈的模樣,終究是沒下手。

他猛地推開了葉君寧,不悅地說道:“葉君寧,下一次,你要是敢這麽做,本王絕不會放過你!”

若不是,這個女人穿得的確單薄,不披上外袍,是會被看得一清二楚。

不然的話,他怎麽可能放過她。

葉君寧見君廷宴黑著臉離開了,雙眸危險地眯了眯。

要不是怕暴露了,她怎麽可能還衝著這男人哭。

她看了一眼手中的瓶子。

雖說她隻會點醫術,毒術不精。

但並不妨礙,她從玄閣拿了些軟筋散。

這種軟筋散,迷藥之類的東西,玄閣多的是。

畢竟,是為了輔助殺人。

既然施針控製君廷宴不成,那就隻能下藥了。

思及此,她轉身就往廚房走去,準備親自給君廷宴熬雞湯。

潛龍院內。

君廷宴坐在主位上,看著書籍。

如今在看到了葉君寧端著一碗雞湯笑嗬嗬的走進來時,他麵色冰冷,沒有要看她一眼的意思。

獨晉說這個女人給他熬了雞湯。

沒想到還真的來了!

怎麽又來討好他?

這般討好他,到底想幹什麽?

葉君寧衝著君廷宴淺淺地笑著:“王爺,妾身是來和您賠罪的!”

“妾身不該拿了您的衣服不管您!”

“所以,妾身剛剛熬了雞湯,還請王爺您品嚐,也好暖暖身子!”

君廷宴抬眸看了一眼那雞湯,不屑地說道:“不必了!本王不餓!”

葉君寧小手攥上了他的衣角,輕輕搖晃著,撒嬌道:“王爺,您就喝了嘛!”

“妾身,熬了很久的!”

這是他第二次見這女人衝著他撒嬌,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些許,身上的冷意慢慢消散著。

他瞥了一眼那雞湯。

賣相不錯!

看起來的確很好喝。

隻是!

他堂堂鎮寧王,怎麽可能吃這個女人做的東西。

君廷宴沉了臉,不屑地說道:“就這樣的雞湯,都煮爛了,還能喝嗎?”

“拿下去,別讓本王看著惡心!”

葉君寧唇角抽了抽。

爛了嗎?

明明燉煮得剛剛好!

這狗男人是不是眼睛瞎了!

君廷宴:“怎麽?還不走?”

葉君寧嘟著嘴,繼續道:“王爺,您真的不嚐一嚐,真的很好喝!”

君廷宴:“沒興趣!”

葉君寧見他滿臉嫌棄的樣子,隻能端著這雞湯離開,隻是臨走之前,剜了他一眼。

看來,下藥也沒用!

這個君廷宴,也太警惕了。

卻在葉君寧出門的瞬間,君廷宴遲疑了,他冷著臉,咬牙切齒的說道:“等一下!”

“拿回來吧!”

葉君寧眉尖挑了挑,唇角上揚了幾分,屁顛屁顛地將那雞湯放到了君廷宴的麵前。

君廷宴見女人興奮的樣子,看了一眼那雞湯,微微蹙眉:“別高興得太早,若是本王沒餓,就這樣的雞湯,本王怎麽可能會吃!”

要不是見這雞湯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他怎麽可能有興趣。

葉君寧沒說話,隻是站在一旁的笑著。

隻要王爺喝了。

中了軟筋散,到時候殺他還不簡單?

君廷宴可不知道女人的想法,他舀了一勺,輕輕地吹了吹,似乎是準備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