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遠航臉上沒有表情,但是心裏卻十分的恐慌,畢竟新興磚廠的人他之前就聽說過,在這個地方已經經營了有十年的光景,一直以來都一家壟斷,可以說周邊所有需要用磚的話,隻能從新興磚廠裏買。
“你說你一個大學生不好好上你的學,不好好跟你的分配的工作去跑到村子裏參合什麽?是不是覺得自己肚子裏有一點墨水了,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王遠航麵對著咄咄逼人,隻是眉頭皺了皺。
“你們可以開設自己的磚瓦廠,我自然也可以再說了,質量才是選擇哪家磚廠的優先條件。”
王遠航當然不可能被這些人給嚇壞了。
“我看你隻是個孩子,這件事情我可以不跟你計較,我把你父親喊出來,我們聊一聊你一個毛頭小子也做不了主。”
來的人其實洶洶,根本就沒有把王遠航放在眼裏。在他看來,王遠航隻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而且剛剛大學畢業,沒有經過社會的毒打。
“有什麽事情完全可以找我談,這件事跟我父親沒有什麽關係,我才是這家磚瓦廠的老板。”
王遠航雖然心裏不悅,但還是捏著鼻子開口。
二寶已經有些蠢蠢欲動,這些人不是不知道王遠航才是這裏的老板。可還是說出了這話,這無異於打臉。
“你們這群大人也真是的,就這麽放心,跟著這麽一個毛頭小子,不怕哪天就倒閉了?難不成說你們一把歲數白活了,還不如這個年輕人?”
秦水旺專門負責磚瓦廠銷售這一塊,基本上所有的磚都是他親自安排人拉過去的,結果聽說半路殺出來了一個程咬金,原本想要從他們磚瓦廠買磚的那幾戶人家,紛紛開始朝著這新開的這家買。
“你把嘴巴放幹淨一點,我們賺的是自己的辛苦錢跟王遠航,是不是一個年輕人沒有關係。”
二寶早就已經忍無可忍了,要不是王允航一直拉著他的胳膊,早就衝過去了。
“看來還是有這種死忠的人,不知道到時候破產了還能不能大言不慚的說出這種話。年輕人有衝勁沒有錯,但你得罪了我們隻會是得不償失。”
秦水旺在外麵作為作福習慣了,畢竟但凡是用磚的人都會求到他的頭上。隻有一個磚完成,就要看他心情怎麽樣,今天批還是明天批,完全由他一個人做主。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了,要麽就徹底把我們逼死,要麽我們就公平競爭。至於你說的破產,我覺得可能沒有希望了,至少在你有生之年看不到。”
王遠航不想跟這些人起衝突,隻是訴說了一個觀點,他們的磚瓦廠現在規模還不是很大。就算積壓一批,對他們來說也沒有什麽關係。
“就是,到時候看一下誰會先餓死。你們的價格那麽高,覺得可以競爭過我們嗎?”
二寶不自覺揚眉吐氣,他們自家的磚比新興磚廠的磚要便宜一分錢,這也是為什麽那麽多人直接選擇了他們磚瓦廠的原因。
“看來你們是不撞南牆不回頭,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拉多少個客戶。”
秦水旺氣勢洶洶的來沒有討到什麽好處,反而灰頭土臉的回去。不過立即把這件事情報告給了廠長,他們也開始加班加點的幹。
“二寶,從今天開始,我們跑外麵的銷售渠道,看看哪家需要專提早把這些東西給安排下去,至少保證我們半年不愁接不到訂單。”
王遠航所以說信心滿滿,剛剛也說了大話,但事實如何,隻有他們自己最清楚,加上最近的零零星星的這些訂單。隻是暫時確定。
最多也就隻能維持兩個月的時間,這還是滿打滿算,要是出現什麽意外的話,很有可能兩個月都堅持不了。
“我在市裏也算是認識,而不少人這行可以過去打聽一下我的那些朋友,也跟我說過有用磚的計劃。”
二寶興質高昂,畢竟這一個月的時間專門就在外麵跑,而且每一個單子所得到的提成也不菲。
可是好景不長,隻是過去了又三天的時間,新興磚廠那邊出來了新的磚價,比他們自家的磚廠要便宜一分錢。
這無疑是致命的,畢竟新興磚廠在這已經盤踞了有十幾年的時間,大大小小的工程隊。還是平頭老百姓都知道有這麽一個磚瓦廠的存在。
“混蛋,這群人明擺著就是對付我們來的。我剛剛還跟那幾個朋友說了一下我們的價格還有質量方麵的事情。當時就快要拍板了。”
二寶心裏很不舒服,當時已經把合同拿給對方了,可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新興磚廠那邊的價格比他們低。
“既然對方跟我們打價格戰,那我們接著就是了,反正我們這邊規模也不是很大,就算是失業損失不了多少,加上之前的訂單,我們足可以維持四個月的時間。”
王遠航心裏也憋著一肚子氣,這些人竟然如此不講道理,還不如見招拆招省的被動。
“可是這樣的話對我們之前的那些老顧客會有影響的,說不定他們下一次根本就不會再買我們家的磚了。”
二寶擔心的不是沒有問題,僅僅過去了三天的時間就發生了改變,一塊磚便宜,一分錢一萬就可以便宜一百塊。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尤其在西北這一塊地方能多省一塊錢,那就相當於多了一塊錢的活法。
大多數人家並不富裕,寧可用土坯做房子,也很少用到磚。
“到底該怎麽辦遠航,你拿一個主意,我也好貫徹落實,價格方麵我覺得不能這樣,這樣的話雖然不影響我們有收益,但還是有一點虧。”
二寶已經徹底把自己當做了自家人,也是因為在這件事上嚐到了甜頭。
“先把第一個月熬過去,然後把所有人的工資都給發一下。我看這個月也快到頭了。”
王遠航不是不想爭這口氣,而是現在根本就沒有足夠的資本去爭這口氣,要是出現一點偏差,很有可能會半路夭折,他可不希望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人心因為這件事而毀於一旦。
“好,明天我就準備好,要不要讓三叔專門負責這件事?”
“三叔負責發錢?”
“對啊,三叔使村子裏最有威信的一個人,再加上之前很多人都誤會三叔跟我們同流合汙,三叔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二寶考慮的倒是比較全麵,王遠航之前沒有想過。
“那我親自去請三叔給大家發這個月的工資,也讓大家做一個見證。”
王遠航有些焦頭爛額,麵對新興磚廠暴風狂雨的打擊有些手足無措。
“我聽你們說要給他們發工資,我覺得這個工資再等兩天再發。”
王福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兩人的身後。
“把這事答應給大家的必須要做到,否則做不到的話隻會惹人口舌。”
王遠航本來就頭疼,聽了父親的話之後就更頭疼了。
“有些人出工不出力,何必要給他們發工資,這是那些不出力的名單。”
王福倔強起來就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不過這次沒有聽到父親強烈要求。
“這一次是為了打響我們自己家的名聲,隻要這一次讓所有人都知道有這麽一個人存在,有這麽一家磚瓦廠,這比什麽都重要,這名單我就收著了,不過工資還是照發。”
王遠航已經準備好了父親的責難,可父親隻是沉默地看了他一眼之後。就再也沒有多說什麽。
“你長大了自己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