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幫助和我要斃了他
“這……這是什麽詭異的東西……”
看著眼前那從各種角度看都令人淚流滿麵的巨大白色金屬牌，木山春生麵容扭曲，狀如崩潰。
佐天淚子摸著下巴，一下子湊到了牌子前，認真地看著上麵的文字，一邊不住點頭：“嗯，嗯，內容又增加了，看來這幾天小維斯卡心情不錯啊，淺淺姐姐或許也參與了哦。”
“本研究所承接各項目，涉及領域包括人類學，生物學，量子力學，植物學，高等化學，宗教理論，微積分，普通話推廣，植樹造林環境保護，軍火出租代收保護費，教育學課題研究幫小孩子寫家庭作業，可代開家長會幫人要債紅白喜事航母上油導彈零售批發各類槍炮設計組裝訓練軍隊刺殺元首另剿滅黑手黨，按營編製出租雇傭兵承包土建工程單片機開發CAD製圖載人航天市內出租高價收售二手自行車幫忙欺負女同學代寫匿名信(按字數收費，文言文另加百分之二十腦細胞津貼)，另特價承接保護世界和平任務量大從優，拯救世界最低五折起（新老用戶皆可享受包月服務）……呃，感覺再念下去就會永遠被隔離於這個世界之外的樣子……”
“白井同學能念到這裏已經相當了不起了呢，”一旁僅僅是看了那個牌子一眼便差點倒地的初春飾利由衷地對白井黑子表現出崇高的敬意，“小維斯卡真的是個很調皮的孩子啊……”
“她比人類文明都年長好幾圈的說。”
佐天淚子一聲長歎，低聲提醒道，同時對自己竟然在為這樣一群不靠譜的救世主工作而感到萬分抱歉……
昨天在狙殺幻想猛獸的時候，淚字最終向上級武裝部門申請了火力支援，這樣一來，風暴指揮官的身份也就不可能保密了，但幸運的是，“異次元來的救世主們”似乎比預想的還要和善寬容很多倍，在他們的同意下，現在幾個和她關係很好的女孩也已經大致知道了關於“異世界人（話說非要用這樣的詞匯嗎？）”的事情，因此才有了淚子提醒初春的這一句話。
當然，並非“自己人”的木山春生是不可能知道這一切的，她被帶來僅僅是因為希靈研究所以某種手段從亞雷斯塔那裏直接取得了對她的監外執行權而已，換句話說，就是雖然已經因罪行而被判處了拘禁，但木山春生的牢獄生活卻要在一座這樣的研究所中經過，她所要付出的勞動教養自然也就被日常的研究代替。
很好聽的說法，其實除了一個“嫌疑犯”的名號之外，她等於已經被無罪釋放了。
在幾名少女的努力，尤其是某個菜鳥指揮官超水平發揮呼叫來的犯規火力轟炸下，幻想網絡暴走所產生的幻想猛獸被以相當暴力的方式給徹底消滅，而暴走的網絡也在木山春生提供治療程序並全學園都市播放之後獲得了解決，現在整個事件可以說是完美落幕了，而將這位雖然選擇了錯誤的道路但卻無法不令人同情的“木山老師”接到研究所中，則是得知了一切真相之後佐天淚子的願望。
她希望“異次元的技術”可以幫助這位已經走上極端的老師來拯救她的學生，不過現在看來，盡管淚子的想法不錯，她的受益人卻似乎有點不領情的樣子……
“要在這裏進行研究工作的話，我寧可回監獄裏去。”
木山春生盯著那可疑的告示牌，說出了每一個正常的研究人員在看到那東西之後所會產生的第一想法。
“雖然不想承認，但你說的相當有道理。”
突然在不遠處響起的聲音讓淚子立刻回過頭來，然後衝這邊開心地招手：“所長哥哥！你又被抓去買菜啊？”
……我突然發現還是潘多拉可愛點，雖然她一直在考慮征服世界，但至少在征服世界之前那丫頭不會這麽沒大腦地在眾人麵前說到如此令人淚目的事情。
“誒？這裏就是異次元生物的大本營嗎？看上去好像很普通的研究所啊，異形的培養槽在哪裏？可以按一下就能讓人失去記憶的自動鉛在哪裏生產？這後麵的公寓樓是不是你們的宇宙船變形的啊？還有還有，為什麽走了這麽久我還沒有看到鐵甲奧特曼和紅色有角三倍速呢……”
你各種串行啊花盆！！
連佐天淚子都看不過去，尷尬無比地扯著自己好友的袖子：“那個……初春，你好像產生了一點微妙的誤解呢。”
“反正你連自己的事情都跟我們說的不清不楚的，佐天同學才是不坦率的一個哦。”花盆女雙手抱胸，一臉我才是正義使者的模樣。
淚字將為難的視線拋向我，而我則對她點點頭：“沒關係的，我們不怕泄密。”
本來我的意思是，身為“和這個世界沒多大關係的異次元生物”，即使你泄密多少，到時候我們一走人也就不怕了，隻要你自己不怕麻煩就行，但很明顯幾個少女都錯誤地理解了我的話語，不僅僅是初春飾利，就連禦阪美琴和她的百合妹妹都跟著渾身一個哆嗦，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們對這件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
也不知道她們究竟腦補了多少不和諧的東西。
“呐，所長大……哥哥，”禦阪美琴突然湊過來，然後差點將某個令人無限悲歎的稱呼順嘴說出來，不過最後還是轉變成了令人滿意的稱號，“這樣的話，那些妹妹們……”
她不傻，事到如今，她已經猜出了禦阪妹妹們的獲救恐怕另有隱情，一群“異次元生物”，不管他們再五講四美，放土著眼裏那都是不定時炸彈來著。
“這個世界不適合她們，也給不了她們任何溫暖，所以我將帶妹妹們離開——不要露出那樣的表情，我們是出於善意的，到時候我會想辦法讓你可以隨時去看看她們。”
得到了這樣令人喜出望外的答複，禦阪美琴臉上立刻多雲轉晴，而我則將頭轉向另一邊正忙著跟幾個小丫頭嘻嘻哈哈的淺淺（話說這丫頭最適合的交流對象果然是十四歲以下嗎？）：“淺淺，禦阪妹妹們的接收進程如何了？”
“順利進行，亞雷斯塔那家夥還算信守承諾，也沒有搞什麽小動作，現在影子城市正在進行最後一批調整設備的安裝工作，而第一批妹妹們也開始實驗性地那裏生活了——哦，泡泡有一份報告，提出應該在影子城市裏適當增加娛樂項目，因為缺乏童年的禦阪妹妹需要這樣的補償。”
“泡泡的報告很重要，但你最好駁回她籌建大型同人會和每個月一次ACG狂歡節的建議。”
“哦，阿俊，那就不剩什麽了。”
我：“……”
將幾個女孩交給姐姐和淺淺這對照顧小孩的黃金搭檔之後，我領著木山春生向基地的下層走去。
“你要帶我去哪裏？”
從升降機中出來，並跟著我越走越深，木山春生終於忍不住問出了聲。
因為四周的景象明顯已經開始變化，正常研究所的設備全部消失不見，反而多了很多聞所未聞的東西，毫無疑問的，這裏已經是研究所中相當特殊的地區，甚至可能是對學園都市都可稱之為絕密的區域。
難道這裏也在進行某種陰暗的實驗，所以才需要我這樣的罪人參與？
見識多了學園都市陰暗麵的女研究員心中理所當然地閃過了這樣的念頭。
雖然沒有讀心術，不過看對方臉上閃動不定的表情，她的想法我大致也明白了。
佐天淚子並沒有將事情告訴這個女人，因為在她看來，木山春生明顯是不值得信任的，但是我很清楚，這個看似危險的女人，實際上要讓她配合相當容易。
“那些孩子們應該還好吧？”
在悠長的通道中走了良久，我突然打破沉默道。
幾秒鍾的沉默，木山春生淡然開口：“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麽，假如是指幻想禦手事件中昏迷的孩子，他們現在應該都已經痊愈了，這一點你應該沒有疑問吧？”
“當然，我對幻想禦手事件的經過一直相當關注，不過我指的是另外的孩子們，在幾年前的那次試驗中昏迷的孩子們，他們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一直穩定的腳步聲戛然而止，我微微回頭，看到的是木山春生已經些微扭曲的麵容。
“……你這家夥……究竟是什麽身份！？”
“我？隻是一個外人而已，因為看不慣某些東西，而打算插手一下——呦，維嘉，小家夥們都就位了嗎？”
這時木山春生才注意到，我們已經來到了這看上去長的有些誇張的走廊的盡頭，四周的建築風格已經與學園都市的常見建築大相迥異，她甚至不知道這種在牆上布滿閃光紋路和遊動光線的建築方式是不是跟邪教掛上了邊，而在走廊的盡頭，一個穿著警衛製服，身材爆棚的嚴肅長發女正看著這邊。
“報告長官，一至三號機組調試完畢，插槽供能將在一分鍾後完成，附屬運算模組和支援模塊正在等待您的命令！”
我點點頭，對旁邊的木山春生說：“請跟我來，並保持適當的鎮靜——那裏麵的孩子長途跋涉，而且她們很容易受驚。”
走廊盡頭的大門打開，露出了一個極為寬廣的大廳，假如木山春生的空間記憶力和構圖能力強大的話，她應該瞬間就能判斷出，在研究所地下的這個區域，是不可能存在一個如此廣大的地下建築的——因為這裏正好是城市運河以及運河下管道的通過區。
“孩子？”
木山春生疑惑地問了一句，然後緊跟著我步入大廳。
“你需要樹形圖設計者的計算力來找尋治療那些孩子的途徑，而對我們而言，這不是問題，但是我認為這一切還是你來親自完成比較好，”我轉過身來，背對著大廳中央的龐大結構體，張開雙手，大聲說道，“這裏是世界上最強大的運算中心，她們是遠超你所能理解極限的終極演算機器，這就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三台超超超超級計算機！”
木山春生震驚地看著那龐大的機械結構和明顯作為結構核心的三個水晶棱柱，然後眼神突然充滿了殺意，整個人就瘋狂地撲了過來：“你這混蛋！你在利用這些孩子做什麽！？”
在這一瞬間，我想到了很多，邱少雲黃繼光董存瑞劉胡蘭的身影在我腦海中滾屏播出，但很快我就發現，這些令人欽佩的英雄人物沒有一個是死在禦姐的飛撲下的……
最終我想到的是——靠，果然和那幫希靈大神們在一起時間太長了出毛病，我竟然都快把人類的世界觀給忘了！
“別別別！這是個誤會！”
“混蛋！我早就該想到，你和他們都是同一類人！你究竟想利用孩子們幹什麽！？這裏的這些孩子究竟……難道她們是你製造出來的克隆體工具嗎！？”
靠！不就是見到三個並聯起來的希靈主機嘛！你怎麽腦補地這麽厲害！
眼看通過常規的語言交流解決不了問題，我最終還是無奈地凍結了木山春生的動作，然後迎著對方憤恨的目光，良久，卻向對方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木山老師，你確實是個令我欽佩的人，”我誠懇地說著，“不管你做了什麽，為了找出喚醒自己學生的方法而拋棄一切，這一點令我折服。”
“錯在我，沒有跟你解釋清楚。”
在木山春生困惑不已的目光中，我向旁邊走了兩步，來到了成品字形分布的三個水晶棱柱之一旁邊，然後輕輕敲了敲它的外殼。
水晶棱柱中的小女孩立刻張開眼睛，木然地向四周掃視了一下，然後轉向我的方向，鞠躬。
“你的編號，小家夥，然後資訊化一下讓我看看。”
“XL-028量產型主機向您報到，偉大的皇帝陛下。”小家夥立刻清脆地回答道，隨後在一陣眩目的光暈中，編號為028的希靈主機便從腳底開始逐漸化為了四散的瑩白光點，漸漸消失在空氣中，整個場景淒美的就跟韓劇一樣——當初泡泡就拿這招嚇唬過我！
幾秒種後，瑩白色的光點再次出現，消失的小女孩重新出現在水晶棱柱中。
“很棒，辛苦你了。”
我隨口稱讚了一句，然後扭頭對呆若木雞的木山春生說：“如你所見，她們都不是人類，而是資訊孕育出的計算機器，在這個主機插槽中進行海量運算本來就是她們的工作和最大的樂趣，當然，雖然物種被歸類為機器，她們也是我們的夥伴。”
“我知道你滿腔疑慮，但你什麽都不用知道，就拿這當成不開眼的老天終於開了一次眼，派幾個活雷鋒下來，這些強大的運算機器足以匹敵無數樹形圖設計者，即使她們在擔負著其他更繁雜的運算任務，也有餘力幫你處理任何東西，當那些孩子蘇醒之後，我會考慮告訴你更多東西，更多的情況028會告訴你，恩，另外那孩子是支持USB的……”
從地下信息中心回來之後，我遇到了正一個人安靜地坐在客廳中喝茶的姐姐大人，她似乎正有事等我。
“為什麽要這麽做呢？阿俊，讓一個陌生人使用希靈主機，即使由於主機的高智能性，這樣做並沒有什麽風險，但從各方麵來講，這樣的選擇都不怎麽冷靜啊。”
我呼地一下坐在姐姐大人身旁，然後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上紅茶：“姐，你說木山春生這個人怎麽樣？”
姐姐大人偏著頭，微微笑著說道：“一個瘋狂而偉大的老師，雖然沒怎麽看泡泡傳過來的那些東西，但大致的劇情還是知道的，她曾經因為研究工作而被安排成一批特殊學生的班導師，之後那些學生卻在一次有所預謀的超能力開發實驗中陷入了沉睡，到現在還未能醒來，木山春生為了喚醒他們幾乎用盡了一切辦法，在連續23次申請樹形圖設計者的使用許可都被駁回之後，她才鋌而走險地選擇了這最錯誤的一條道路，但是……我敬佩她。”
“我也是，”我吸溜著紅茶，微微眯起眼睛，“所以我就是想幫她了，反正世界都拯救了，也不差順手幫忙圖個心裏高興，咱們強大嘛！”
姐姐大人看了我一會，然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開始拚命揉著我的頭發：“還真是我弟弟！爛好人到一定階段了。”
我鬱悶地抓著頭發：“姐，我都多大了！”
姐姐大人一挺胸：“那我還是你姐！”
我嘿嘿一笑，低頭品茶。
在姐姐身邊，真的很安逸呢，這個總是能包容我一切，容忍我一切胡鬧的姐姐。
不過姐姐大人卻突然打破了這份安詳。
“阿俊，西卡羅那邊傳過來消息了。”
我耳朵激靈一下子豎了起來，前天派他領著特工們去羅馬正教的地盤上查探情況，沒想到他竟然還真能給我傳回消息來！那家夥難道還有利用價值嗎？
“由於天使隻是一個普通人類，所以特工們很難發現她的行蹤，不過西卡羅還是察覺到意大利方麵的羅馬教徒最近有些異動，而且雷達觀測中，意大利周邊曾閃現過隱晦的能量波動，相信與魔法使用有關，他猜測，希爾維婭現在應該已經被轉移到了意大利附近，而且近期可能被送到羅馬教皇城。”
聽完之後我笑著說：“沒想到那家夥還真能起到點作用，等他回來了嘉獎一下。”
姐姐大人沉默了一下，然後開口：“那家夥在梵蒂岡教皇宮門口倒騰手表，在整個歐洲地區建立盜版業供銷網，結果讓歐洲三十七國聯合驅逐，現在已經被遣返回來了，就在會議室那邊讓潘多拉踹著解氣呢，你要不要過去嘉獎他？”
我：“……我過去斃了他！！！”
月底，求票，推薦月票全都要！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