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擦槍走火
兩支龐大的艦隊在冷寂的宇宙空間中對峙著，盡管雙方之間相距數十萬公裏，但那緊張的氣氛已經滲透進所有人的骨子裏。
“澤拉圖，這些是你的族人嗎？”
雖然對情況基本了解，我還是向身旁的黑暗聖堂武士問道。
“如果從普羅托斯的角度上講，他們是我的族人，”澤拉圖的聲音聽上去低沉而緩慢，“但或許塔達利姆並不願承認我們這些被流放的異端為自己的同胞。”
還真是蛋疼的排外精神，聽完澤拉圖的話之後，我心中如此感歎道。
普羅托斯的內部分裂早已經在澤拉圖和塔薩達的共同努力下得到了修複，但塔達利姆這個分支部族貌似到現在還對被視為“異端”的黑暗聖堂武士重新回到部族的懷抱感到無法接受，這些在原本的“劇情”中都很難獲知的秘辛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就好像很久以前聽過的一句話，最恨你的人，往往都是你的同胞。
“你們的要求是什麽？”
心中早就有了決定，我隻是好整以暇地跟對方客套了一句，普洛斯卻將這樣的詢問當成了示弱的表現，立刻用上揚的語調說道：“立即離開我們的聖地，交出我們的神器，而你，作為這支部隊的首領，必須親自來到我們的戰艦，為自己的魯莽行為表示懺悔”
“地麵部隊，繼續作業。”
我聳聳肩，表情淡然地下令道，立刻，原本已經停止行動的幾個考察船再次開始了對那些普羅托斯殿堂的掃描分析。
我自然不是那種會隨意褻瀆別人信仰和珍視之物的人，因此即便沒有塔達利姆出現，我也不會貿然摧毀這些普羅托斯的遺跡，而隻是對這些神秘的建築進行了盡可能小心的探索，即使澤拉圖本人，也對我們進行的這種無害的考察毫無意見，不過在狂熱而排外的塔達利姆看來，或許我們這些“異族人”僅僅是站在他們的先祖聖地上便已經是莫大的褻瀆，對這樣不講理的理論，我認為毫不在意就是最好的應對方式。
你妹的要不是看在Z叔麵子上，我這時候就下令對普羅托斯單方麵凍結人權法案，用不了多久丫就得滅族
我們地麵部隊的舉動立刻激怒了那些遠在數十萬公裏之外和帝國艦隊遙遙對峙的塔達利姆艦隊，名為普洛斯的敵方指揮官用嚴厲的語氣對我們發出了類似最後通牒的宣言：“愚蠢而野蠻的異族人你必須為自己的無知付出代價你們那脆弱的飛船要化為向普羅托斯先祖贖罪的火焰才能淨化你所犯下的罪行”
在普洛斯完成這樣聲色俱厲的最後通牒之後，我們的母艦主機上立刻發出了高能反應的警報，沒想到對方的耐心比我想象的還要缺乏，總共視頻了不到三兩句就果斷下線開打了
作為這片星區掌握著最高科技的強大種族，普羅托斯的艦隊自然非那些人類飛船可以比擬，更別提對方的數量林林總總加起來也有將近一萬餘艘，當對方的主炮充能的一瞬間，母艦主機便發出了急促的警報聲。
“警告警告前方高能量反應前方高能量反應戰艦護盾功率提升迎擊炮火準備就緒。”
之前那千餘艘跟在“神族”母艦之後的梭形戰艦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正是鼎鼎大名的虛空艦——當然，也有另一個名字叫做曲光艦，我覺得用第二種稱呼更加合適，因為知曉了“虛空”二字的真正含義之後，我覺得這些戰艦被冠以虛空之名實在有些名不副實。
通過麵前的全息投影，我可以看到那些梭形戰艦前端的機械臂正在緩緩張開，其內側的一係列聚焦棱鏡上正在浮動起明亮的藍白色光芒，在數十萬公裏之外便開始充能，而且這能量還遲遲沒有發射，這證明在現實的星際世界中，曲光艦的前期充能並不需要持續攻擊到一個具體目標——這種和遊戲設定中巨大的差異讓這種可以在攻擊中成倍提高威力的聚能光子炮具備了更驚人的威脅性，就好像那些能在前線製造移動孵化池和一次性飛龍的蟲族一樣，貌似真實世界中的存在總是會比地球上的資訊投影要強上不止一個檔次呢。
“澤拉圖，很抱歉，看來我不得不和你的同胞們進行戰鬥。”
急轉直下的局勢讓這位身經百戰的戰士也感到一絲掙紮，和帝國戰士有一定接觸的他差不多對我們的力量已經有所了解，尤其是莉莉娜兩次驚豔的出手更是讓他對我們的神秘力量心存敬畏，雖然這種了解仍然十分膚淺，卻足以讓他明白，那數十萬公裏之外的普羅托斯艦隊並不一定在這場交鋒中占據了什麽優勢，一旦開戰，恐怕結果會很糟糕，不過最終，他還是一聲長歎。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誰也無法阻止戰鬥的爆發了。
“帝國艦隊，整體反相位化附屬單位進入母艦保護力場戰艦主炮充能，掠能器目標，敵方所有能量攻擊裝備”
在獲得了我的作戰許可之後，母艦艦長立刻嫻熟無比地下達了一係列精確的命令，始終安靜如同暗影中潛伏野獸的帝國艦隊麵對塔達利姆的主動挑釁，終於露出了它的恐怖獠牙。
嚴格來講，盡管之前已經和獨立聯邦的艦隊有過一次交火，但那僅僅是潘多拉和維斯卡兩個人的個人碾壓遊戲，幾千艘人類戰艦對兩個戰略級的小丫頭而言連玩具都算不上，今天這次才是真正意義上帝國艦隊和外星艦隊的對轟，因此一開局我便毫無保留，下令將各種聽上去就無比牛X的設備全都挨個啟動了。
驚人的能量流遍巨大戰艦的每一條管線，能量流動的鳴叫聲如飛速接近的火車汽笛般陡然上升，以作為旗艦的永恒級戰列巡洋艦為首，每一艘希靈飛船下後方的散熱柵格一瞬間都從暗紅色變為了刺眼的熾白，永恒級艦首的星河主炮在三座異空間幽能井的聯合供能下漸漸浮現出了燦爛的點點星火，這空前強大的聚能炮充能起來甚至讓我們所處的艦橋都微微震顫起來——抑或這是我的錯覺，說實話，即使僅僅從全息投影上看看，星河充能的過程也太燃了。
澤拉圖的眼睛中閃動著複雜的光芒，一方麵來講，塔達利姆這群狂熱的異教徒是黑暗聖堂武士的敵人，他們甚至不止一次對沙庫拉斯的普羅托斯人發動過毫無道理的攻擊，而且在很多時候，他們也總是將遇到的每一個黑暗聖堂武士當成異端來“淨化掉”的，但另一方麵來講，即便那是敵人，現在的情況也是一群來曆不明的“帝國軍”正在對著自己的同族們開炮，於是，Z叔很糾結。
而此時，敵人那一千餘艘曲光艦的充能也終於結束，我們毫不閃避的應對方式或許讓普洛斯產生了一點點疑惑，但這絲毫不能阻止他攻擊我們的決心。
數十萬公裏的距離對光速的聚能炮而言瞬息即至，而永恒級所裝載的在任何一種帝國戰艦中央電腦中都稱得上變態的核心計算機卻比光的速度還快，就在那上千道巨大的光子射流即將接觸帝國艦隊前鋒的時候，一個合成女聲響徹了艦橋：“反相位化開始”
宛若突然受到擾動的水中倒影，龐大的帝國艦隊一瞬間不真切地抖動起來，仿佛變成了沒有實質的畫麵一般。
對手那一千道費了半天勁才憋出來的光子洪流就這麽穿透了已經化為圖像的帝國艦隊，甚至連外麵負責給軍團旗艦拋光上油換三濾的保養機器人都沒打傷一個。
但這僅僅是塔達利姆艦隊陷於驚恐的開端。
“啟動掠能器。”
我對身旁的艦長點頭道。
讓我看看塔維爾的最新成果究竟有多強大吧——掠能器，塔維爾根據我的特殊能力進行研究開發，花費巨大人力物力才試製出來的第一代實驗性對能量攻擊專用裝備，雖然無法完全模擬我的能力，不過卻已經足以讓常規的能量攻擊全部無效化了。
已進入虛無狀態的帝國艦隊微微調整了一下隊列，不但沒有躲開那些巨大的光子洪流，反而一個個正麵迎上了敵人的攻擊，然後開始逐漸重新進入實體化。
“反相位化效果即將結束，掠能器成功激活，已獲取目標能量樣本……能量通道建立中……通道建立……掠能器功率提升中……試驗數據準備記錄。”
一片藍色的光環從每一艘處於曲光艦攻擊下的希靈飛船上劃過，整個帝國艦隊也在同時解除了虛無狀態，上千道充能達到極點的光子洪流終於擊中了實質的目標，一瞬間在我們的飛船上激**起了刺目的白色光焰，剛剛還處於驚詫中的塔達利姆艦隊見到自己的攻擊奏效，立刻更加賣力地增大了曲光艦的輸出功率——直到他們發現飛船所有的能量都已經失控為止。
連接在曲光艦聚能水晶和希靈飛船之間的光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成長著，幾秒鍾內已經超出了一艘正常曲光艦可以釋放出的最大功率的攻擊，耀眼的藍白色能量火花開始從曲光艦艦首的聚能水晶上劈劈啪啪地爆裂出來，然後逐漸蔓延到它們的整個艦身，由於是從內而外產生的失控，普羅托斯人引以為傲的等離子護盾根本沒有起到一點作用，而且不過十秒鍾的時間，那些曲光艦上的等離子護盾就已經搖搖欲墜了——它們最後殘存的能量正在掠能器的虹吸下趨於枯竭。
那些曲光艦的艦長試圖切斷聚焦水晶的能量供應，不過由掠能器所建立的能量通道已經遍布它們的整個艦身，隻要是可以傳導能量的途徑，都已經被永恒級的主機精確地歸納入了能量通道之中，他們的反抗是完全徒勞的。
很快，先前一直浮動著淡藍色光暈的一千餘艘曲光艦逐漸黯淡下來，密集的能量火花布滿了它們流線型的艦身，這些徹底被榨幹的普羅托斯戰艦開始扭曲變形，那是掠能器在壓榨它們結構中的水晶能量，普洛斯試圖聯絡那些戰艦裏的戰士們，卻隻能得到一片淒厲的慘叫——十三秒鍾後，掠能器已經開始吸收普羅托斯人身上的心靈能量了。
最終，當最後一個曲光艦艦長的靈魂都被徹底榨幹，連其體內每一個細胞的化學能量都一絲不剩之後，掠能器終於完成了這場饕餮大餐，將一千餘艘化為黯淡而扭曲的金屬殘骸的曲光艦從力場中釋放出來，任憑它們歪歪斜斜地墜毀到疙瘩星的表麵。
“掠能器充能完畢，能量形式轉換中……星河主炮第一次攻擊……”
伴隨著這樣平淡的機械女聲，完成了前所未有三倍充能的“星河”主炮釋放出了數公裏直徑的巨大能量洪流，在我的授意下，它避開了塔達利姆的那三艘航空母艦，而是在其數千艘護衛艦的方陣中進行了一次“S”形切割。
麵對這種可以將小型行星切成兩半的加料版“星河”，等離子護盾就好像不存在一樣，在塔達利姆的方陣中，一連串的爆炸照耀著漆黑寒冷的星空。
就在第一次攻擊完成之後的同時，機械女聲再次響徹艦橋：“……能量形式轉換中……星河主炮第二次攻擊……”
“……星河主炮第三次攻擊……”
“……星河主炮第四次攻擊……”
巨大的光芒在敵人的艦隊中縱橫切割著，一會切個S，一會切個B……
直到星河主炮的全部能量管道嚴重過載為止——這種戰略級的武器用來像機關槍一樣連發，真虧我們提前給它安裝了第二套緩衝係統。
在我們的攻擊開始之後，因一千艘曲光艦在二十秒鍾內全部被吸幹墜毀而陷入短暫混亂的普羅托斯艦隊也迅速組織起了有效的反擊，不過這樣的反擊在我們看來實在有些疲軟，或許是仗著自己的強大科技在這個星區欺負人類已經習慣，在麵對希靈帝國的陌生軍隊時，首度遭此重創讓對方的進攻顯得略微遲疑了一下，而就是這一瞬間的遲疑，讓我們的突擊艦和引力阱效應船成功地通過空間跳躍將整個戰場完全封鎖，徹底阻止了對方用最拿手的空間傳送來逃跑——盡管我不敢確信他們的空間技術究竟達到了什麽地步。
來自塔達利姆艦隊的反擊火力終於真真切切地降臨在帝國艦隊上，剛開始隻是一些不成氣候的試探性攻擊，很明顯，他們對剛才掠能器吸幹一千艘曲光艦的一幕心有餘悸，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這種可怕武器的犧牲者，不過很快他們便發現，那種狠毒的兵器已經不起作用了。
畢竟是試驗品，一次性吸收如此龐大的能量，然後還要通過虛空傳導全部匯聚到母艦的主炮上，它需要冷卻也是必然的。
“第三編隊護盾強度下降中……空間躍遷……隊形調整完畢……母艦火力全開……”
電子合成的機械女聲不緊不慢地進行著戰況匯報，這些普羅托斯戰艦的攻擊雖然能對帝國艦隊造成一定損傷，但除非他們能用人海戰術將我們包圍，否則就憑著這樣火力，能打掉我們的護盾都屬於奇跡——在空間對轟中，帝國艦隊有一項最令人頭大的戰術，那便是“躍遷機動”，整個帝國艦隊每一個單位，哪怕是個負責給發動機換過濾網的自動機器人，都是具備空間跳躍能力的，在星際級的戰場上，我們整個艦隊都可以做到利用空間跳躍來進行整個陣型的瞬間改變，受到敵人火力集中攻擊的部隊在一毫秒之內就可以和後方的完好單位進行位置對調，我們始終在用全盛狀態的軍艦和敵人進行交戰——而且這也是建立在我們的戰艦威力遠勝於對手的前提下的。
明亮的鐳射光束在宇宙空間中交錯著，每一次閃光都意味著足以殺死無數聲明的能量爆發，帝國艦隊形成了龐大的聯合護盾，將大部分敵人的攻擊阻擋在護盾之外，除了一些脆弱的無人艦艇和由戰鬥傀儡駕駛的炮灰單位在阻擋敵人最致命的攻擊時被擊毀之外，我們受到的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普羅托斯的戰艦卻在其等離子護盾消耗掉之後開始了大批量的戰損。
事實上，他們的等離子護盾能抵抗得住帝國艦隊第一輪的齊射我就已經很驚訝了。
“他們的航母在幹什麽？”
正當我們調戲……咳咳，迎擊著敵人時，莉莉娜突然出聲提醒我道，此刻我才突然發現，從戰鬥一開始就沒有表現出一點進攻意圖的那三艘普羅托斯航空母艦實在是太可疑了——他們在淡定旁觀自己的艦隊放煙花嗎？
“那些光環是剛出現的，”淺淺皺了皺眉頭，指點著全息投影上顯示出的敵人航母下方突然出現的一層層光環狀物體，異能尚未解除的她用特有的冷酷方式進行著分析，“他們始終沒有攻擊，可能在積攢能量發動突襲，星河主炮還有幾分鍾就可以再度發射，我們最好幹掉他們一艘航母來讓這些家夥安靜點。”
不過似乎敵人並不打算再等上幾分鍾，隨著母艦主機猝然響起的警報，我們瞬間偵測到四周的空間引力發生了大範圍的異常。
下一秒，永恒級的艦首主炮位置已經被數千架突然間冒出來的小型戰機層層包圍。
普羅托斯的航空母艦……竟然依靠空間躍遷來部署艦載機？
我完全沒想到這點，這和印象中的“設定資料”差距太大了，早知道敵人還有這招的話，我應該在永恒級附近保留一個引力阱效應船的
就在我正驚訝的時候，那些利用空間技術直接傳送到我們主炮位置的數千架戰鬥機已經渾身冒著吱吱的電火花，向剛剛開始再次充能的“星河”狠狠地撞擊過來
他們要引爆我們的主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