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倒打一鈀
孫立軍來看望穀梁天辰，穀梁天辰現在暫時被關押在T軍團的看守所裏，這個看守所隸屬軍事法庭，沒有被宣判的人都集中在這裏。看守所戒備深嚴，士兵們全副武裝，警惕地注視著每一個來人。孫立軍的汽車停在看守所的大門口，馬上有人過來衝他行個禮：“請問你找誰？”
孫立軍拿出證明材料遞給他，士兵看了點點頭說請跟我來。
進入大院是另一番景象，嚴密的鐵絲網把監獄四周圍得嚴嚴實實，很粗的鋼管形成一道道鐵柵欄，操場上有犯人在走動，高高的崗樓站著哨兵，架著機關槍。
孫立軍心情很沉痛，一個救災英雄轉眼間淪入為階下囚，這也太快了一點吧。
來到探望室坐下，隔著一層玻璃窗，與人犯對話要通過電話來交流，不用說，兩人之間說什麽肯定被監聽，孫立軍苦笑一下，就看見穀梁天辰走進來。走進來的穀梁天辰精神不錯，沒有孫立軍想象中的憔悴蒼白之類的胡亂猜測，沒瘦也沒胖，走其路來和以前一樣從容不迫，氣定神閑，腰板依然挺直，表情依然沉穩，軍人的作風絲毫沒有改變。
看見孫立軍他就是一愣，然後大步走過來，抓起對話筒就忙不急待地說：“孫營長，你怎麽來了？”
孫立軍說：“我就不能來看看你嗎？”
穀梁天辰回答說老兄可把我憋死了，這鬼地方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呀。
孫立軍說時間有限別說那麽多廢話，你的案子進展的怎麽樣了？
穀梁天辰說：“別提了，我現在是一個閑人，用我曾經看過的一篇小說名就叫做‘被世界遺忘的角落。’”
孫立軍就笑起來：“被遺忘好呀，說明你不會挨槍子了。”
穀梁天辰說你站著說話不腰疼，你進來試試，還不如挨一顆槍子來的痛快，一了百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孫立軍說：“得得，又來宣布你那套歪理，你要是真的死了我才不會難過，不過有人會難過的，你說呢？”
穀梁天辰說：“我現在是孤家寡人一個，誰會難過呢。”
孫立軍說：“是嗎，你敢再說一遍嗎。”
穀梁天辰說本來就是嗎，你還不了解我嗎。
孫立軍眼珠子一瞪：“穀梁天辰，我越來越發現你小子現在是詭計多端，和我玩起藏貓咪來了，把我當成什麽了，三歲小孩子？今天你要是不老實交代，我們以後就沒得做戰友。”
穀梁天辰急了，滿臉通紅：“營長我真的沒隱瞞你什麽，我們兄弟是肝膽相照，榮辱與共，你還信不過我。”
孫立軍一陣冷笑，看著他說：“你小子還不說實話，那好，我來提醒你，你和孫秋雨是怎麽回事？”
穀梁天辰的臉變得更紅，簡直就好像喝了一斤老酒，頭上就冒汗了，嘴唇顫動了好一陣才回答：“營長，你知道了。”
孫立軍的臉一板：“我過去以為你很老實，是最值得信賴的朋友，你到好，背後搞小動作，把觸角伸到我們家裏來了，你是色膽包天，你是膽大妄為，你是罪大惡極，你是……是什麽來的，你說，用什麽詞才能夠把你的劣跡形容出來？”
穀梁天辰說：“不自量力，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對吧？”
孫立軍一愣，馬上回答：“你小子別鑽空子，我沒這麽說。”
穀梁天辰臉色微微平靜下來：“營長，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在說了，現在提那些已經沒有意義了，我現在是階下囚，罪犯，孫秋雨是解放軍醫院的護士長，可望不可即，我早就死了這份心了，你還跟著瞎操心幹什麽呀。”
孫立軍說：“你說的到輕巧，你在這裏跟沒事人似的，我們家裏可是鬧翻天了，現在秋雨和我母親進入冷戰階段，兩人幹脆不見麵，罪魁禍首就是你，你到好，推得一幹二淨，你他媽的是不是男人。”
穀梁天辰低下頭，好一會才抬起來說：“營長，這也要怨你呀，那天我要是不去你的家，你要是不把我在那個該死的房頂上的事情告訴孫秋雨，就什麽事情也不會發生，你現在是倒打一鈀，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孫立軍氣得跳了起來，指著穀梁天辰罵：“你是一個混蛋，倒打一鈀，我他媽的揍你。”說著四下找家夥，才看見這裏是監獄的會客室，站在一邊的士兵正朝這邊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