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許老師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熟了?”溫軟趁著大夥沒注意他們,低聲詢問。

“就這段時間吧,聊得多就熟悉了。”許念白手上功夫不停緊接著又往溫軟碗裏放了隻蝦。

溫軟看著碗裏堆滿的蝦,沉默片刻歎了口氣,攔下許念白的動作說:“你不用給我剝了,夠了,我吃不了太多的。”

“哦好。”許念白應得很快,終於不再執著剝蝦,開始為她夾菜。

溫軟勸說無果,也不再堅持,隻是被動的受著。

周圍的同學和許願聊聊喝喝,已經有些醉意,轉而將目標對準了溫軟和許念白。

將酒瓶端著湊到他們麵前,二話不說往杯子裏頭倒酒,非逼著他們喝。

許願也跟著起哄。

許念白自己都自顧不暇,更別提替溫軟擋酒了。

溫軟想著這裏都是自己認識的人,而且還有許念白在身邊,也就沒有再推脫,一口氣將杯子裏的酒喝了下去。

然而,有了一就有二。

到最後溫軟腦袋都開始發漲,記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進去,腦袋昏沉,眼皮沉重隻想睡覺。

不堪重負似的,溫軟“啪”的一下倒在了桌子上,與周遭的同學無二。

“我去趟洗手間。”許念白也喝了不少,眼神迷離,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也幸虧他之前有段時間整夜把自己喝個爛醉,酒量稍微上來了點,不然現在倒下的人裏一定會有他。

“去吧。”許願勉強還能保持意誌清醒,沉穩地點頭。

包廂的門被人關上。

許念白扶著牆一步一步走向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

冰冷的觸感讓他混沌的大腦清醒不少,眼神漸漸恢複清明。

左手伸進了口袋想拿包煙出來,卻是摸了個空。

想起香煙似乎被他放在了桌子上,許念白摸了把臉又原路返回。

怕吵醒溫軟,許念白開門的動作很輕。還隻開了條縫,他卻是透過縫隙恍惚看到許願拿起了水果刀走近溫軟。

許念白的眼睛驀地瞪大,呼吸都跟著停滯,愣愣地做不出任何反應。

許願像是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在溫軟麵前站定,手指輕輕撫過鋒利的刀麵,眼底閃過一絲瘋狂。

隻要這把刀劃向溫軟的脖頸,她就會沒命,將會永遠保持這幅歲月靜好的模樣。

“你看我對你好吧……”他喃喃道,嘴角漸漸上揚,“還特地為你布置了送別宴,又讓你陷入昏睡,不會感到痛苦。”

許念白這下徹底清醒過來,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下意識地推開了門。

反應過來自己太過衝動時,許願已經聽到動靜震驚地看著他。

許念白默了默,裝出一副還未清醒的模樣,歪了歪頭,問:“你…你在幹什麽?”

說話間還打了個嗝,帶著酒氣。

“……我,”許願眼睛在桌子麵前轉了一圈,看到了什麽眼睛亮了起來,拿過桌子上的蘋果,“想吃蘋果來著。”

邊說,他邊觀察著許念白的反應。

見他真的一點沒有發現異樣,不疑有他地點點頭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許願輕吐出一口氣,放鬆了下來,拿著蘋果回到自己位子上。

他沒有發現許念白放在底下劇烈顫抖的手。

他想殺了溫軟。

許念白無比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