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他劈裏啪啦地敲鍵盤,調出此時此刻那個方位的監控,位置是正常的,但是因為夜色,一排晾衣架看得並不清楚。
“你看,”民警說,“查的時候絕對是沒有問題的,隻有那個時間段有問題。”
劉潔諷刺說:“真牛逼,金蟬脫殼嗎?”
鄭餘餘算是知道了,今天晚上是不可能查出什麽東西了。
我困,有問題明天再說
第47章 英雄葬禮(九)
臨近五點的時候, 他們查完了當天的監控, 沒有得到什麽線索,但是鄭餘餘隱約覺得, 這次作案是臨時且急促的, 並沒有之前部署的那麽周密,多半如關銘所言,要看好看守所的犯人,最有可能的還是裏外一起, 打了一場配合。
鄭餘餘問:“餘斌臨死前,有什麽異樣嗎?”
“沒有什麽, ”看守所的民警說, “他一直奇奇怪怪的,他喜歡做數學題, 畫圖紙什麽的, 經常自己拿著紙筆寫東西,但今天沒有在做了,好像是安靜了一些,但其實和往常沒什麽不同。”
“他說要見我了嗎?”鄭餘餘問。
民警:“他不是一直說要見你嗎?從來了的那天一直說,昨天也說了,還說要見關銘, 我們也給他找不著關銘, 所以就沒搭理。”
餘斌死得如此突然, 鄭餘餘想, 可能是他有什麽話要交待了, 所以被提前下了殺手,鄭餘餘問:“他做題的本子在哪兒?”
“他屋裏吧,”民警說,“這東西我們不收,我給你去找找吧。”
餘斌手裏頭有三本書,瑪莎·葛森的《完美的證明》,一本《夢的解析》還有一本《愛彌兒》。鄭餘餘看著這三本書,就能大概猜到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這書是誰給他的?”他問。
民警說:“別人給他寄過來的,我們檢查過了,沒有問題,就給他了。”
“寄過來的地址是哪兒?”
“工大。”民警說,“但他寄過來的這個快遞是可以不用實名的,想填假地址也可以。”
鄭餘餘自己記下來了,盧隊從醫院那邊趕過來,走進來,看見鄭餘餘,說道:“明早再查吧。”
“那你過來幹什麽?”鄭餘餘說。
“我送你回家啊我幹什麽,”盧隊看見了鄭餘餘手裏的書,問道,“餘斌的?”
鄭餘餘說:“說有一個記事本,但是沒找到,隻有這三本書。”
他自己說著說著,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反應過來,說道:“這塊都有監控的吧?”
“絕對有。”民警說。
鄭餘餘:“這塊的監控不可能再出現什麽問題了吧?”
他話中帶刺,民警也隻好吞下,餘斌死了,他們這邊的責任極大,都是要追責的,民警連連保證說:“肯定不可能。”
“那這一定是餘斌自己藏起來了。”鄭餘餘說。
盧隊也馬上明白了現在的處境,說道:“不可能從這個區域動手,肯定會被看見的。”
“查監控,”鄭餘餘說,“從前天的開始查,看看餘斌把自己這個本放在哪兒了。”
“明天吧,”盧隊把手表伸給他,讓他看時間,“天都亮了。”
鄭餘餘卻沒感覺累,甚至也沒有困的感覺,可能是因為壓力太大了,他最近這一兩天,都很少有餓的感覺,都是別人提醒了,才想起來。
但是卻不能讓別人陪著他熬,鄭餘餘自己空有一身力氣也沒有用,所以隻好先回局裏休息,這一覺也睡得極不安穩,定了個鬧鍾,但是沒有用上,稍稍睡了四個小時,快到十點的時候醒過來,到了辦公室,劉潔也是剛剛來,臉色蠟黃,眼袋耷拉到下巴上,平時精致地護膚,也捱不過幾天的通宵。
“盧隊還沒醒?”鄭餘餘一張口,發現嗓子啞了。
“來了,”劉潔說,“你怎麽了?感冒了?盧隊外出了,新局長來了。”
鄭餘餘抓住了最重要的一點,問道:“新局長來了??”
“對,”劉潔說得和鄭餘餘他爸說得一模一樣,“省會來的,你知道是誰嗎?”
鄭餘餘:“不知道啊。”
“一頭驢,”劉潔說,“聽說是得罪了人才過來的。”
“你消息怎麽這麽靈通?”
“剛才聽別人說的,”劉潔說,“姓鮑。”
鄭餘餘想,他爸真是把他小瞧了,他還真知道這個人,關銘更應該知道,鮑家忠是關銘的同學,他比關銘大了四歲,比關銘早兩年畢業,算是他的學長。
早會時,鮑家忠看見他更是一愣,一下子叫出了他的名字:“餘餘?”
“你怎麽回事?”鄭餘餘小聲問他。
鮑家忠:“你怎麽回事?你怎麽不在武羊了?”
鄭餘餘和關銘剛在一起沒多久的時候 ,鮑家忠因為手頭的案子去過一趟武羊,關銘招待他,還叫上了鄭餘餘,但是沒告訴鮑家忠他倆的關係,隻說是同住的親戚。
關銘的性格很少有表麵朋友,所以也就朋友很少,他這樣鄭重地招待這個人,鄭餘餘便知道他倆應該關係匪淺,飯桌上談了談,鄭餘餘從言談間馬上明白了,這也是一個狠角色。他一點都不好奇關銘和這樣的人做朋友,關銘性格中也有很瘋狂的一麵,他自己壓抑克製,卻總是被這樣的人吸引,也吸引這樣的人靠近他,如餘斌之流。
鮑家忠說:“我要來查關銘的那個案子。”
“你是被發配了吧,”鄭餘餘不給他麵子,“我就知道得有這麽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