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關銘嘲笑他:“膽小如鼠。”

鄭餘餘沒稀罕搭理他,忽然消息跳動,一個紅色的圖標亮起來,鄭餘餘正忙著,問:“什麽玩意兒啊?”

“戰隊,”關銘無所謂道,“沒什麽,玩吧。”

消息連響數聲,鄭餘餘沒怎麽信,勉勉強強贏了一局,然後點開那個消息圖標,看見是戰隊中的兩個人私聊,似乎是關銘問了什麽,那人追問了數條:“你怎麽知道?”

“老玩家?”

“報ID。”

鄭餘餘喝奶茶,問道:“怎麽回事?”

關銘答非所問:“我加了一個這遊戲比較久的戰隊,好像挺牛的,沒通過我,然後用了一下美人計。”

鄭餘餘:“……”

關銘指著那條裙子說:“這裝備四百,回頭讓盧隊給我寫個條報了。”

盧隊啃得滿嘴流油,說道:“小事,小事,我掏都行。”

第11章 去日苦多(十一)

但其實關銘也就一說,接著道:“而且我改了個ID。”

鄭餘餘看了眼,略無語說:“南宮雅俊?”

“啊,”關銘說,“這是那死者的遊戲名,但是他帳號被收回了,沒法登了。”

鄭餘餘說:“那你有何收獲?”

“才加進戰隊,”關銘說,“還是用了不恥的手段,就問了下線下聚會在什麽時候。”

鄭餘餘:“你怎麽知道有線下聚會?”

“猜的,”關銘說,“我猜有。”

鄭餘餘很不恥下問:“怎麽猜的?”

“因為死者都在這個戰隊裏,”劉潔替他回答了,說道,“關隊覺得是有線下聚會。”

“數據不是隻能保存五年嗎?”鄭餘餘問,“你們怎麽知道死者都在這個戰隊?”

關銘說:“你鼻子下麵那個窟窿眼是喘氣的?”

盧隊一口豬蹄筋嗆在嗓子眼,咳得地動山搖。

劉潔說:“網遊公司隻能保留五年的數據,但是死者生前用身份證實名注冊過遊戲的論壇,有幾個人注冊使用的網名和遊戲ID同名。”

鄭餘餘指著屏幕說:“哦,然後你問了這個人,以前這些人在不在戰隊?”

關銘又點了根煙,嘬了一口:“準備收網吧。”

鄭餘餘一時沒緩過來,張大嘴看著他。

盧隊無趣地擦了擦手,說道:“叫豐隊來加班,得了,我倆全陪跑了。”

鄭餘餘說:“我就一上午沒來。”

“收攤,”關銘心思已經不在這上頭了,說道,“外賣還不來?你訂沒訂?”

“訂了,”鄭餘餘有些恍惚地站起來,“我去……查查這個用戶的身份證,傳喚過來,他應該知情的,叫什麽名?哦,小爺輕狂。”

關銘不管他,反正揪出線索之後,細節的事情關銘從來也懶得插手,鄭餘餘有時候都懷疑,其實他都不知道怎麽查。

結果這個人突然拋出來了這麽個球,也沒人能吃得著小龍蝦了,啃著麵包開始幹活了,豐毅駒下午一點鍾過來了,被關銘逮住了,一起吃小龍蝦,盧隊頂著大太陽去找那家網遊的開發公司了。

豐毅駒說:“我今天下隔壁鎮子裏走了一趟,我聽說正修路,心思去摸個底,不然咱們也搞不懂他們到底是什麽流程。”

“敬業,”關銘說,“什麽發現?”

豐毅駒說:“沒什麽發現,我沒看到有技術員在,隻看到工頭和普通工人,技術員不常去,我有一個想法。”

關銘:“?”

豐毅駒說:“會不會是買凶埋屍?”

關銘倒是確實沒想到這個,說道:“也有可能。”

“也許是殺了人,”豐毅駒繼續詳說,“自己處理不了,所以找了‘專業’點的人來處理的,我今天到了施工現場突然有了這種想法,你知道嗎,我去現場看過,發現挖方之後作案幾乎沒有可能,因為施工現場很亂,人多眼雜,到了晚上也有人守夜,這真的可操作性不大。”

“現場去看過之後,我覺得就算是提前幾天埋屍都不太可能,”豐毅駒說,“我覺得至少提前了半年,屍體就已經埋進去了,記得那個監理師說的話嗎?新土和舊土疏鬆程度不一樣的,如果是新土,很容易被發現,咱們都把這件事想簡單了,現場施工沒有那麽草率。”

豐毅駒說:“所以我想,範圍可以更小了,提前就知道要施工,還知道深挖多少米的人,應該就是凶手沒錯了,但這種人肯定很有背景,所以我想,也許是一夥人,可你今天又發現死者就是一些玩遊戲的無業遊民,誰會難為他們?沒準是買的。”

關銘說:“這樣,豐隊,我不是說你說的不對,我有一個問題,你覺得一定是因為消息走漏了嗎?”

豐毅駒愣了一下:“什麽意思?”

關銘說:“六年前的九江,你讓我猜我也能猜出哪塊要修路,哪塊要規劃,這不是難事。”

豐毅駒一拍手,說:“但是問題在於時間。普通人不知道究竟是在什麽時候修這條路。”

“照這樣說,”豐毅駒說,“也可能是巧合。”

“一個是巧合,”關銘嗦了一口小龍蝦,把殼兒扔了,擦了擦手,“六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