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誰禦大塊

四人說著,不一會上了峰頂,四人給兩位金丹高手見禮。柳致知這才近距離打量楚鳳歌,這個傳說中華夏修行界第一人。

人並不高大,但長得很好看,可以算是一個美男子,一身上好綢緞唐裝,顯然經過名家裁剪,自然有一種威嚴,眼光之中,有一種堅定不移。

楚鳳歌也饒有興趣打亮四人一眼,點點頭,然後取出一部特製的手機,撥了一個號碼,讓人過來將山腰間那三個癱倒在地喇嘛押走。

打過電話,向雲夢仙子打了一招呼,又向其他人微微點頭,一道金虹起,便衝霄而去。楚鳳歌一走,龍、象兩位護法也向眾人打了一個招呼,四人便自下山,他們可不比楚鳳歌,能禦氣飛行。

山頂之上,轉眼就剩下了雲夢仙子等五人,雲夢仙子對柳致知三人再次表示感謝,三人連忙說是應該做的事。

越空蘭此時顯示出少女的本性,嘰嘰喳喳將這兩日來的事情一說。雲夢仙子聽後不覺莞爾,目光望向柳致知三人,對宋琦說:“我以前在終南山見過你師一麵,已有好多年未曾見到,你師可好?”

“多謝前輩掛記,家師一切都好!”宋琦謝到。

“你們救了蘭兒,修行上有什麽疑問,我為你們解答!”雲夢仙子說到,“宋琦,你所修卻是另一路,與我金丹之道不同,符籙也是一門大道,以符入道,你修的八步成就法,每步都可印證,從後天符到先天符,再以符調天地靈信,招諸天神將,效應甚靈,到一定程度,自然元靈透澈。我卻是不能指點你,聽說你采雪蓮,想煉製一味丹藥,不知是什麽丹藥?”

“是黃芽白雪丹。”宋琦恭敬地回答到。

“是這種丹藥,倒是你們目前所能用,此丹讓你們能破目前之關障,促進身體脫胎換骨,倒是一味好藥,不過不能多服,我沒有什麽感謝你,煉此丹需要朱果,我那邊倒有幾顆,過些日子叫蘭兒送給你,你將你落腳地點告訴蘭兒!”雲夢仙子說到。

“多謝前輩。”宋琦謝過雲夢仙子,將申城的地址告訴了越空蘭,並留下電話。

雲夢仙子目光轉向柳致知:“你的修行很奇特,基本還是走得金丹之路,但好像是以武入道,修有劍術,金丹之道好像也發生了變化。”

“前輩慧眼,我所走是格物之道,參悟自然之道,反歸自身,與傳統的金丹之道略有區別。武術劍術,不過是護法之用,並非自身根本修行。”柳致知恭敬地說到。

“格物之道?我聽說過儒家有格物致知,倒未聽說過格物之道,看來是一條新路,能開一條新路,將來定能成就。我聽蘭兒說,你的法術均是自悟?”雲夢仙子問到。

“前輩謬讚,我的法術也不是全由自悟,我是參考道藏上一些施法方法,結合自己對物質能量信息等方麵的思考,以自身契合周圍信息,來調用術法!”柳致知說到。

“很了不起,許多人根本不敢改動法術,不到金丹期,對世界與自身認識不足,不敢創法術,而到了金丹期,許多神通自然出現,才能明白天地間一些至理,才敢下手改變施法方法。你有什麽疑問,我盡量為你解答!”雲夢仙子說到。

柳致知想了一會,說:“聽說禦風而行,必須到金丹期,是這樣的嗎?”

“一般情況是如此,事實上如果理解的禦風而行的實質,也許不到金丹期就能做到?”雲夢仙子說到。

“那禦風而行究竟是什麽回事?”柳致知問到。

“從字麵上理解,是駕馭風而行,實則上,應該稱為禦大塊,你應該有禦物之能,你也應該知道,禦物是許多法術的基礎。何謂禦大塊,《莊子》上有‘夫大塊噫氣,其名為風’,禦風實則由此可得,大塊者,自然也,天地也。禦大塊,就是禦自然,禦天地!故名禦風。”雲夢仙子說到。

“禦物之能,能控製一物,控製法器,怎麽能夠禦使自然?”柳致知不解地問到。

“這就需要你思想上的認知,你禦自然,別人感覺不動,你卻感覺動,換一個常人角度來說,就是你禦自然,實則是你自己而動!”雲夢仙子又解釋到。

柳致知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是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的關係,我禦大塊,大塊不動,那我就動了,實是觀察角度不同,如果認為我是靜止的,那天地自然動了起來,禦風原來如此!”

“不錯,你說的不錯,你用的是物理學上麵相互作用和相對運動的觀點來看,實質一樣,但人的心量不足,就根本禦不起大塊。人總是對無限大的自然有一種本能畏懼,不敢想,也不敢做,說白了很簡單,但做到極難,成就金丹,自己人身一個小天地,宇宙一個大天地,雖有大小,但都是天地,這是一種平等,才能禦大塊,所以,金丹期才能禦風飛行!”雲夢仙子說到。

“多謝前輩指點!”柳致知一躬,滿心喜悅,前幾日,自己處於真幻相攻之中,自覺天地皆入吾心中,雖是假相,但修行本是借假修真,全憑心意下功夫,想到此,眼中露出一種明悟之色。

柳致知轉運禦物之力,禦使推動天地,刹那間身體已然飄起,好似在水麵一隻小船上推動河中巨大石塊,石不動而船**開,柳致知調整了一下方向,飄然而起數十米,圍繞山頭圍了一圈,才落回山頂,感覺了一會,還好,禦風而行,一個小時以內,自己應該吃得消,速度也許不如意,但一旦能自如離開地麵,那不是雲龍變那種依賴肉體肌肉借助各種力而滑翔,這是真正的禦風飛行,從此,柳致知有了絕對自由,天空對他來說,不再是望而止步之所。

柳致知禦風而行,讓下方四人目瞪口呆,雲夢仙子雖說出禦風而行的本質,但她並不認為柳致知能做到,不過是占撥一下,將來達到金丹期時,能更好禦風而行,不料柳致知言下大悟,立刻做到了禦風飛行。

其餘三人如見到鬼一樣,露出不可思議之色,就是越空蘭能禦器飛行,但離開了法器,也無法做到禦風飛行,不由幾個人不驚訝。

柳致知落回山頂,向雲夢仙子表示謝意,雲夢仙子歎到:“不要謝我,你是我見到第一個未入金丹期,便能領悟禦風根本,實現禦風而行的修士,深山代有才人出!”

“前輩,那禦器飛行又是怎麽做到?我總覺得禦器飛行,好像是自己拎著自己的頭發,將自己拎離地麵!”柳致知又問到。

“你說得很形像,禦器飛行給人感覺就是這樣,實際上禦器飛行是另一種禦大塊,人器一體,不作分離,心集中在法器之上,而忽略其它,心量唯一,無天地人我之別,《列子》上有一段列子禦風而行寓言,就是如此!”雲夢仙子說到。

“是不是這一段:‘心凝形釋骨肉都融;不覺形之所倚,足之所履,隨風東西,猶木葉幹殼。竟不知風乘我邪?我乘風乎?’”柳致知問到。

“就是這一段!實質我們現在所能做到,許多東西,先輩早已實踐思考,而且切入之深,令我們後人汗顏。許多人視之如瓦礫,誠為可歎!”雲夢仙子說到。

柳致知陷入思考,心中已有一個定論,那是從陰神禦器中得到,當時根本沒有想到人器之分,陰神自然和靈虛刺一體。

雲夢仙子見柳致知似有所得,笑到:“禦器飛行,除了上述條件,如果沒有好的法器,不如不禦器,那是非常吃力。法器之中,物性妙用,如果有行空方麵的妙用,才是上佳飛行法器!”

柳致知一聽,將此話記在心中,自己雖有尖苗刀法器,實難算得上好法器,看來自己得找一些好材料,來煉製一件用於飛行方麵的法器。

宋琦和賴繼學也聽得很仔細,雲夢仙子又對宋琦說:“你修行是奇門遁甲,以符咒為切入點,每日修行符水喝得不少吧?”

“回前輩的話,靜坐之前,都吞服符水,以淨身心,攝靈氣!”宋琦說到。

“符咒諸術中,地麵的甲馬,行空有草龍,再向上有乘蹻之術,三蹻升騰,分別是:龍蹻、虎蹻和鹿盧蹻,服符精思,直上四十裏,一夕萬裏,倒不必考慮禦器飛行!”雲夢仙子說到。

“晚輩目前僅能以甲馬之術在緊急之時行路,也不過相當於汽車之速!”宋琦苦笑到。

“有些事情著急不來,到時自然就到了那個層次!”雲夢仙子勸慰了一句,目光又落到賴繼學身上。

“你所修卻是地理之術,道門三百六十門,門門皆有正果,你祖上賴布衣就以此登仙。地理之術,觀山川形勢,尋龍脈,定靈樞,獲山川精神,我對此道並不太了解,不過,修行到我這個層次,理法皆是相通,你好像尚未做到胸中丘壑在!”雲夢仙子說到。

“前輩法眼無差,我來此不僅是為了采藥,也是為考察山川形勢,補充自己的知見,以方便突破胸有丘壑,那才是地師真正的入門!”賴繼學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