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蛇龍變
雖然修真界的戰爭在規模，殘酷程度上絲毫不亞於凡界，但是與凡界相比，修真界是一個相對和平的地方。有史以來，數千年中，修真界爆發的大規模戰爭屈指可數。相反，凡界的大規模戰爭幾乎年年不絕。
實際上，所有修真者都不喜歡戰爭。
每一個修真者的終極目的都是飛升成仙，在其漫長的生命中，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修煉上，或者為渡劫做準備。
雖然修真界有宗門，有道法之別。比如昆侖七十二宗尊玉虛上清原始天尊為祖，行道德宗。峨嵋修真界則尊碧遊玉清通天教主為祖，行金宗。北祁連修真界行的是逍遙宗，嵩山修真界行的是木宗。但這隻是信仰上的差別，所有的修真者都是道教信徒，崇尚清靜自然的生活，憑生與世無爭。隻有在極端情況下，修真者之間才會兵戎相見。
即便有矛盾，修真界也不一定會爆發大規模的戰爭。
如果是修真界之間的矛盾，一般由雙方各個宗門的宗主協商解決。如果協商解決不了，才會比拚實力。
如果是同一個修真界宗門之間的矛盾，一般由雙方宗主協商解決。如果協商無法解決問題，就由本修真界各個宗門的宗主，以及本修真界頭號宗門的宗主共同討論解決。很少因此而訴諸武力對抗。
如果是同宗門人之間的問題，更是由宗主進行裁決。如果雙方不服氣的話，才會在宗主的監督下，由實力解決問題。
說白了，修真界有數千年，甚至更加久遠的曆史。
修真者構成的是一個完整的，龐大地社會群體。這個社會中。早就形成了森嚴的社會製度。隻有當所有的社會製度失效之後，才會爆發戰爭。
即便爆發戰爭，也不一定會是全麵混戰。
修真者追求的是個人修為，而不是集體修為。畢竟，飛升是個人的事情，而不是集體的事情，從來沒有一個修真界。或者一個宗門所有修真者集體飛升的事情發生過。
正是因為對個人實力地崇拜，修真者用武力解決問題的時候，也更加喜歡單打獨鬥。
實際上，修真者修為決定的實力差距，也更加適合單打獨鬥。
渡劫期的修真者擁有接近地仙的實力，在他們麵前，剛入門的築基期修真者連一隻螞蟻都不如。還憑什麽與其爭奪好處呢？
因此。在一些規模較小的衝突中，往往由雙方修為最高地成員進行比試。
隻有在單打獨鬥無法分出勝負地情況下，雙方才會進行混戰，用血與生命來證明自己的實力。
毫無疑問，這樣的戰爭是相當殘酷的！
修真本已不易，努力數百年，結果因為一場混戰而前功盡棄，乃至灰飛煙滅，絕不是任何修真者，特別是那些即將麵臨九九大天劫考驗。極有可能飛升成仙的修真者願意承擔的結果。
正是如此。數千年下來，隻要雙方提出單打獨鬥，參與爭鬥的所有修真者都得旁觀，不能插手。隻有在單挑結束之後，才能展開其他行動。
因此，當羽鏡子與黃龍單挑的時候，雙方的成員紛紛後撤。
玉真子帶著其他幾名地仙回到了天道宗山門內。風申子等數萬名昆侖七十二宗的門人更是不敢外出一步。
同樣地。空為子等數萬名修真者也紛紛後撤了好幾裏。
頃刻間，雙方為羽鏡子與黃龍騰出了足夠大地決鬥空間。好讓兩人“盡情”發揮。
雖然宇凡對這種“文明”的戰爭方式並不感冒，甚至覺得這些活了幾百年的牛鼻子有點迂腐，但是考慮到昆侖七十二宗早就有所準備，還有很多殺招沒有使出來，他隻能跟著空為子一起撤了下去。
“老板，好像有問題。”
“什麽問題？”宇凡心裏一直在嘀咕。除了二十八個地仙之外，昆侖七十二宗難道就沒有別的高手了？
“明明是七個地仙，怎麽變成六個了？”靈兒眨了眨眼睛，一副疑惑的樣子。
“六個！？靈兒，你沒看錯？”
靈兒用力的點了點頭。“我數過幾遍了，黃龍算一個，玉真子那邊隻有五個地仙，一共是六個。”
“對，我也看到了，一共隻有六個。”伊利特亞在旁邊插了一句。
宇凡立即朝天道宗山門那邊看去，玉真子身邊果然隻有四個地仙，而之前是五個。也就是說，趁雙方退開的機會，有一個地仙不見了溜走了。
難道他要偷襲叔父？
想到這，宇凡立即朝羽鏡子那邊看了過去。
隻有羽鏡子與黃龍兩人，沒有第三個地仙。再說了，以羽鏡子地修為，別說地仙，就算天仙也難以偷襲他吧。
那麽，那個地仙到哪去了？
宇凡皺起了眉毛，朝空為子看了過去。
空為子搖了搖頭，表示他也發現了問題。
“前輩……”見到空為子沒有開口，宇凡忍不住問了出來。
“別慌，我也看到了！”空為子壓了壓手，說道，“離開地應該是乾行子，也就是玉真子的師叔。看來，天道宗肯定有所部署，乾行子應該是出去通風報信了。”“前輩，你是說，外麵有埋伏？”宇凡心頭一緊，這可不是小事。
“埋伏算不上，按照我地估計，恐怕還有一批地仙在天道宗附近。”空為子的麵部肌肉抽搐了幾下，“問題是，經過前麵的戰鬥，玉真子應該清楚，就算來再多的地仙，也不見得能夠擊敗羽鏡子。另外。也不是所有地仙都像他們那樣，熱心宗門事務，願意為宗門受死。就算有埋伏，隻要羽鏡子擊斃了黃龍，那些地仙誰敢出來受死？”
“師傅，那我們……”虛行子更加焦慮。
“既然搞不懂天道宗的陰謀詭計，我們隻能靜觀其變。”空為子摸了摸山羊胡。“宇凡兄弟，你認為呢？”
“前輩說得沒錯，現在我們隻能以不變應萬變！”
說完，宇凡長吸了口氣，心情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對他來說，複仇行動走到現在這一步，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如果沒有強悍無匹的叔父。恐怕禁製空間崩潰地時候。宇凡與虛行子就完蛋了。就算不死，也不可能這麽快殺到天道宗來。
在宇凡看來，複仇行動不可能一蹴而就。
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失敗後沒有站起來的勇氣。
比起那些活了幾百年的牛鼻子道士，宇凡有更多的時間。就算這次失敗了，隻要保住性命，幾年，或者幾十年後，他就能東山再起。
當然。宇凡並不想失敗。
對他來說。複仇不是唯一的生活目的。
幾十年太漫長，幾年也不短。消滅了昆侖七十二宗之後，他還要去仙界消滅玄天派，還要去仙界為尋找為商雪塑造真身地材料。
時間，對宇凡來說非常寶貴！
想著想著，宇凡捏緊了拳頭，情緒又激動了起來。
“老板……”
被靈兒抓住胳膊之後。宇凡才長出了口氣。“靈兒。我沒事。”
靈兒哪能不知道宇凡的心思，雖然合體之後。她完全變了模樣，但是她擁有六個分身前生的所有記憶。她知道，糾纏著宇凡的不是複仇，畢竟為父母複仇，不用急在一時半會，宇凡有的是時間與敵人周旋。宇凡最關心的還是商雪，最希望的還是讓商雪回到他地身邊。這是等不起地，宇凡也不想等。
此時，天道宗山門外，兩個地仙麵對而立。
“黃龍，露出你的真實麵目吧！”羽鏡子雙臂抱在胸前，“你是條漢子，我不想占你的便宜。以你現在這個形態，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羽鏡子，你知道我是誰嗎？羽鏡子笑而不語，他要不知道才怪呢。
“知道我為什麽從來不露出我真實的麵目嗎？所有人都認為，是我當年答應師傅，今後永遠不露出真實麵目，我才一直保持著現在這個形態。現在我要告訴你，幾百年來，就算成了地仙，我也沒有露出真實麵目的原因！”說著，黃龍身上散發出了濃烈的青色氣息，接著他的聲音也變得更加低沉了，好像是從鼻子裏發出來的。“我之所以不變身，是因為變身之後，我將失去理智，失去控製，隻有徹底擊敗我，才能使我恢複理性。兩千多年來，隻有一個人辦到過。那就是帶我入道的德行道人！”
話音未落，青色氣息已經將黃龍團團裹住。
怪異地是，青色氣息透露出地並不是青色光芒，而是淡黃色的光芒。
見此情況，羽鏡子不但沒有半點擔憂，反而氣定神閑，甚至覺得很有趣。
“畜生就是畜生！”
聽到空為子的嘀咕聲，宇凡回頭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迅速回到了那團青色氣息上。
“羽鏡子，我早就聽說過你的事情，也敬重你是一條好漢。既然你不肯占我的便宜，我也不會占你的便宜。在我完成變身之前，做好決鬥的準備吧！”
隨著如同悶雷般地聲音響起，青色氣息迅速擴散。不多時，竟然成了一條綿延近一裏地長蛇形青色氣龍。準確的說，是一條散發著淡黃色光芒地氣龍。雖然青色氣息仍然非常濃烈，但是從中透出的淡黃色光芒也變得極為明亮了。
毫無疑問，黃龍確實不是普通人，或者說不是人。
如果他是一條巨蟒的話，那絕對是一條身軀碩大無比的巨蟒。
“黃龍，廢話少說，有什麽本事都使出來吧！”
說完，羽鏡子身上銀光大盛。
讓宇凡感到驚訝的是。羽鏡子的身體並沒有變大，仍然保持著真人般大小。
這讓宇凡暗暗捏了把汗。如果黃龍真是條巨蟒，叔父在他麵前就是個小不點。雙方體型上的差距足以改變實力對比。
“老板，羽鏡子前輩為什麽不變身啊？”顯然，靈兒也很是擔心。
宇凡苦笑了一下，他要知道的為什麽地話，就不會感到緊張了。
“要是我的話。肯定會變身。”靈兒咬了咬牙，“變得更大一些，才更有力量。”
“對，我也會變身，隻是……”伊利特亞搖了搖頭，“羽鏡子前輩將我體內的黑暗氣息全都弄沒了，現在想變也變不了。”
“那你去找虛行子啊。”
“找虛行子幹嘛？”伊利特亞不解的看著靈兒。
“讓他咬你一口。你就變回狼人了！”說完。靈兒就嘻嘻笑了起來。
“去，他還是我的後裔呢！”伊利特亞立即做了個怪臉。
對這兩個手下，宇凡也是完全無語。
“你們不用擔心，羽鏡子既然敢挑戰黃龍，就知道黃龍的真實麵目。”空為子打住了靈兒與伊利特亞，說道，“雖然他沒有變身，但是現在他的實力提高了很多。另外，羽鏡子已經達到了與天地混為一體地境界，要變身。他隨時可以變。甚至不需要任何時間。這場決鬥的勝負已經出來了。”
“前輩，你是說……”
“變身之後，黃龍才有資格挑戰羽鏡子。就算現在他比羽鏡子強，隻要羽鏡子調動起天地靈氣，黃龍那點修為算得了什麽？再強的修真者，再強的地仙，也不可能與天地靈氣對抗。是吧？”
宇凡微微皺了下眉毛。隨即點了點頭。
空為子說得沒有錯，天地靈氣是修真者與地仙的能量源泉。同時也是天劫的能量來源。羽鏡子憑自身實力就能挑戰二十八個地仙，如果他調動起天地靈氣，別說黃龍，就算天仙來了，也要懼他三分。
“老板，快看快看！”被靈兒用力的晃了幾下，宇凡朝天道宗山門外看去。
綿延近一裏地青色氣息如同被狂風吹散了一樣，原本與真人般大小地黃龍不見了蹤影，空中多出了一條渾身散發著淡黃色光芒，長著如同桌幾般大小的鱗片；身長近一裏，腰圍超過二十米；如同火車頭般的腦袋上，長著兩隻磨盤般大小的紅色眼珠子，還在不斷吐著信子的巨蟒。
準確的說，是一條完全由淡黃色真元構成的巨蟒。
“沒想到，真沒想到！”羽鏡子連連搖著腦袋，好像很失望的樣子。
“羽鏡子，你害怕了嗎？哈哈……”顯然，變身之後，黃龍的智商下降了不少。“我苦修兩千年，才煉出人形，得以修煉天道宗的功法。不要以為，做了德行道人地弟子後，我就放棄了自身地修為。比起化龍大法，天道宗的那點功法算得了什麽？羽鏡子，準備受死吧！”
此話一出，除了羽鏡子，以及宇凡，伊利特亞與靈兒沒有變色之外，包括空為子，風申子，乃至玉真子等人的神色都變了。
“前輩，有什麽好驚訝的嗎？”宇凡沒有感到驚訝，因為他根本沒有聽明白。
“化龍大法，沒想到，黃龍修煉的竟然是化龍大法！”
“化龍大法是什麽東西？”靈兒眨了眨眼睛，“難道比逆天門的逆天大法還要厲害？”
“這個……”空為子吞了口唾沫，說道，“相傳，在修真者成為修真界的主宰之前，生活在修真界地是一群惡龍。這些惡龍與修真者一樣，擁有自己地宗門，自己的修煉法決。後來，仙界派遣十萬天兵天將，花了五百年地時間，經曆了大大小小數千場戰鬥，消滅了所有惡龍。隨著惡龍消亡，他們的修煉功法也逐漸失傳。聽說，在最後，也是最慘烈的那場戰鬥中，仙界實力最強的四大天王圍攻龍巢。結果四大天王與龍皇同歸於盡。臨死前，龍皇留下了化龍大法。一千多年後，第一批修真者進入修真界的時候，化龍大法早成了傳說。至今，也沒人找到化龍大法！”
“化龍大法很厲害？”伊利特亞追問了一句。
“當然非常厲害。你想想，龍皇能夠與仙界最厲害的四大天王同歸於盡，靠地是什麽？”空為子歎了口氣。“另外，傳說中，龍皇立下毒誓，不管是人，還是獸，修煉化龍大法，化身為龍之後。都將獲得龍皇的全部實力。並且鏟除修真界的所有生靈！”
伊利特亞與靈兒一起打了個哆嗦。
這龍皇也夠狠的，臨死都不忘記保護自己的地盤。
“前輩，黃龍是否化身為龍了？”宇凡也很是震驚。如果空為子說的那個傳說是真的，羽鏡子就凶多吉少了。
說白了，羽鏡子隻算得上是最厲害地地仙，連仙界的四大天王都不是龍皇的對手，他也肯定不是惡龍的對手。
“看樣子，好像還沒有完全成功。”空為子眯著眼睛，朝那條巨蟒看了過去。“不過，我也無法完全肯定。雪頂宗是修真界第一批宗門。在我們後山的岩洞裏留下了四大天王戰龍皇的壁畫。現在看來。黃龍還是一條巨蟒，沒有完全煉成化龍大法。不然的話，他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
“師傅，我也見過那些壁畫，隻是……”
空為子壓了壓手，打住了虛行子地話，又說道：“隻是。黃龍身上有龍氣。顯然。他正在化龍地節骨眼上。如果不是羽鏡子過於厲害，恐怕他還不至於露出真身。現在。就算他擊敗了羽鏡子，除非能夠立即化身為龍，不然的話，今後在修真界也沒有藏身之地了！”
此時，宇凡也注意到，不但風申子在調整部署，連圍住天道宗山門的那些宗門的宗主也在調整部署。
昆侖修真界與其他修真界之間的矛盾，隻是修真者之間的矛盾。
在共同的敵人麵前，修真者肯定會掉轉矛頭，先消滅掉共同的敵人，再解決內部矛盾。
“前輩，那我們……”
“先看看再說吧！”空為子的語氣極為尷尬。“如果羽鏡子能夠擊斃黃龍，我們繼續攻打天道宗。如果羽鏡子……”
不用聽下去，宇凡都知道空為子的意思。
顯然，對所有修真者來說，黃龍，特別是失去理智地黃龍是更大地威脅。
怎麽辦？
難道複仇行動就此終止嗎？
宇凡咬緊了牙關。改變空為子的觀念顯然不可能，就算空為子不管黃龍，繼續攻打天道宗，其他宗門也不見得會一起行動。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越想，宇凡越是焦急。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羽鏡子戰勝黃龍。問題是，羽鏡子有十足的把握戰勝黃龍嗎？
想到這，宇凡朝叔父看了過去。
比起那些驚慌失措的修真者，以及那幾個膽戰心驚的地仙，羽鏡子顯得從容自若，神色中沒有一絲擔憂害怕地樣子。
宇凡地心情也稍微平靜了一點。
幾日之內，在叔父的指點與幫助下，他地修為與心神力提高了好幾個境界。至今，宇凡都搞不清楚叔父到底有多厲害。
也許，羽鏡子的修為超過了所有人的估計。
“羽鏡子，難道你不怕死嗎？或者被嚇傻了，不敢說話了？哈哈……”
聽到黃龍那囂張的話語，宇凡的眉頭鎖到了一起。
“黃龍，你認為我真的會害怕嗎？”羽鏡子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老實跟你說吧，在我轉修地仙之前，就知道你這條爬蟲的真實麵目了。隻不過，我現在感到很失望，非常的失望！”
“失望？你是失望自己的修為不夠高吧？”
“是嗎？哈哈……”羽鏡子狂笑了起來，“兩千年，兩千年的時間，足夠讓一條小蛇煉出龍體了。你連龍體都沒有練出來，有什麽資格狂妄自大？我不是說你，化龍大法落在了你的手上，龍皇地下有知，恐怕也要吐血三升吧！”
“你……”
“我什麽我？”羽鏡子大手一揮，又說道，“聽說惡龍一族百年就能飛升，且個個實力不在大羅金仙之下。化龍大法乃惡龍一族的精髓，凝聚了惡龍一族萬年智慧與修煉的結晶。你卻暴殄天物，還為自己那點雞毛蒜皮般的修為沾沾自喜，你害臊不害臊？我要是你，就找個地洞鑽進去，免得出來丟人現眼！”
“羽鏡子，我要殺了你！”
“畜生，受死吧！”
說著，兩人同時消失。
在場的所有修真者都嚇了一跳，直到銀色與淡黃色的光芒從天道宗上方千米高空中照射下來的時候，眾人才抬起了頭來。
“走，我們上去看看！”
“宇凡兄弟，危險，別去！”
在虛行子喊出來的時候，宇凡已經帶著靈兒與伊利特亞飛出去了。
現在，宇凡哪管得了危險。
如果叔父有所不測的話，他還得抓住機會逃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