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可惡的銀行家
長寬各二十米的大廳內，兩側各有五個由高約二米的玻璃幕牆隔開的房間；中央放著一張長約五米，兩側各懸掛著數麵顯示屏的操作台；一條粗壯的線纜垂在操作台的上方，下端連在操作台中央的超級計算機上，上端連在一台大型網絡交換機上。
晃眼一看，這是一個充斥著各種電子設備的空間，一個極為現代化的辦公場所。
奇怪的是，大廳內沒有男員工，隻有六個二十歲左右，膚色各異，穿著同樣的黑色緊身皮衣，身材火辣，相貌俏麗的女員工圍在操作台的四周。背朝大門，站在操作台頂端的那個正是混血美女小紅。
她們一邊飛快的操作著麵前的鍵盤，一邊唧唧喳喳的聊著什麽，不時還爆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紅姐，殺手工會確認了結果。”留著齊耳短發的東方美女抬頭看了眼上方的大屏幕，又在鍵盤上敲了幾下，“正在轉賬，一百五十萬美金，轉入我們在開曼群島的三十個賬戶中，大概需要五分鍾。”
被叫作“紅姐”的混血美女仰頭看著屏幕，一行行的數字信息在屏幕上快速滾動著。她那十根纖細的手指在鍵盤上迅速的敲打著，動作快得隻能看到十根指頭在不斷的舞動。計算機屏幕上隻有一個光點在不斷的穿梭著，連計算機的反應速度都跟不上她手指的敲擊速度！
雖然有著黑人的基因，但是她的膚色並不黑，而是淡紅色。她的相貌也算上不極端漂亮，可是在她專心致誌工作時，神色中透露出一股職業女性的魅力，準確的說，是女強人的魅力。另外，她與好萊塢知名女星貝瑞很有幾分神似。
“紅姐，老板為什麽不要那十五億美金？”短發美女低聲嘀咕了一句。
這句話，如同導火索一樣，大廳內頓時喧嘩了起來。
“是啊，十五億美金呢，頂得上一千對雷諾與林登那樣的豬頭了。”
房間裏頓時爆發出了一陣笑聲，雷諾與林登遭到刺殺的新聞已經出現在了網絡上，還有人發出了兩人慘死的照片。
“這是多少錢啊，我們幾輩子都花不完了。”
“如果老板收下的話，肯定會分給我們不少吧。”短發美女癟了癟嘴，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
……
幾個美女唧唧喳喳快要鬧翻天的時候，混血美女卻一直在專心致誌的做著手頭的工作，好像根本沒有聽見其他人的議論。
“小財神，當初我真沒有給你取錯名字。”
聽到宇凡的話語，開始還活蹦亂跳的美女頓時安靜了下來，可都忍不住一邊吐舌頭，一邊偷笑。
“你們認為，作為一個有身份，有名譽，崇高的殺手，在當時的情況下，會為了那麽點錢，放棄自己的職業道德嗎？”穿著一件長睡袍，踏著拖鞋，頭發濕漉漉的，形象與周圍環境極不相稱的宇凡從旋轉樓梯上走了下來。他抹了抹頭發上的水珠，又說道：“我們是一個有組織，有紀律的殺手公司，對自己要講責任，對客戶要講信譽，這樣，我們的公司才能越做越大，越做越好！”
宇凡的神色很嚴肅，語氣也很嚴肅。可不管怎麽看，怎麽聽，他那樣子，都不像殺手，更像世界五百強企業的大老板。
“老板，那可是十五億美金呢。有這麽多錢，我們可以去加勒比海買下一座小島，過上逍遙快活的日子，還用得著開公司嗎？”小財神眨了眨眼睛，一副天真可愛的樣子，可兩隻眼睛都在閃著金光。
“是嗎？小財神，要不我給你買座島，讓你做島主，怎麽樣？”
眾女捂著嘴笑了起來。被戲弄的東方美女憋紅了臉，氣得跺了跺腳，就差吹眉毛瞪眼了。
宇凡笑著搖了搖頭，接著開始的話說道：“你們要永遠記住，握在手裏的一個硬幣，都要比遠在天邊的一座金山更有價值。如果為了那十五億美元而引火燒身，讓你們陷入危險之中的話，我還配當你們的老板，你們還會為我賣命嗎？”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眾女卻感動不已。就連小財神都低下了頭，神色非常感動。
“好了，大家忙完後，都早點睡吧。”宇凡伸了個懶腰，對混血美女說道，“破解完成之後，送到書房來。”
“老板……”留著小辮子的小妖精叫住了剛走上樓梯的宇凡，“老板，明天早上想吃什麽？”
“隨便吧，有得吃，不拉肚子就成。”
等宇凡一走，幾個美女又唧唧喳喳的鬧開了。
開始與宇凡抬杠的小財神成為了眾女攻擊的對象。老板把她們看得比十五億美金還要貴重，小妖精卻為了自己的那點紅利頂撞老板，不受到鄙視才怪呢。
進入書房後，宇凡啟動了桌麵上的計算機。
不多時，混血美女將宇凡需要的東西送了進來。“老板，全部破解了，可都是亂碼。”
“你沒有打開過？”
混血美女很老實的說道：“我用了幾種識別軟件，可都沒能識別出來。”
“那你試過用最新版的‘暴風影音’嗎？”宇凡將微型電子儲存器接在了計算機上。
小紅微微皺了下眉毛，一下沒有明白過來。
“是不是很想知道？”宇凡鬼笑了起來。
小紅點了點頭，與其他女孩子不一樣，她從不在宇凡麵前隱瞞自己的真實想法。
“坐吧，我們一起看看。”宇凡拍了拍旁邊的椅子。
等小紅坐下後，他用一個軟件打開了小紅破解的那些程序。屏幕黑了一下，接著就出現了一對正在**XXOO的男女，男的幹勁十足，女的叫聲連天，隱秘部位更是纖毫盡露，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混血美女頓時瞪大了眼睛，臉狹一下由淡紅變成了赤紅。
“不錯不錯。這可是日本知名**女星的流出版，市麵上賣的，全都有馬賽克，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
隨著一聲尖叫，混血美女捂著臉衝出了書房。
“哇靠，這姿勢難度太高了……小紅，別跑啊！”
看著美女逃跑的背影，宇凡大笑了起來。他又在鍵盤上敲了幾下，畫麵立即就變了。
**片自然是拿來唬人的，他可不會無趣到讓幾個才華橫溢的美女去做盜版軟件工程師。
屏幕上，一行行數字不斷的滾動著，看似雜亂無章，在宇凡的眼裏卻是另外一個樣子。看著看著，宇凡就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接好網絡之後，宇凡雙手的十根指頭在鍵盤上迅速的遊走了起來。
一共有十台網絡交換機連接在宇凡的個人電腦上，每一台網絡交換機都有二百個單獨的網絡接口。也就是說，宇凡可以通過二千個接口進入國際英特網。
宇凡首先打開了他自己編寫的文件分割程序，所有輸出的文件都將通過這個程序被分割成二千個無關的子文件。所有子文件到了目標終端機上之後，再重新組成完整的文件。這樣一來，網絡警察最多隻能截獲一些雜亂無章的代碼，而不可能獲得完整的文件。
設置好程序之後，宇凡開始“工作”了。
他首先進入了瑞士伯爾尼國家商業銀行的客戶服務網站。
攻擊這種國際大銀行的中央數據庫非常困難，不過，宇凡的目的不是攻擊數據庫，而是將雷諾與林登的戶頭找出來，黑掉裏麵的錢。
宇凡不是沒有要雷諾的那十五億美金嗎？
怎麽可能！？那麽多錢擺在麵前，憑什麽不要？
交給小紅的儲存器是在雷諾的屍體上找到的。雷諾將這個東西帶在自己的身上，儲存在裏麵的東西肯定很重要。
果不其然，儲存在裏麵的銀行帳戶名與對應密碼完全正確。
宇凡進了雷諾與林登的私人賬戶頁麵時，立即看到了一串明亮的數字。
十五億零一百三十二萬七千八百四十一美金！
狗日的，還敢說一分不少的給我，明明隱瞞了一百多萬！宇凡嘀咕了一句，手指頭又迅速的舞動了起來。
轉賬的過程最麻煩。如果一下將這麽多錢轉移到別的戶頭上，立即會被銀行的監管係統發現。如果要轉移到別國銀行，比如宇凡在開曼群島那幾家銀行的戶頭上的話，還會被國際金融監察係統察覺到。
為了安全起見，宇凡首先將這筆錢分散轉入了伯爾尼國家商業銀行的上萬個戶頭上，每一筆轉帳金額都不到十萬美金，避開了轉賬超過十萬美金就會自動報警的“紅線”。
然後他將上萬個戶頭裏的資金以每筆一萬九千九百九十九美金的方式轉移到了另外數個國家數十家銀行的戶頭上，避開了國際金融監察係統設置的二萬美金自動報警的“紅線”。
每筆錢在中轉戶頭上隻停留零點一秒的時間。就算這些戶頭的主人發現存款數目不對，等他們重新查詢的時候，數據已經恢複正常了。
最後，這些錢才會陸續轉移到宇凡在開曼群島銀行以匿名方式開具的戶頭內。
如果完全依靠手動操作的話，大概需要十年的時間才能完成這麽多筆交易。不過，宇凡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動手，所有的工作都在他編寫的幾個小程序的控製下自動進行，大概隻需要二到三個小時的時間。
轉賬交易要向銀行支付百分之零點五的手續費，至少需要轉兩次，也就是說，大概要損失一千五百萬美金！
我憎恨黑心的資本家！宇凡大為感歎了一番。上帝啊，太不公平了。一千五百萬，我要完成十次任務，才能賺到這麽多錢呢！那些可惡的銀行家，什麽都不做，就在幾個小時之內賺到一千五百萬。
宇凡在為被銀行家“搶”走的一千五百萬美金傷心欲絕的時候，屏幕左上角的綠燈突然變成了紅燈，迅速閃爍了起來。
喲嗬，今天來的速度比以往快嘛！宇凡立即趴到了桌子上，雙手重新活動了起來。
雖然宇凡設置了重重障礙，數道保險，每筆交易都在銀行與國際金融監察係統的警戒線之下，但是這麽多筆交易同時進行，仍然是很不正常的事情。
他設置的安全措施隻能避開自動監管係統，如果此時在某個國家某個城市某棟大樓的辦公室裏，負責網絡金融監察的工作人員沒有睡覺，沒有上廁所，或者沒有與女朋友煲電話粥，雙眼緊盯著計算機屏幕，肯定會注意到這種不正常的現象。
如果隻是普通的監察人員，宇凡根本不會擔心。
屏幕上突然冒出了一行字：“Y，又是你！”
宇凡暗暗一驚，立即緊張了起來，雙手在鍵盤上迅速的敲出了回複信息。“X，好久不見，是不是失戀了？”
對方沒有立即回答。宇凡愣了一下，想道：不會是被我說中了吧！
“這次，你別想溜掉了！！！”
“那我們走著瞧吧！”看來，真說中了。
對話就此結束，宇凡沒有絲毫放鬆，立即修改程序設置，將二次轉賬修改為五次轉賬，中轉戶頭的範圍擴大到了全球三十多個國家的一百多家銀行。
X，別得意得太早！宇凡暗暗一笑。我看你怎麽查！
網絡決鬥是以電流的速度進行的，不能有半點馬虎，不能有半點閃失。
宇凡集中精力，監視著賬戶與流動資金的情況。第四次轉賬即將結束的時候，宇凡發現了一個小問題。對方竟然在每一筆轉賬後麵設置了一個標識性後綴。顯然，這不是靠人力能夠完成的。
X竟然編出了域處理程序，我還真小看了他。宇凡咬了咬牙，立即取消了第五次轉賬。
怎麽辦？這樣下去的話，不管轉多少次，都會留下可供追查的痕跡。宇凡抓了下頭發，腦間靈光一閃，笑了起來。
“X，還在嗎？”
“正在收拾行李呢，明天一早，我們就能見麵了。”
“這麽急著想見我？”
“當然，我還會帶上幾個警察與特工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請幫我們準備好早點。”
“我這裏的早點可不好吃，恐怕你也消費不起。”
“我們走著瞧吧。”
宇凡冷笑了一下，打開了他在半年前上過的某個募捐網站，點中了網頁上的捐款選項。很快，上萬個賬戶內的資金就源源不斷的流入了這個網站設立的捐款賬戶中。
“上帝啊，Y，你在幹嘛！？”
見到屏幕上突然冒出的那行字，宇凡冷笑了起來。“時間不早了，我去吃早飯了，要我幫你叫份外買嗎？”
“……”
一陣沉默後，屏幕上又多出了一條信息。“Y，你太瘋狂，太瘋狂了！”
“是嗎？我可不覺得呢！”
轉賬在這個時候完成了，宇凡沒有停下。他黑了那家網站的戶頭，將裏麵的錢再次轉移了出來。
半個小時後，所有的資金都流入到宇凡在開曼群島銀行的戶頭，不是十四億八千五百萬，而是十四億三千萬。
看著屏幕上顯示的數字，宇凡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該死的，五千五百萬就這麽沒有了，我的血汗錢啊！”宇凡大叫一聲，抓起了麵前的鍵盤，用力的砸在了桌麵上。
鍵盤不但沒有被砸得粉碎，反而在桌麵上彈了起來，砸中了宇凡的額頭。
愣了下，宇凡大聲叫道：“小紅——”
不到五秒鍾，穿著絲綢睡衣的混血美女走進了書房。“老板，都半夜了，有什麽事嗎？”
“這……”宇凡指了下桌麵上的鍵盤，“這是怎麽回事？”
“老板……”混血美女揉了揉眼睛，“你砸壞了一百八十三副鍵盤，本著為公司節約成本考慮，我給你換上了一副純鋼製的鍵盤，桌麵也用鋼板加固了。雖然定做的價格貴了點，但是從長遠來看……”
“上帝啊！”宇凡拍了拍額頭。定做書桌，鍵盤得花多少錢啊？
“老板，還有事嗎？”
“沒事了，你去休息吧。”
等混血美女離開後，宇凡一屁股坐了下來。想著X出來搗亂，被那些可惡的銀行家“搶”走了五千五萬，宇凡心裏就不是個滋味。
他冒著生命危險，至少也是冒著老了後得高血壓的危險，熬更受夜的辛勤勞作。那些可惡的銀行家，躺在舒服的被窩裏，或者在與老婆，情婦XXOO的時候，就可以得到五千五百萬美金。
不，是七千萬美金。宇凡心裏很是不爽。
不過，這次也賺了不少！宇凡的神色突然陰沉了下來，整個人的神態完全變了。不是被人敲詐之後的痛苦模樣，而是一股憂鬱憤恨的樣子，一雙快要噴出火來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好像仇人就站在他的麵前一樣。
仇恨的眼神消失後，宇凡拿出了放在抽屜裏的一幅紙麵泛黃的畫卷。
畫卷上是一個輕描淡寫，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的年輕女子。雖然隻有寥寥數十筆，但是女子的神態異常的逼真，仿佛不是沒有生命的畫象，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活在畫卷中的人。
算上這十四億三千萬美金，總共大概是……應該差不多了吧？正想著，宇凡的胸口處冒出了一點銀光。光芒越來越亮，透出的光線也越來越多。
差不多，該去修煉了！
宇凡收起了畫卷，朝放著青花瓷瓶的牆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