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偎在高安健的懷裏聽潮**往,看日升月落,數繁星點點。喜歡嗅著高安健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喜歡摩挲著他臉頰上新生出的硬硬的胡須,喜歡掰著高安健幹淨修長的手指,在他的手心畫無數個心心相印。喜歡他吻她時的專注和柔情,喜歡他咬著她的耳垂說愛她。
方鳴給言朵兒打電話,告訴她自己現在正在海邊,而且是和高安健在一起。她說,她現在終於知道什麽叫做幸福了。幸福就是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看大海翻騰,聽潮聲湧動,感受海的寬廣和博大。
言朵兒笑她被愛情迷去了心智,告訴她晚上睡覺一定要做好預防措施,免得珠胎暗結,毀了自己的清譽。
方鳴則告訴言朵兒他們開的是兩間房,就算會發生那種事,也是她自己主動投懷送抱,高安健可不會隻圖一時快樂,而不注重個人的修養和素質。高安健絕不會強人所難,乘人之危。
言朵兒揶揄方鳴不了解男人的獸性心理,沒有哪個男人會麵對異性而無動於衷,除非他對女人不感興趣。
方鳴氣得在電話裏直喊,她說言朵兒是嫉妒她,還讓言朵兒去嚐試一下婚外戀,一個女人一輩子隻碰過一個男人,那豈不虧大了!最起碼也要嚐試一下別的男人是什麽滋味吧。
言朵兒罵方鳴流氓,兩個好姐妹抱著電話一陣竊笑。笑過之後,兩人都說,女人騷起來絕不比男人遜色。
方鳴掛了電話,高安健**著上身,跑了過來,將方鳴摟在懷裏。
當高安健健碩的肌肉緊緊地貼在方鳴**在外的肌膚上時,方鳴的呼吸有些急促起來。她第一次看到如此好身材的男人,肌肉的輪廓、線條美得令方鳴瞠目結舌。尤其他是以這種**的姿態呈現在她麵前,這幾乎是對她的一種挑逗嘛。方鳴咽了一口口水,臉憋得通紅。
“別隻顧著打電話,來,我們去遊泳……”高安健拉著方鳴向海裏跑去。
海水有一種魔力,會將兩個人緊緊地係在一起。下到水裏的方鳴一刻沒離開過高安健,緊緊地依附著他,做他身邊一條漂亮的美人魚。
高安健繞在方鳴的身邊,他們的肌膚在海水的潤滑下,摩擦著點點火花。愛情的升華絕對需要肌膚之親,隻有達到這種程度,愛情才會顯得特別溫暖。
暮色時分,兩人赤足踩在沙灘上,身後留下幾行不規則的足印,一大一小,組合成了世界上最美的畫麵。
“我每年都會來這兒住上幾天,而今年有你在身邊,我感謝老天給我的這份恩賜。”高安健拉起方鳴的手,在手背上輕輕一吻。
方鳴覺得這一切都像愛情小說裏寫得那麽夢幻,那麽浪漫。她第一次發現一個男人的柔情會這般細膩,第一次體會被愛的暖暖感覺。而這一切不是童話,不是小說裏的情節,是實實在在發生在她的身上。她悄悄地掐了一下自己,尖銳的疼痛立即讓她明白,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我希望以後的每一年都有你陪我來看海,兩個人的大海不寂寞!”高安健的深情像冰川下的流水,深邃而綿長,這讓方鳴感到自己的生命決不能失去他的灌溉,否則她會枯萎至死。
“安健,你告訴我,這不是夢。我害怕眼前美好的一切會突然消失!”方鳴仰著臉,小心翼翼地問,生怕會驚擾了這份寧靜。
高安健抓起方鳴的手,按在自己自己胸口上:“你感覺到它在跳動了嗎?你感受到這份溫度因你變得更加熾烈了嗎?這個地方隻屬於你,如果有一天,你離我而去,它將停止跳動。”
方鳴感動得熱淚盈眶,六次相親失敗的經曆,隻為等待真愛的降臨。方鳴覺得這就是天意,她應該得到如此厚重的感情。
高安健俯下頭,吻去方鳴臉頰上的淚滴。
兩人在海南住了三天,住在最高檔的海邊假日酒店。全景式超大陽台,正對著深藍幽遠的大海。白天可以看浪花交疊出層層波浪,感受大海就在腳下的巍峨氣勢;夜晚有風乍起,坐在陽台的藤椅上,聽海浪的聲音宛若恢弘的交響樂,奏響大自然最和諧的樂章。
短短的三天,方鳴就迷戀上了這如詩如畫的大海。她喜歡偎在高安健的懷裏聽潮**往,看日升月落,數繁星點點。喜歡嗅著高安健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喜歡摩挲著他臉頰上新生出的硬硬的胡須,喜歡掰著高安健幹淨修長的手指,在他的手心畫無數個心心相印。喜歡他吻她時的專注和柔情,喜歡他咬著她的耳垂說愛她。
三天的朝夕相處,方鳴得出這樣結論:男人比女人更懂浪漫,男人比女人更懂享受,男人比女人更柔情似水。
三天的耳鬢廝磨,唯有一點令方鳴覺得失落,高安健居然沒有要求和她睡在一起,這的確大出方鳴意料之外。
方鳴悄悄給言朵兒打去電話,向言朵兒匯報了這一情況。
言朵兒在電話那頭沉默良久,才開口說了一句:“絕對的正人君子。”
“我怎麽覺得不是這樣呢?哪個男人肯放過這樣的機會,除非他不愛我。”
“別胡思亂想,不是每個男人都隻看重性,還有比性更重要的是相互的尊重。高安健絕對是後者。”
“希望如你所說吧。不過我還是覺得有些遺憾。”
“夠賤!”言朵兒在電話裏罵她,“他不主動,你主動啊!在她麵前跳**,我就不信他沒有反應?不過你最好試探一下,別搞個性無能,你這輩子就算完蛋了。”
“烏鴉嘴!關權才性無能呢!”方鳴罵回去。
“今天是最後一晚,你可要抓住最後的機會哦,我等你失身的好消息。”
“夠損的你!”
高安健將最後的晚餐安排在房間裏,是那種極具浪漫的燭光式晚餐。高而精致的燭台上燭光跳躍,高腳杯盛著晶瑩剔透的紅酒,色味俱佳的豐盛菜肴,一切的一切都像被夢境籠罩,叫人不忍心打破這般美麗和靜謐。
“為我們有這麽一場溫馨浪漫的旅行幹杯!我會永遠記得這三天你帶給我的快樂和滿足,謝謝。”高安健將高腳杯舉到方鳴麵前,“幹杯!”
兩隻杯子在空中相撞,就像他們的心撞在一起一樣,閃動著愛的花火。
“明天我們一早的航班,後天的會議不會耽誤,為了祝你能順利競聘總經理一職,我們再幹一杯。”高安健再次舉起杯。
“真想一直這樣生活下去。”方鳴虔誠地仰望高安健,“隻要有你在我身邊,我不在乎總經理這個位子,做個家庭主婦也挺好。”
“你的世界絕不能隻有丈夫、孩子和家庭,我希望你是一個獨立自主的女人,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想法,不要成為依附別人而活的人,我喜歡你工作時的那股拚勁和膽量。我不能殘忍地將你變成一個家庭主婦,這樣,我會有罪惡感。”高安健握緊方鳴的手。他的話聽起來那麽令方鳴感到動容,她再一次被他的真情融化了。
“我們還年輕,我們的人生不能隻局限於家庭,我們要做的事還有很多,為了給我們的孩子創造更好的生活條件,我們要一起努力,我們還能努力三十年。”高安健顯得有些激動,三十歲的男人其實更期待有個家。
方鳴努力地點頭,附和著他的理想。
兩人都有了些醉意,方鳴放了一隻曲子,優美的旋律立即灑滿了整間房間。伴隨著曲調,一股曖昧的情調蒸騰在兩人身邊,讓方鳴兩眼迷離,像渴望被愛的小羔羊。高安健站起身,挺拔的軀體就像一座巨塔,讓方鳴心甘情願地愛慕與仰望。
兩人抱在一起,隨著音樂搖擺起來。
方鳴主動親吻高安健的嘴唇,高安健的雙手不安分地遊走在方鳴的身體上。兩人不是在跳舞,而是相互愛撫,相互欣賞。他們渴望**,渴望相互交融時那一刻的心動和快感。然而,正當高安健褪下方鳴的外衣,雪白的胸脯呼之欲出時,高安健突然停止了動作,他呆呆地看著方鳴因激動而起伏波動的**。
方鳴正閉著雙眼,期待他進一步的侵犯。可等了很久,預想的激動人心的一刻始終沒有來臨,她奇怪地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高安健呆呆的表情。
方鳴立即將衣服整理好,羞紅著臉問道:“不舒服嗎?是不是喝醉了!”
高安健不說話,卻一把將方鳴抱在懷裏,把臉埋進方鳴的發絲裏,低低地說:“我愛你,鳴鳴。所以,我不能在我們沒有結婚之前對你有任何的傷害……把我們的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好嗎?我愛你。”
方鳴感動得淚流滿麵,多麽善良正直的男人啊。這輩子隻愛他一個人。
很晚,高安健才戀戀不舍地離開方鳴的房間。離開的時候,兩人喝了最後一杯酒,一同期待屬於他們的美好未來。
高安健走後,方鳴坐在陽台的藤椅上,麵對著大海,許下自己的心望。
一陣風吹進陽台,一隻高腳杯被風吹倒,“啪”一聲,碎裂在玻璃桌麵上,酒杯裏殘留的淡紅色**溢流出來,滑出一道淺淺的水痕。
方鳴被驚醒,她靠在藤椅上,微睜著眼,看著桌麵殘破的景象。她有些慵懶,不願起身,她覺得渾身無力,像飄在風裏的一片樹葉。她轉向大海,黃昏的海灘披上一層柔黃色的外衣,看起來神秘縹緲。
什麽時候了?方鳴努力地坐起身子,她的頭很沉,有隱隱的疼痛感。方鳴吃力地站起身子,搖搖晃晃,這是怎麽了?被海風吹感冒了嗎?她用力敲了敲腦袋,還是一片混沌。
方鳴搖晃著走出自己的房間,去敲對麵高安健的房門。敲了半天,無人應。
這時,一個客房服務員走過來,問她有什麽需要,方鳴問有沒有看到高先生,服務員微微一笑說:“高先生一大早就退了房間,他已經離開了。”
“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丟下我不管呢?”方鳴詫異,自言自語道。
服務員微笑著走開。
方鳴蹌踉著回到自己的房間,給高安健打電話,可對方的手機已關機。方鳴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內心就像被挖空了一般,已經不能用失落形容了。
突然,方鳴想起明天的會議,天啊!怎麽可能趕得回去啊!完了!死定了!她馬上去找她的行李,打算將文件傳真過去。可她把行李箱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那份文件。
方鳴坐在地上,兩眼發直。這下全完了!準備了那麽久的策劃案,竟然不翼而飛,總經理的位子她也別想坐了!
是誰偷走了她的策劃案?方鳴絞盡腦汁終於想到了一個人,而當這個人一經出現在她的大腦裏,她幾乎被震撼了!如果真的是他,他對她的那些甜言蜜語豈不是最毒的毒藥嗎?如果真的是他,那他把她領到這來看海,完全是一場精心計劃好的大騙局!如果真的是他,她所有美好的夢境如泡沫一樣破碎在她的眼前,她竟然被騙得體無完膚,卻毫無察覺。
“高安健!你個大騙子!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方鳴發了瘋似的掀翻了陽台上的餐桌,桌子上的東西掉了一地,就像她此刻的心一樣,碎得慘不忍睹。
方鳴撒了一通火後,馬上冷靜下來。不!不能讓高安健得逞,她一定要將他的罪行公之於眾!當即,方鳴給她的助理打電話,讓他馬上回公司,將她存在電腦裏的文件打印出來,明天一早的會議由他代表她出席。
安排好一切,方鳴又將電話打給董事長,可電話響了很久都無人接聽,看樣她想扭轉被動局麵並不容易啊。
方鳴趕回公司的時候,那場重要的會議已經過去整整四個小時了。而四個小時之前,至關生死的一場搏殺,徹底改變了她的命運。
後來從助理的口中得知,她存在電腦裏的策劃書和相關資料,竟然變成了一份空文檔。助理請了電腦技術人員恢複文件,但已經無法找回了。這場會議,方鳴因缺席而被取消了競聘資格。也就是說,她的總經理夢就此破滅。
方鳴切斷了任何可以和外界聯係的方式,將自己一個人鎖在家中。
她喝了酒,醉倒在沙發上,披頭散發,麵容蒼白,就像一具死屍。她真的覺著自己的生命沒什麽希望可言了。
海南的三天,她的精神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撞擊,要麽甜蜜得死去活來,要麽一落千丈,摔死在萬丈深淵。至今她依然能感受到高安健擁吻她時的氣息和味道,這個男人花言巧語,以愛的名義騙得她體無完膚。她怎麽會蠢鈍如豬,一點兒防備意識也沒有呢!女人的智商在愛情麵前,完全失效,不騙你騙誰?騙你沒商量。
最可氣的是,公司竟然開會處罰她不請假擅自缺席公司重要會議的行為,批評她嚴重影響了公司製度,給公司上下造成了不良的影響。公司最後決定讓她停職檢討,什麽時候能繼續上班還是未知。
停職就停職,開除更好。和高安健去海南的事情,公司已經有了風吹草動,萬一被公司拿到有力證據,單就辦公室戀情這項罪名,按公司規定,就要把她掃地出門。
方鳴現在什麽都不在乎,經曆了一場從天堂到地獄的錘煉,她還怕啥?啥也不怕,可就是心痛啊。
言朵兒給方鳴打了無數次電話,都被告知:您所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言朵兒最開始還認為方鳴是樂不思蜀,和那個絕世好男人隱居世外,做一對神仙羨慕好伴侶。可一連幾天音訊全無,言朵兒就有些心裏發慌了,難道海南發生海嘯?兩人遭遇不測?她馬上查閱海南天氣和新聞,這段時間,海南風和日麗,旅遊業持續走高。看來是她多慮了,言朵兒自嘲地傻笑起來。
最先發現方鳴蝸居在家、狼狽不堪的是黎耀輝。
那天,沒有生意上的應酬,黎耀輝早早地回家,打算自己煮晚飯吃。經常在外麵吃飯喝酒,讓黎耀輝擔心自己早晚有一天會喝出酒精肝,吃出脂肪肚。一向注重自己形象,特愛在女性麵前展現自己的好身材的黎耀輝堅決不能讓自己走向腐敗,誓死也要保持自己一百四十磅的標準重量。男人更臭美。
黎耀輝買了一些青菜,打算棄葷從素做一天素食主義者。當他提著一兜青菜雞蛋,掏鑰匙開門時,突然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伴隨著這股巨大的焦味,他看到方鳴家的房門縫裏有煙飄散出來。
著火了!黎耀輝第一個念頭就是著火了,他馬上撲到方鳴家的門前,使勁捶砸防盜門。
“方鳴,你在裏麵嗎?快開門啊!你想燒死自己啊!”黎耀輝邊砸門邊喊,這時有鄰居探出腦袋看發生了什麽事情。
“著火了,很大的燒焦味,快打119!”有鄰居提醒慌亂中的黎耀輝。
黎耀輝掏出電話,剛要撥號,房門“哢”一聲打開,緊接著,方鳴披頭散發、滿臉煙塵地衝出來,一邊驚叫:“廚房著火了!”
黎耀輝跑到安全通道口,砸開滅火箱,提著一桶幹粉滅火器,大步流星地衝進方鳴家,對著廚房已經躥起的火舌一頓掃射。終於,火勢被控製住了,方鳴一下子癱軟在地上,兩眼因驚嚇而渙散迷離。
黎耀輝好事做到底,幫方鳴收拾了廚房狼狽的局麵。方鳴則一直呆呆地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看那副模樣,還以為她中邪了。
言朵兒和關權趕來了,他們接到黎耀輝的電話後一刻也不敢耽誤,生怕方鳴有什麽意外。
言朵兒摟著呆若木雞的方鳴,拚命呼喊她的名字,問她究竟出了什麽事。方鳴慢慢地將目光移到言朵兒身上,當她確定眼前的人就是她最最要好的朋友,她終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哭得驚天地泣鬼神。
方鳴講完了她和高安健之間的點點滴滴,講到動情處,她的臉上還有那麽一絲絲眷戀和不舍。講到悲憤時,她所有的意誌徹底崩潰,萬念俱灰。言朵兒明白方鳴這次為愛付出的真心與真情,如果一個人的希望被硬生生地砍斷,流血流淚的同時,所有有關生活的欲望也將轟然坍塌。不能好好活,但求慘烈地死去。總有一樣可以讓她徹底解脫。
黎耀輝一拳頭砸碎一隻花瓶,殷紅的血立刻滲流下來。他兩眼怒光迸射,麵目猙獰,怒喝道:“媽的!他還是人嗎?簡直是個衣冠禽獸,讓老子碰到他,定會要他好看!”
黎耀輝的過激行為震驚了所有人,尤其是方鳴,她用一種看不懂的眼神望了他一眼,嘴角蠕動了一下,沒有說任何話。
大家陪著方鳴一直到深夜,當方鳴昏昏沉沉地睡下後,三個朋友才離開方鳴的家。
言朵兒坐在自行車的後座上,環抱著關權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脊背上,一直沉默著不發一言。
“睡著了嗎?”關權微側著臉問後麵的言朵兒。
“沒有,不想說話。”
“別擔心,不出三天,她就會活蹦亂跳地跑來找你陪她逛街了。她不是個想不開的人。”關權扭過頭認真地蹬著他的言朵兒專用車。
“這次傷得不輕,很難複原,真怕她就此不再相信愛情了。”
“沒你說得那麽嚴重吧!我看她比你堅強多了。”關權無意地作比較。
言朵兒不高興了,用力捶了關權一下,車子失去平衡,左右搖擺。
“哎!哎!你小心點兒,坐個自行車還驚心動魄的。”
“放心,絕摔不著你,坐穩咯!”關權努力將車子控製平穩,繼續前行。
“哎!我覺得跟著你特踏實,就算坐這麽廉價的交通工具,我都覺得是一種享受。”言朵兒又將臉貼在關權的身上,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道。
“那是當然,咱這多環保,就算堵車堵到三裏屯那兒,咱都不用擔心,大不了,棄車徒步,總比堵得尿急強。”
“德行!誇你兩句,你媽姓啥你都忘了。”
“我媽姓曹,曹操的曹。以前那會兒,我媽就愛唱白臉,把黑臉全甩給我爸唱,弄得現在誰見到我爸都要躲著走,就怕我爸一‘紮呀呀’,把他們膽汁都嚇出來。”
言朵兒咯咯地笑出聲:“你媽現在改唱黑臉了,一見到我臉刷一下子黑下來,也難怪,我不是從她肚子裏生出來的,再怎麽相處始終隔著一層,隻要不大打出手,我這個兒媳婦也算做到位了。”
“那可不成,你一定要視我媽如你媽。”
“那你還不是對我媽有成見?”言朵兒提高聲音,“丈母娘疼姑爺,和婆婆疼兒媳是兩碼事,合著就我一人兒吃虧。”
“跟我媽撒撒嬌,說說好話,我媽一準美得找不著北,你看大嫂,這點就比你做得好。”關權又作出比較。
“我可沒你大嫂那麽會溜須拍馬,說違心話,做違心事,累不累得慌啊。我看著都累。”
“我也不提倡一家人玩心眼兒,不過大嫂對豆豆可是實打實地疼!”
“豆豆怎麽了?兒子都指望不上,還想著孫子會孝順啊。甭想!”言朵兒嗤笑。
“大哥也想盡孝道,可他太老實,太懦弱,總是被大嫂壓製著。”
“你還說大哥腦子不好使,我看他做生意倒很順溜,一點兒看不出智商有問題。”
“大哥智商正常,就是不愛說話,膽小怕事。”
“你也不怎麽機靈,你們家的基因遺傳不好,哎!你可別把木訥這點遺傳給咱兒子。”言朵兒取笑著。
“心急了吧,想給我生兒子了?”
“美得你。”言朵兒不屑地瞪了關權一眼,“看你表現了!讓我天天開心,沒準就能讓你實現當爹的願望,如果成天惹我生氣,我連你造人的機會都給你免了。”
“你就是心眼兒小,陽光一點兒,看什麽都是亮的。”關權竟然吹起口哨,很春風得意呢。
“你說誰小心眼兒,你再敢說一遍!”言朵兒伸手到關權的腋下胳肢他,不料關權一緊張,車子就倒了下去。言朵兒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直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