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要的幸福和男人不一樣,女人講究的是原配,一把鑰匙開一把鎖,男人就不一樣了,成天想著用這把鑰匙去開好幾把鎖。所以,女人沒有十足的把握讓一個男人一輩子隻開自己這一把鎖,那麽這男人絕對不靠譜,賜他兩個字——“滾蛋”!

言朵兒和關權戀愛了!最先得知這個消息的自然是方鳴。兩人窩在方鳴家的沙發裏,分享著愛情來臨時的喜悅和即將失去自由的惴惴不安。

方鳴突然傷感起來,給了言朵兒一個大大的擁抱,說:“我多麽希望你能嫁得好啊!可現在我高興不起來,為你不值。”

言朵兒似有感動,吸了吸鼻子,說:“沒什麽值不值的,鞋合不合適,隻有腳最清楚,我覺得我遇到了自己的幸福,所以,祝福我吧。”

方鳴鬆開言朵兒,內心仍無法理解言朵兒為什麽要這樣委屈自己:“這麽輕率地交出自己的感情,一點兒也不為自己負責。親愛的,你不希望後麵有更適合自己的嗎?女人的一生不能隻有一個男人,否則你會後悔的!”

言朵兒微微地笑著,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就這樣愛上了這個人。在她的愛情觀裏,愛情絕對是需要物質來維係的,否則將會飄搖不定。然而,她卻違背了自己的愛情觀,不吝財富、不計後果地選擇了關權,愛情的衝動絕對是沒有理由的。

“一想到沒房沒車、沒婚紗、沒鑽戒、沒蜜月的婚禮是你言朵兒的,知道嗎,我真想狂扇自己幾個耳光,看看是不是在做夢!你簡直深深傷害了愛你的人,你爸你媽非得氣個半死,攤上你這個不爭氣的女兒。”方鳴真的想喚醒昏了頭的言朵兒。

“現在流行裸婚!裸婚是時尚,能考驗彼此忠貞不渝的愛情,是‘80後’最具標誌的新思想,是年輕人奮鬥進取的動力,是個體獨立的最好宣言!”言朵兒揮舞著手臂,一副慷慨激昂的樣子,“我不認為裸婚就是兩個人苦難的開始,其實,這是兩個人創造幸福的起點。一切從零開始,會有無限的收獲在等你挖掘。別做個在現有的軌道上行走的人,那樣你永遠也欣賞不到身外的美麗景色。”

“哦!我的天,你是真的瘋了!”方鳴驚呼,“就算裸婚,也要找個有潛質的對象吧。他關權現在不是零,而是負數!這個負數要奮鬥多久才能成為零啊!別奮鬥了一輩子,回頭看,還是個零!”

“你錯了,他絕對是隻潛力股,不是還有我嗎?就我這智商,不信教導不好他,你就等著瞧吧!”戀愛中的女人都很自信,言朵兒也不例外。

“你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傻了!文藝女青年神經起來都是這樣不計後果、不計得失的嗎?我要是你媽,打死你也不能就這樣把你嫁出去!丟人!”

“去你的!”言朵兒抬手打了方鳴一下,“就你好,在愛情麵前,你不也失去了理智嗎?對了,你的那位白馬王子還沒向你求婚嗎?”

“我們要的是高質量的婚姻生活,寧可獨身一輩子,也不能將就著草率了事。”方鳴一提起自己的愛情,兩眼泛光,“女人要的幸福和男人不一樣,女人講究的是原配,一把鑰匙開一把鎖,男人就不一樣了,成天想著用這把鑰匙去開好幾把鎖。所以,女人沒有十足的把握讓一個男人一輩子隻開自己這一把鎖,那麽這男人絕對不靠譜,賜他兩個字——‘滾蛋’!”

言朵兒笑起來:“真有你的,把男人想得這麽糟。依我看,你是希望有好幾把鑰匙開你這把鎖吧,我還不了解你?”

“了解我什麽?”方鳴質問,“花心是人的共性,婚前玩玩無所謂,婚後就要從一而終。婚前玩那叫享受,婚後玩,那叫不正經!女人要把握好這個尺度。”

“明騷比暗騷可怕,明騷絕對有製造負麵影響的可能,暗騷隻能滿足個人的意**心理,你這種人在社會上絕對是要遭封殺的。”

方鳴哈哈大笑:“咱倆臭味相投,誰也別說誰,你就占了一個文藝女青年的雅號,實質就一女流氓、斯文敗類。”

“好了好了!廢話少說,快幫我想想,我要怎麽和家裏人坦白啊。”言朵兒打住方鳴的嘴上攻擊。

方鳴想了想,說:“簡單啊,帶關權直接去見你爸你媽,再不然,先搞個孩子什麽的,生米煮成熟飯,他們不同意也得同意……”

言朵兒滿臉通紅,和方鳴扭打成一團。

與此同時,關權在黎耀輝的家裏一邊喝著酒一邊談論他的婚姻大事。

黎耀輝大吃一驚,怪叫著說:“你什麽人不好找,偏要惹那個母夜叉的朋友,有她在,你倆的事兒就更加難辦了。不是我嚇你,她一準會壞了你倆的好事!”

“她是踩了你的尾巴還是背後捅了你一刀?你怎麽就知道人家會壞我好事?別那麽小人。”

黎耀輝一想到那天**身體的窘態,後背就直冒冷汗。女人想玩死一個男人,不用什麽手段就會令男人臭名遠播。他想了想說:“言朵兒當然不會像方鳴那樣手段歹毒,可身邊有那麽一個窮凶極惡的人,你就不怕她會近墨者黑?”

“得了吧!我太了解你了,就你那張破嘴,一定是得罪了人家,就算你被人家碎屍萬段,我都不覺得奇怪。”

“哎!你什麽意思,我就那麽死有餘辜啊!”黎耀輝哭喪著臉,竟然被朋友這樣評價,“你也太愛屋及烏了吧!這還沒怎麽著呢,就棄暗投明了,虧我幫你那麽多,太受打擊了。”

關權就喜歡把黎耀輝惹毛,每當這個時候,黎耀輝就會像個孩子,悶頭賭氣。

“不說方鳴,你說我怎麽做才能讓言朵兒的父母接受我呢?我現在可是一個窮光蛋,沒哪個父母願意把女兒往火坑裏推。合著我們就這樣勞燕分飛?”關權引入正題,這是他現在急需解決的問題之一。

“沒啥辦法,這年頭沒錢就等於沒未來,人家父母不是傻子,把女兒交給你就等於是害了女兒,我看你們哪,沒啥結果。”黎耀輝絕不是說風涼話,這的確是個現實問題 。

關權也意識到和言朵兒的未來是那麽的渺茫,沒錢做保障的婚姻能得到多少幸福,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趁現在感情還沒有根深蒂固,趕緊及時刹車吧!時間長了,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了。”黎耀輝直接說出結果。

“隻能這樣嗎?”

“不這樣還能怎樣?除非你現在中個大獎,捧著去見你的嶽父大人,不然就別開口說要人家女兒。”

關權愣了一下,現在的社會沒錢就等於沒尊嚴,別說尊嚴,恐怕連人都做不了了。

“也許她爸不這麽認為,她爸可是老教師,思想總應該有點兒人性的光環吧。”關權僥幸地認為。

“教師最迂腐,尤其老教師,沒準就她爸激烈反對呢。”

“依你這麽說,我和言朵兒真的沒戲了?”

黎耀輝眼珠子一動,琢磨半天,說:“不是沒有回轉的餘地,就看你敢不敢做了,家長對這事兒一向無可奈何,就算對你千萬個不滿,在這件事麵前,他們也不得不低頭。”

黎耀輝奸笑著,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主意,但關權還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啥事?”

“未婚先孕……那得看你的槍法準不準了!”

“卑鄙!”關權一拳打在黎耀輝的胸口。

黎耀輝假裝受到內傷,佝僂著身子猛烈地咳嗽起來……

黎耀輝送關權出門,正碰上方鳴送言朵兒。方鳴逮住機會替好姐妹叫屈:“關權,你小子上輩子積了什麽德,一分錢不花就把言朵兒騙到手了?也就她這個傻瓜相信愛情,不過你可別得意,你要敢讓言朵兒受一丁點兒委屈,我可不饒你!”

關權不自然地笑笑,一句話沒說。

黎耀輝可沒那麽老實,立馬接上話茬,說道:“人家的事你最好別摻和,有你這狗頭軍師在,誰敢欺負言朵兒?”

“姓黎的,你說誰狗頭軍師?本小姐不和你一般見識並不代表我怕你,別沒事找事!”方鳴衝著黎耀輝就嚷起來。

“好了好了!這麽大人還吵嘴架,臊不臊啊!”言朵兒扯了方鳴一下,“我們走了,有好消息馬上通知你們!到時候,有你們忙的。”

言朵兒和關權走後,黎耀輝想和方鳴說些什麽,不料方鳴冷哼一聲,扭頭進了自家房門,並把房門摔得震天響。黎耀輝聳聳肩,隻好回家去了。

言朵兒終於決定帶關權去見自己的父母。一路上,言朵兒交代關權:“不要緊張,平常啥樣在我父母麵前就啥樣,你這副憨憨的樣子挺招人喜歡的。”

關權還真有點兒緊張,額頭上都掛滿了汗珠。言朵兒停下來,替他擦去汗水,說:“反正我是非你不嫁,今天去見我爸我媽就是和他們打個招呼,沒什麽大不了的,他們要是反對我們,我就和你私奔!”

“最好好好談,我不想因為我,讓你和你爸媽鬧得不愉快。”關權拎了一大包東西,第一次見嶽父嶽母這點兒錢絕不能不花。

“你甭管,隻要你一直堅持要和我在一起的立場,其他的我來解決!”言朵兒踮起腳在關權的嘴上吻了一下,“瞧你,不讓你買這些東西,你偏不聽,萬一談崩了,咱不虧了嗎?”

關權傻傻地笑了,為言朵兒現在就和他一條心而感到幸福。

言朵兒早就和爸爸言華通了氣,說關權是如何優秀的青年。言華一聽女兒要帶對象回家,開心得不得了。一大早就去菜市場挑選最好的魚蝦和上等的蔬菜瓜果,打算好好招待這位未來的女婿。

黃淑娟一個人蒙在鼓裏,就知道丈夫一直屁顛屁顛地在廚房忙個不亦樂乎,以為家裏要來什麽重要客人。直到言朵兒按響門鈴,黃淑娟打開門看見女兒領著一個小夥子站在門外,她才恍然大悟,立即覺得這事兒太突然,沒有思想準備。

黃淑娟一時愣住了,關權也緊張得不知所措。言朵兒用胳膊肘碰了關權一下,說:“這是我媽。”

關權緩過神,結巴地叫了一聲:“媽……”

言朵兒捂嘴笑了,黃淑娟更加錯愕,忙說道:“這孩子,叫我什麽呢!”

言華聽到門口有動靜,圍著圍裙,用抹布擦著手走了過來。一見女兒領著女婿來了,馬上露出了歡喜的笑臉:“來了!你就是關權吧?來來來,屋裏坐。”

言朵兒一拉關權,關權跟著進了客廳。

言華剛要跟上去客套一番,不料被老婆一把拽住,問道:“這是怎麽回事?你早就知道他今天來?合著就瞞我一人啊!你倆有點兒過分了。”

言華壓低聲,說:“不過分,不過分,既然來了,你就好好相看相看,替女兒把把關。”

“我不管!”黃淑娟賭氣地說,“這算怎麽回事?開口就叫媽,以為這事兒就這麽定了?太不把我這個媽當一回事了,成心要氣死我。”

言華為了女兒的事能成,隻能忍著老婆的嘮叨:“算了,人都來了,好歹我們先了解一下,說不定你就滿意了呢。走吧,不好把人家晾在一邊,你也要考慮女兒的感受。”

黃淑娟甩給丈夫一個白眼,徑直走進客廳,一屁股坐在關權的對麵,眼睛不眨一下地盯著關權,大有看穿他的意思。

言朵兒察覺出媽媽的態度有些不友善,再一看關權,緊張得兩腿直發抖。

言朵兒馬上笑嘻嘻地坐到黃淑娟的身邊,帶著撒嬌的語氣說:“媽,關權買了很多你愛吃的水果點心,他花了一下午的時間為你和爸選了這些禮品,人家可是很用心的。”

“那麽破費幹嗎,家裏什麽都不缺。”黃淑娟雖然心裏有些不舒服,可麵子上她還是要顧全的。

言朵兒衝關權擠擠眼睛,關權正在心裏盤算要說些什麽,一看言朵兒的表情,心裏就更加緊張了。張了張嘴,還是沒說出一句話來。

黃淑娟見關權連客套話都不會說,簡直一棍子砸不出個屁來,這樣的性格怎麽能在社會上混呢?當即,黃淑娟就給關權打了一個大叉,不過關!

“小關啊!你先坐著,沒意思就看電視,千萬不要拘束。”黃淑娟把遙控器遞給關權,然後拉著女兒進了自己的臥室。

一進臥室,黃淑娟就一頓劈頭蓋臉地質問:“這就是你找的對象?今天領家來你打算把這事兒就這麽定下了?你考慮好了?”

“有什麽可考慮的,他人很好,對我更好!”言朵兒不以為然。

“好個屁!就一個木頭疙瘩。”黃淑娟一瞪眼,“不會說,不會道,而且長相個頭都不達標。眼睛小,個矮,還黑,這是會影響下一代的,你知道嗎?我可不想我的外孫掉進煤堆都找不到,趁現在還沒達到火熱的程度,媽勸你,趕緊和他散了!就你這條件,找什麽樣的找不到,非得選他啊!就他這形象氣質能拿得出手嗎?你可別讓親戚朋友笑話咱。”

“媽!你說什麽呢?”言朵兒氣得直跺腳,“有你說得那麽一無是處嗎?眼小聚光,皮膚黑健康!您幹脆叫我找個小白臉,吃軟飯的得了,我就喜歡他木木的感覺,可以什麽話都聽我的。”

“就這種蔫巴人最難纏,他要發起脾氣有你好受的。媽是過來人,什麽人合適,什麽人不合適,媽是一清二楚,難道我會害你?聽媽的,和他散了!”

“不!”言朵兒倔強地扭過臉去。

黃淑娟不依不饒,轉到言朵兒麵前,繼續說:“這人一看就不帶精明樣,男人要有獨當一麵的能力,你看他連說客氣話都這麽費勁,還能有多大能耐?媽可不想你嫁給這樣的人委屈一輩子!”

言朵兒不高興媽媽說自己男朋友的不是,立即反駁起來:“你的意思要我找個油腔滑調、聰明絕頂的人?那我可就真沒好日子過了,我還不得成天跟他慪氣啊!”

“慪什麽氣?最起碼這樣的人會給你帶來物質上的享受,不用你為生活奔波忙碌,女人一輩子不就圖個安逸幸福嘛!”黃淑娟見女兒油鹽不進,氣得直瞪眼。

“跟著他吃苦受罪我也願意!”言朵兒不想和媽媽談了,轉身就要出門。

“你站住!媽還沒問完呢!”黃淑娟急忙拉住女兒。

言朵兒嘟著嘴站在那兒,不看媽媽一眼。

“姑且不談他個人的問題,他的家庭咋樣?父母做什麽的?有房嗎?在三環以內還是五環以外?家裏兄弟姐妹幾人,他的工作穩不穩定,有沒有家族病史?這些你都清楚嗎?”黃淑娟一股腦兒地問出一大堆問題來。

言朵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關鍵是關權的家庭,就這一關,媽媽就有可能直接將關權攆出門去。

“說話啊!他們家的情況你到底了解多少?嫁錯家庭比嫁錯人更可怕,那可是地獄啊!”

“他家有沒有錢我不管,反正我們要裸婚!”言朵兒必須老實交代。

“什麽?裸婚?我看你是發昏!”黃淑娟知道裸婚是什麽意思,沒想到新時代物種居然會落在自己女兒身上,她還在朋友麵前嘲笑那些裸婚人群,說他們就是圖個標新立異,等到吃不上喝不上了,他們就沒那麽得意了。這下可好,自己扇自己嘴巴了。“我和你爸養你那麽多年,你就是用這種方式回報我們嗎?你幹脆別讓我們活算了!”

“媽,裸婚有什麽不好,我們一起奮鬥,一起努力,我們要用自己的雙手創造屬於我們的幸福。媽,你應該支持女兒啊!”言朵兒激動起來,滿臉通紅。

“貧賤夫妻百事哀,咱又不缺胳膊少腿,幹嗎要委屈自己呢?他們家也主張你們裸婚嗎?”

“他爸他媽……”言朵兒有些犯難了,這裸婚都會遭到這麽強烈的反對,要是說出他們家負債累累,還不得把她媽氣個半死?可事情總要講清楚,問題總要尋求解決的辦法。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坦白從寬,爭取個寬大處理。

“他爸欠了一筆債失蹤了,法院沒收了他們家的房子,現在他們是一無所有……”言朵兒說得很小心,卻也掩蓋不了這殘酷的事實。

黃淑娟覺得自己的眼前一片漆黑,差一點兒栽倒在地。當她平緩呼吸後,終於意識到女兒講的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情。她本以為裸婚已經是最底限了,現在居然告訴她,他們家還有一屁股債等著償還,老天!女兒是想結婚想瘋了嗎?怎麽會選擇這樣一個家庭把自己的終身大事草率決定了?這真是要活活把她氣死啊。

“這樣的家庭你也敢嫁,哎喲!你氣死我了,你出去!你要是還敢提嫁給他,你就不是我的女兒!”黃淑娟往外推女兒。

兩人就這樣推推搡搡地來到客廳,關權一見母女倆這般模樣,立即意識到他們的事沒有得到長輩的認可。

“老言,出大事了!你還有閑心做飯哪!”黃淑娟扯著脖子喊言華。

言華慌慌張張地跑出廚房:“出啥事了?怎麽了?”

“你的寶貝女兒要白送給人家了,你是管還是不管?”黃淑娟把希望寄托在丈夫身上,希望丈夫可以救女兒一命。

“怎麽回事兒?慢慢說!”言華一頭霧水。

“他,他們家想白撿個媳婦!”黃淑娟說著眼淚就流了出來,“裸婚倒也罷了,居然還欠了一屁股債,連房子都抵押出去了!你女兒鬼迷心竅,非他不嫁。老言,這事兒你必須表個態,女兒是你的,你忍心讓她受這份委屈嗎?”

言華已經聽明白了,自己的女兒自己疼,雖不求能嫁個千萬富翁,但最起碼的衣食住行得能夠保證吧!尤其在北京這個沒錢寸步難行的地方,連個住的地兒都沒有,那日子還怎麽過得下去啊!

言華在開口前看了看默不作聲的關權,若不是因為家庭的原因,眼前這小子還算一個不錯的女婿人選。相貌樸實憨厚,身材勻稱健康,話不多,穩重踏實,女兒跟著這樣的人一定不會受委屈。可現在,再好的人品也抵不過一無所有的悲哀。從零做起,白手起家,那是七八十年代的奇跡,這年頭要是沒有個殷實的家底甭想有飛黃騰達的機會,女兒要跟他奮鬥多少年才能買得起一套住房?想一想心裏都涼了一大截。

“關權啊!你人是不錯,大叔也比較喜歡你。”言華說的是實話,可話鋒一轉,說道:“可這婚姻問題不是光憑你愛我、我愛你就能維係得了的,一旦你們結了婚,馬上就會有大大小小的瑣事找上門來!你們一沒經濟基礎,二沒長輩扶持,長此以往,你們的婚姻一定會出現狀況。我可不想你們有朝一日因為生活壓力而鬧離婚……與其這樣,不如現在就防患於未然。所以我們是不會同意這門婚事的。”

“爸!你怎麽也這麽迂腐啊!”言朵兒馬上拉住言華的胳膊,討好地說,“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找一個真正喜歡的人嗎?我現在找到了,就是他!隻要我覺得幸福,一切困難我們自己會克服。沒有愛情的婚姻,就算成天吃鮑魚燕窩,都會覺得食不知味,那算幸福嗎?”

“傻孩子,等你吃了上頓沒下頓,就知道沒錢是萬萬不能的了!”黃淑娟將女兒拉到自己身邊。

“我不管,我就是要和關權結婚!”言朵兒甩開黃淑娟,站到關權身邊,用手掐了他一下。

關權一驚,知道自己是時候表態了,於是,拉著言朵兒的手對二老說:“叔叔阿姨,我知道我沒有資格求你們把朵兒嫁給我,可我有信心一定會讓朵兒幸福一輩子!雖然我們現在什麽都沒有,不過請你們相信我,在不久的將來,我會讓朵兒和別的女人一樣,什麽都不缺。我隻希望你們能給我個機會,一個證明我能給朵兒幸福的機會!謝謝你們!”關權對二老深深一鞠躬。

言朵兒感動地哭了,言華的心裏也酸酸的,唯獨黃淑娟不為所動,冷言道:“我們朵兒可沒時間等你什麽都有了,合著你一輩子賺不到錢,我女兒就得跟你遭一輩子罪?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你還是走吧!”

關權憋得滿臉通紅,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向人低頭,這已經是他的底線了。

“言朵兒,送他出門!以後不準你們再來往!”

言朵兒著急了,這是在下逐客令啊!她和關權的事難道就這樣斷了嗎?不成!不到最後一刻,她絕不認輸。

“你們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我是嫁定關權了!”言朵兒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滴落,看得言華好不傷心。“我,我懷了他的孩子……”

此話一出,立即如一顆炸彈炸響開來,炸得言朵兒父母七葷八素、六神無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