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我們分了吧。”
“你問我為什麽？笑話！”
一名身材火辣，肩披名牌LV的漂亮女人，臉上的冷笑，格外刺眼。
“咱們在一起這三年來，除了日複一日的豆漿包子，油條饅頭，你還給我買過什麽？還好意思說窮不是理由，敷衍才是，你怕不是短視頻看多了吧？就你這種要錢沒錢，要家世背景也沒有的男人，除了你親媽，哪個姑娘願意陪你奮鬥啊？別做白日夢了！”
李晨站在她麵前，看著來來往往指點的路人，內心絞痛不已。
“芳芳，那你可知道？我靠在外麵打零工一個月生活費才三百，光是每天早上準時買早餐送到你教室，就花光了將近一半的錢，你起碼還有熱乎的早餐吃，我呢？連一頓像樣的早餐都沒有！”
“上次你說想買個包，我曠課一天打四份工給你買，刷碗掃地端盤，要多髒有多髒，可你想過我嗎？為了你，我省吃儉用，為了你，我……”
突然，一陣引擎轟鳴聲由遠至近，一輛綠色的超跑停在兩人麵前，車窗緩緩搖下。
一名頭發梳得老高，身上也都是名牌，戴著墨鏡的男人，正坐在主駕駛上。
隻見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晨後，明顯發出了一聲嫌棄的“嘖”，搖了搖頭道：“哦？這就是你前男友啊？”
“嗬，可還真是會感動自己啊，就這樣，給老子舔鞋都不配！”
“哎呀，老公，你也真是的，看旁邊這麽多人呢，起碼給他留點麵子吧！”
兩個身著名牌，自詡上流社會的人，就這樣有說有笑，開車揚長而去。
……
躺在宿舍**的李晨，回想起昨天晚上，與自己相處了三年之久的女朋友和自己分手時的一番話，頓時感覺如同有無數螞蟻在身上爬。
海誓山盟？真愛？
在金錢麵前，狗屁都不是！
李晨不甘心，可又能怎樣，如今他確確實實，隻配當一個被上流人踩在腳底的廢狗。
遙想曾經，他也是富貴世家出身，可一場意外，卻逼得他和他母親不得不離開，受盡冷眼和諷刺。
為了不拖累母親，李晨毅然決然選擇離開，並許諾二十歲之前，一定會回到江南，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如今期限已剩半年不到，別說天地了，他現在就連個女人也守不住！
“淦！”
深吸了一口氣，將被子掀開，憤恨地錘了一下床沿，直到微弱的痛楚讓他清醒了不少後，他便拿起手機，劃動著各大平台的直播間。
這就是他，一個窮人，唯一的消遣方式。
突然，一則標題名為“火辣牛頭，在線拘魂，喜歡的進”的直播間，映入了李晨的眼簾。
“啥玩意兒？在線拘魂？還火辣牛頭？”
“賣牛肉幹的？”
李晨臉色一愣，不由挑了挑眉。
混跡了這麽多年直播間，他聽過在線釣魚的，在線PK的，還有在線跳社會搖的，還真沒見過“在線拘魂”的。
現在，連直播界，都這麽內卷了？
隻不過，這間直播間看起來有些許冷清，總觀看人數，也才不到二十個，以李晨多年的經驗來看，估摸著剛開播不久。
李晨猶豫了一下，鬼使神差點了進去，打算看看這主播能玩出什麽花兒。
剛一進入直播間——
一道偌大的牛頭人身怪物，就出現在眼前。
“臥槽！”
李晨嚇了一跳，“還真特麽是牛頭人啊？離譜！”
直播間內。
“大家好，俺今天第一天開直播，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大家多多指教。”
“彈幕有人問，俺是做什麽的，今天就給大家解答一下，如你們所見，俺是一個地府陰差，但是請大家不要叫我牛頭人，叫我牛頭就好。”
“今天不用去地府打卡，所以俺就抽空給大家直個播，順便帶粉絲群的兄弟們去看看真實的拘魂現場。”
“大夥刷個六塊錢的粉絲牌子，我拉大夥進聊天群。”
出現在畫麵中的家夥，說起話來非常憨厚，話落後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直播間的水友並不多，但很快就有人發彈幕回應——
“主播，真能直播拘魂現場嗎？你可別騙我，我這六塊錢是明天的早餐錢。”
戴著牛頭的主播看到彈幕，將其讀了出來，隨後哈哈大笑，說道：“放心，兄弟們，俺老牛一言九鼎，童叟無欺！”
“回頭要是騙你們，直接下了地府舉報我就行，閻王能扣我工資的！”
聽到這話，李晨不由翻了個白眼。
演戲演全套，這主播是真把自己當牛頭了？
還下地府舉報。
咒人趕緊死是吧？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傻子去刷禮物吧？
這個念頭剛出，李晨就見到有好幾個人一起送了禮物，惹得牛頭主播不停開口道謝，那叫一個起勁。
“謝謝各位兄弟們的支持，還有沒有兄弟們想進群的？”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咱們平台不讓俺老牛播那種畫麵，所以隻能以進群的方式給你們分享。”
“6塊錢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老牛馬上就下播了啊！”
見到直播間不再進人，這名牛頭主播便憨笑著說道。
不一會兒，直播間內就又進來一些人。
“哪有花錢進群看直播的？這人指定是騙子。”
“主播，要不你先來點恐怖的開胃菜，不然大夥怎麽消費啊。”
“這大半夜的，氣氛剛剛好，主播先給大家表演個唄。”
“這個COS得勁啊，主播頭套哪裏買的，我也想買一個，你掛個小黃車唄。”
一些被標題吸引進來的觀眾，忍不住發出彈幕調侃。
牛頭看了一眼直播間的彈幕，撓了撓自己的腦袋，說道：“兄弟們，我這不是COS，我正經牛頭，不過你們要看開胃菜，也不是不行。”
“正好俺昨天逮了個妄想取人性命的水鬼，就給大家看一眼。”
說完，李晨就看到直播間內的鏡頭一轉，緊接著一道麵色慘白到了極點，且臉上布滿了黑色黴斑，臉皮都撕裂了一半的鬼臉，出現在了鏡頭前。
嘶！
李晨渾身一顫，嚇得手機直接掉在了**。
“嘿嘿嘿，兄弟們，得勁不？”
“得勁個屁啊！”
李晨暴怒不已。
還好畫麵隻是一閃而過，沒兩秒牛頭的模樣就又出現了，笑著開口問道。
然而。
讓人沒想到的是。
先前進直播間的幾個路人觀眾，直接被這畫麵嚇跑了，彈幕一下子就變得冷清了起來。
“咦？”
“怎麽都走光了？”
牛頭一臉懵逼，看著觀眾席上僅剩一位叫做“李老八”的用戶，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問道，“這個，李老八兄弟，你要刷禮物不？我馬上下播了啊。”
我？
李晨聽到這句話，不由愣住。